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过去,陆福就急匆匆跑进来对我说,太守大人请我有要事相商。
我这个先生大概是世界上最不负责任的一个。姑且不说我从没有真正教过自己的学生什么东西。就是来表姨夫家这几个月来,连表弟的面都很少见。可是在这个家里最能给我亲切感的反而就是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这次陆福领我去的是太守府的后院,这也是我第一进入表姨夫后眷的住所。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其实一直是个外人,一个有用时就会想起,没用时就扔在一边的外人。实在也容不得我想的更多了,进入厢房后见到表姨挂满泪珠,焦急不安的脸。那种替父赎罪的心情又压制住了我的委屈。
一见到我进来,表姨就紧紧抓住我的手,哭着哀求道:“周先生,你一定要救救翔儿。”
“夫人尚请稍安勿燥,能否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和我说一下。”说实话,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自从表姨夫遇刺后,不仅表姨夫的出行更加小心了,盐帮、表妹的几个师妹、甚至佛道两派都暗地派人保护,表姨夫的家人也都严禁外出。今天突然发生表弟失踪的事情,甚是蹊跷。
想来我这样的问话也是无可厚非的,为了不加重表姨一家的紧张气氛,我自然是语调也是尽量放的很平缓。可没等一旁沉着脸的表姨夫回答我的问话,表妹就在一旁气呼呼的插话道:“不是你的弟弟,你当然不急了。”
说实话这些天来,我忍了他们很久了。我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可这几天来,他们见到我招呼都不大一声,现在出事了就想起我来了。我现在是看表弟的面子才一叫就到的,我怒吼一声:“什么?”
记得这是我第一次冲表妹发脾气,可没想到表妹她脾气比我还大。她高叫道:“我说错了吗?要不是你光顾着你的风花雪月,高伯伯会出事,弟弟会失踪吗?”
这是一回事吗?我风花雪月关你什么事,我不去接牡丹进府,表姨夫就不会遇刺,表弟就不会失踪了吗?再说这几天是你们不来找我的。我一时给表妹的无理取闹气的说不出话来。
表妹在那里还得理不饶人,还要再说什么,给表姨夫一抬手阻止了。表姨夫缓缓的说道:“周先生来的正好。今晨小儿调皮耐不住府中的寂寞,缠着夜月要上街玩,老夫一时不查给他们溜了出去。谁知下午夜月一个人跑了回来,说是小儿给一伙人绑架了。事到如今,在埋怨谁已经无济于事了。为今之际,就是想请先生帮老夫想想办法。老夫中年得子,就这么一根独苗。匪人绑架我儿,要钱要命尽可以向老夫提出来。要是想老夫做什么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朝廷的事来,他们就打错了算盘。”
表姨夫一席话说完,不知不觉间已老泪纵横。旁边表姨更是哭出声来。一时间,屋内阴云密布,旁边站的丫鬟婆子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我环顾了下四周,没有看到月夜的影子。我随口问道:“大人,不知夜月姑娘现在何处?”
表姨夫叹口气道:“夜月受惊吓过度,回来报完信后,就晕倒在床上了。”
我还待向表姨夫表示,想问夜月些话,也好追查些表弟失踪的线索。表妹在一旁又气呼呼的接道:“怎么,你还想借机报复夜月不成?”
我本来心中就憋着一肚子火来着,给表妹这么无理取闹两下,心中无名火起。一摆袖子,冷冷的放下一句:“既然大小姐信不过学生,学生也不好多管闲事。学生告辞。”也不顾表姨夫追喊着,“先生留步,先生留步。”气呼呼的就跑了。
陆严没追上游风,这里陆夫人也止住了哭声。申斥陆青青道:“青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找回翔儿?”
陆夫人埋怨之言说的陆青青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她努力止住眼中的泪水,哭着大喊道:“母亲大人但请放心,青儿就是拼着不要这条贱命也要把弟弟救回来。”说完,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哭着跑了出去。
一只信鸽在盐州城冲天而起飞入了江北大营。魏铁展开手中的纸条,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口中喃喃的说道:“周云呀!周云,这回你总要为我所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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