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水草丰盛的地方,在那个黄沙满天之处,还记得那朵白云,那件胜雪白衣。跳跃了时空,穿越了空间,命中注定的相逢。既然是命运的纠缠,既然有了无双的绝配,我是否还是显得太贪得无厌了?
还记得曾经的誓言,你是我今生的唯一。唯一的什么呢?不是唯一的感情,不是唯一拥有。我,不配谈爱。我不如夜月的专一,甚至不如唐剑的痴情。灵魂与肉体,我都出卖给了yu望。“问世间情为何物?”
“师父你在说什么?姐姐问您现在该怎么办呢?”陆翔轻轻扯动了下游风的衣袖。再抬头看时,却发现姐姐的眼神久久地停留在师父的脸上。
从没有发现过一个人的眼睛会如此之美。满天繁星,不如你的璀璨,无底汪洋,不如你的深邃。是什么人让他如此留恋?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痛苦?偶然的相逢?还是命运的纠缠?恨不相逢未嫁时。妾身有幸未嫁,君身是否有娶?谈笑随心,走留随意。它日君在他乡,会否忆起盐州一人?“是否君心是我心?”
“姐姐,你在说什么?”陆翔不耐烦了。夜这么深,风这么大,地上还有两具尸体。虽然自己现在对师父的能力深信不疑,可心里还是扑通,扑通的直跳。
收住了远去的思绪,正迎上表妹的目光。那眼神让我不由的心中一惊,不知道害怕什么,只知道要逃避什么。“夜深了,我们先回去吧!”
我要走了,是暂时的离别。我要去百剑山庄,带上唐剑,带上夜月,带上‘诛颜’。这样做,我不是害怕‘百剑山庄’。怕,我就不会把那个人放走了。我只是想我该去,我只是想我该逃避。
其实,我是不得不走。城外面是15万大军,城里面是杀机四伏。魏铁已经通过唐剑告诉我了,我必须走。表姨夫明白了,我要解除外患。韩山明白了,我要躲在暗处。表妹明白了,其实我想离开。
走的那天,薛曼的曲很美,晴儿的吻很甜。走的那天,表妹的眼神很痛。
我走的那天,盐州城的鞭炮响了十里,城卫军的锣敲了十里。十五里外,古彪带着小喜鹊跪在我面前发誓,人在城在。
二十里外,我停住了脚步。“从此天涯漫漫,不知何日才能再与君相坐谈琴。请君暂歇片刻,听琴儿再谈一曲。”已是春末夏初,遍地桃红落英。绿荫绿草,淡黄佳人抱琴而坐。
春天。
冰雪乍融,迎春怒放。草悄悄露尖的嫩头,探询春的信息。梦醒一夜百花齐放,抬头两行大雁北归。
暖风吹响春的号角,细雨带来春的问候。春雷阵阵,百兽齐鸣。春天在唤醒沉睡的大地。
无可奈何花落去,绿满池塘听蛙鸣。一双双是枝上的黄莺,一对对是水中的鸳鸯。春风的离去,是为了火热的夏雨。
“琴姑娘,相信我。再回来时,我一定还你个自由之身。”我在梧桐树下许下了我的诺言。
金琴含泪的点头,里面太多的意思,我不及多想,不敢多想。行路匆匆,匆匆行路,为的是,早日回到盐州?为的是,快点离开盐州?
一路上越是西行越是荒凉。走了四十多天,前天还在山岭中翻越,今天脚下就是一片平原了。逐渐的道路不在是那么荒凉,车轮印清晰可见。逐渐的旷野中不再那么荒凉,远远的可以看见几缕炊烟升起。
已经是夏日,虽然现在说不上骄阳似火,可时间长了也能把人烤晕来。我正想靠路边树荫歇息下,就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催地的声音。好马。震旦北方一望无际的是草原平地,出的是高头骏马,疾如风,快如电。冲锋陷阵,攻无不克。可驿站传信,载物的马没有用这种马的。不光是因为这种战马价格昂贵,更是因为它不耐久力。
平时人们远行用马都是震旦西南出的矮马,它不仅耐力好,且爬坡能力特强,因为震旦西南方本就是多山的地带。我现在骑的就是矮马,平稳有力,就是没有坐上战马那种酣快淋漓的感觉。可我后面来的一骑却是真正的战马,真正的一匹青风追日的千里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