云初晴还记得以前没来A大上学时，第一次到这附近买书，那时候，这里的书店和精品店还有小吃店，开满了整整一条街。
蓦地，她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抬眸看着眼前这家已经大门紧闭的书店。
门前落了不少灰，应该是已经长期歇业了。
“怎么了？”慕岸问道。
云初晴唇角微微浮起笑意，“我还记得，我是第一次，在这里遇见你的。”
慕岸一怔，他自然记得这家书店以前红火的时候，不过随着电子书商的冲击，再加上这家店的老板年纪大了，所以关门也是正常。
但她说，在这里见过自己？
云初晴见他微皱着眉头认真回忆的样子，抿嘴笑了笑。
“那会我特意挑的人少的时间来书店，老板有时候会根据自己的心情，放一些音乐。当时我还问他们怎么不卖光碟，因为放的歌真的很美，你还记得吗？”
慕岸听着她的回忆，抬头看向这书店二楼的窗户。
“忘了。”
云初晴：“……”
努了努嘴，“你应该配合我！”
“嗯，配合你，那你哼一句来听听。”
云初晴不理他，走到店铺旁的花槽的砖石上，坐了下去。
“我只记得有首歌叫《山丘》。”
说着，云初晴撑着下巴微眯了眯眼，“还是听你说的。当时，有个小女孩问你，歌词里的‘涓滴’是什么意思。”
慕岸双手插袋，垂眸微微浅笑。
他想，自己大概是记起来了。
“你跟她说，‘涓滴’是指水一点点流淌的状态。还教了她一首杜甫的诗，‘重露成涓滴，稀星乍有无。’”
慕岸弯身坐到她旁边。
看着眼前的街景，眉眼的笑，似水墨画般晕染而开，却是没有色彩的。
“可惜，那个小女孩不是你。”
“可我到现在还记得这首诗，是你教我的。”
那个时候，她就站在后面的书架上，听到了他清缓如春风的声音，她手里拿着一本人物传，可她却只看到里面那一句话：永种竹梅为门第，常怀古道是人家。
所谓书香门第，原来如此。
慕岸忽而转眸看向她，目光里带了丝戏谑的深意。
“所以，你这话是想说我很早就表现出了当老师的潜质吗？”
云初晴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别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慕岸看着她弯起的桃花眸，里面盛着流光璀璨。
看来，这丫头心情好点了。
“初晴小姐，我第一次当老师，给点面子，还剩两个月的课，别逃了。”
“我可是好学生，年年拿第一！”
“我知道。”
云初晴忍不住骄傲的表情被他这话压了一下，这语气是信了还是不信啊？
慕岸见她皱着眉头，指腹轻点了点眉心，温润地笑道：“真的。”
——
晚上，云初晴回到云家。
因为是姑父和姑姑回来的第一顿团圆饭，所以云初晴自然得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