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淡淡的笑,随意的笑。开口笑,闭眼笑。我能感到旁人的惊讶,七人的冷笑。你们,不该有情的。剑无情,心怎么能有情?
一个嘹亮的女声惊呼道:“快躲开。”
晚了,迟了。“水月无情。。。。。。。。。。。”一剑断生死,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敌剑即我剑。我有剑,你无剑,又与我为敌,只有一个下场。死。
七颗金灿灿的星,一个无敌的神话在风中静悄悄的消散。这七人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同伴手中刺入自己胸膛的剑。死,也不能瞑目。
血缓缓的从四肢渗出,渐渐地有些痛,慢慢的有些麻。我满意的笑了,不知从何时起我爱上了这痛的感觉,它让我在这世上的存在感到更加的真实。
我笑着抬头看了唐痕一眼。唐痕暗暗一哆嗦,他身后的人可都不禁的退后了一步。
我看的不是唐痕,而是从唐痕身后走出来的那个女子。“是你?”
“是你?”
“你的马很好呀!”
“是你的马太差了。”
“水月从不出世?”
“只因为它在等我。”
“它不出世是因为它的无情。无情之人不管世事。”
“它在等我,是因为我的多情。情到浓时无人解。”
“你师父提到过我?”
“没有。”
“我不是我师父。”
“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你太年轻。”
“我师父跟我说过水月出,天下伏。她跟我说,看到水月功的时候,最好是离得远远的。”那位道边相逢骑着青云驹的女子,轻轻的吹动她面上的纱巾。
“姑娘请。”我微微抬起右手,血沿着中指滴落在地,缓缓的渗入土中。
那人没有再理我,而是转过头看着唐痕。“庄主,你看?”
唐痕眼角缓缓的渗出了一丝泪水,恨恨地说道:“但凭姑娘做主,如果姑娘不行,天下就没有人可以,那样我百剑山庄也就认了。”
“多谢庄主成全。公子请。”
凤舞九天,龙腾四海说的就是她的这轻身一纵吧!
传说,凤凰是在涅盘后重生,蛟龙是在渊伏后飞腾。她是在阳光后刺出了这夺目的一剑。
好痛,淡淡的感觉心口有一些凉,剑从胸前划过。我的手还有些麻,脚还有些痛,我只能转身。
“水月出,天下伏。”你师父的评论好高呀!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水月功千古第一人。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天下无人可治。
我想笑,是苦笑。我想哭,是痛哭。
剑,一次次从我身前划过。血,一次次从我身上滴落。我,感觉不到她的方向。
“月升日落。”阳光下,清风里,破烂的外衣四散飞舞。半裸的我缓缓升起。
笑,冷冷的笑,不屑的笑。目光没有转移,长剑没有追击。从冷竣到惊讶,从惊讶到惊奇,眼珠转了三转,眼皮眨了三眨。
“百剑山庄”的剑字上,我迎风,我垂目。“来吧!”身上一道道的疤痕,都是我死过一次的见证。百万军中我谈笑自如,流云城前我迎风匍匐,我可曾放弃?我可曾绝望?
“来吧!”
“剑”字上少了一勾,它被我深深的踩入土中。
“凤”再次在空中飞舞。
“月照天下”,我没有喊。我没有力气喊,我只有力气杀。身上的剑痕蜿蜒盘旋,那是张鸿飞的“鱼跃”。身上的疤成梅花,那是马孟起的“枪旋”。
风起了,夏日的风是暴雨的前奏。剑林在风声中摇摆,龙凤在暴雨中交鸣。雨很急,急不过两影翻飞。雷很大,大不过两掌交错。电很快,快不过剑破长空。
风雨中,雨在飞,剑在飞。人,不知在何方?
当“百”“剑”“山”“庄”都在土中,当手中无剑,当心中无剑。“水月出,天下伏。”她躺在地上轻轻吟道。
我手中的剑已成碎片,我身上的血已经凝固。我慢慢的从地上拾起唐剑的骨灰盒交到唐痕手中,“剑是自刎。女的叫夜月,为他而死。他们的情我很感动,换个立场,换个时间,我也许会成为他们的朋友。‘诛颜’我拿走了,它不是凶剑。”
大雨中,我,散发。我,赤裸。缓缓的消失在*中。
我不知道,盐州城内五百漕运府兵一夜被诛。我不知道,盐州城外魏铁亲领五万精兵围困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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