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表姨夫皱着眉看我,我很是高兴。人都说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我成功的在表姨夫的脑海中留下了个坏印象。我拱手一礼:“来者可是陆太守,陆大人?”
陆严见到我时就十分的不喜欢,心想陆福一点也没夸张,他那样形容此人,还是太含蓄了。说此人不修边幅,还太抬举来人了,称他为落魄书生,倒也侮辱了书生二字,直接就是街边一乞丐嘛,竟敢到我府上胡闹,等下答不出个子午寅丑来,定让你吃下我盐州府的牢饭。“正是本官,本官不敢受先生此礼,先生先前所言,本官不甚明了,还请先生教我。”
我傲然道:“大人身受皇恩,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难道没听说过天地君师亲的道理吗?大人礼聘西席,当知是为令公子找个师傅,尊师还在尊父之上,而大人却找个下人面试我等,难道担不上一个办事不明的说法吗?我有大才,而贵府仅仅因功名小事而看轻于我,不是嫉贤妒能,又当何讲,须知功名于我如浮云,我取功名如探囊。”
表姨夫听我这么一讲,倒是给我唬住了。但是,还是不愿让我当他儿子的老师。便分辨道:“先生误会了,我家管家看着我儿长大,就如同小儿长辈,对小儿知之甚深,让他面试西席再合适不过了。“
我痛心道:“大人糊涂,须知名分已定岂是能够胡来的。管家再亲,终是下人,让下人面试西席,只会让公子以为是府中给他找来个下人,又岂会尊师重教呢?大人试想,府中有那位老师能教的令公子长久呢?”
表姨夫听我这么一说,深有感触,向我深施一礼,说道:“本官受教了,这样倒真是本官的不对了。本应就这样礼聘先生的,可为显先生之才,还望为本官指教一二。”
表姨夫不亏做了这么多年官,能屈能伸,让我暗自佩服,但仍装出一付狂妄的样子说道:“不知大人要怎样考教小生呢?”
“既为小儿找西席,那就还请先生教我如何教儿吧?”
“这个容易,顺天性,讲人道,正人气,学圣贤。”我顿了下,又详细的解说道:“顺天性是指每个人都有他的性格,都有各自的喜好,所以我们教导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发掘他的特点,因材施教;讲人道,就是要给他讲做人的道理,让他学会为人处世之道,否则他就算是成才了,也只是个孤才,不被社会所接受;正人气是最为关键的,否则让他学坏为祸世间,成才了比没成才更糟;学圣贤是必须的,但也不光是指圣人,需知三人行必有我师,凡是他人长处,都要吸取。以上,小生对教学的一点愚见,还请大人指教。”
一席话说的周围众人频频点头,表姨夫听的暗自吃惊。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好一句《三人行必有我师》,还好刚才没有莽撞行事,否则就跑了个人才了。“先生高见,让本官佩服,本官有眼无珠,差点错失良才当面,惭愧、惭愧。只是先生准备如何教导小儿呢?”
别人敬我一尺,我也不能做的太过分,连忙客气道:“大人虚怀若谷,实在令学生佩服。常人见我等模样早把我赶了出去,大人却不耻下问,让学生感动。只是教导令公子一事,我想只要送往学堂就是。”我可不想一天到晚跟着小毛孩子后面。
表姨夫大吃一惊,要知道只有那些平民的孩子才送入学堂,一大堆人让一个先生教,有钱的人家都是请私塾的,再说我是来应聘西席的,现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啊?所以连忙道:“莫非先生怪罪本官先前不敬不成,为何如此话讲?”
“大人莫要多虑,学生这是从公子自生特点着想。令公子正当年少,聪明活泼,天性好动,而府中又无同龄之人陪他玩耍,自然要调皮生事,所以才要他到同龄人中去。至于学堂学问不足之处吗?刚才,学生也讲过了三人行,必有我师。且回府后还有学生为他复习,谅无大碍。”我真佩服我自己呀,竟然能提出,光拿钱,不干活的主意,我真是天才啊!
表姨夫也是开通之人。他想也只有如此了,两年来,儿子都赶十一个老师了,看来人甚有才华,听陆福讲还身怀武功,或是个奇人也未必。表姨夫想到这,就向我施礼道:“如此就有劳先生了,如先生同意,即日起就是我陆府西席,月俸十两,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钱多钱少我是不在乎的,只是没想到表姨夫这么大方,虽然高兴,但还是不能忘了提个条件。“多谢大人美意,只是学生还有个条件,还望大人成全。”
旁边陆福可气坏了,让这家伙光拿钱不干事,并且比他的每月八两的薪水还高,心中就很不甘心了,现在我还要提条件,这不是拿翘吗?他在一旁插话了,“先生,每月十两白银已经不少了,以前的老师都是每月六两的,现在你比我的每月八两还高呢。”
果然是聪明人,即表示了主人重视我,又适时的提醒了下主人,关注下他的工资。表姨夫尽管很赞同陆福的观点,但还是让我说出条件来。我于是说我现在这身打扮是为记念一个人而这么做的,请他们不要干涉我的自由。表姨夫虽然觉得我这样子太影响陆府形象,可看我坚决的样子,怕其中涉及到男女之情,那也没有办法的事,人一陷入其中就很难出来的,也就随我便了。
一切谈妥之后,当然要我住在陆府了,于是表姨夫就让陆福随我到客栈拿行李。陆福没想到我住在这么个破地方,暗想此人倒真是落魄,估计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说什么为了纪念一人而打扮成这样,大半是为了书生面子吧。
陆福把我领到陆府后院的一个偏房内,让我先休息,说今天不急,先安顿下来,明天再与小公子想见,说完就走了。没多久就有一个丫鬟进来端来洗脸水,说是府中安排服侍先生的。我看这个丫鬟明眸善齿的,还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样子。就笑嘻嘻的拉住这个丫鬟的手,亲切的问道:“妹妹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那个丫鬟,吓的把手上的脸盆也掉在了地上,水泼了一地,同时尖叫道:“先生不要这样。”英俊潇洒的我,还有被女人怕的一天,我顿觉得有趣了起来。依旧抓着丫鬟的手不放,更放肆的说:“妹妹说不要怎样啊!”丫鬟给我吓坏了,用劲的把手从我手里抽出来,借口地上有水,她去拿工具来打扫,就跑了出去。她本来就是陆管家派来监视我的人,受了委屈还不马上告诉了陆福。陆福在第一时间就通报了表姨夫,说我是个品行不端的人,实在不适合为人师表。没想到,表姨夫却说我有可能是个奇人,叫管家不必大惊小怪,还说那个丫鬟要是我喜欢的话,送个我也无妨。这下陆福没辙了,只好让那个丫鬟又回来伺候我。这次,她已经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来的,可惜我在知道她叫春花,今年17后就在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了,让她稍微安了下心。
第二天,陆福领我到后花园与表弟相见后,他就走了。表弟长的虎头虎脑的,十分让人喜爱。我一见到他,就摸着他的头说:“你就是陆翔啊!”我对他的喜爱是打从心里发出的,因为他让我想起了我的儿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