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应鹏想要的效果,没人出声,不代表没人质问。应鹏轻轻的在齐威身上把剑上的血迹擦净,轻叹了一口气:“不该是你的。天妒英才。当初的抉择引来今日的结果,对你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应将军。”韩山很不想打扰应鹏的感慨,只是盐州城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救兵如就火,要是盐州城被魏铁攻下,就算是取的了江北大营的军权,也只是让二王渔翁得利。
应鹏听出韩山的焦虑,缓缓的把擦干净的剑收回鞘中。大声的说道:“本将军本是效忠朝廷,效忠皇上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应鹏顿了下,狠狠地环顾了下帐中众将,接着说道:“我希望众将官与我一样忠于朝廷。”
虽然是预料之中的话,可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叫嚷了起来。静静的大帐像是一滴冷水不小心溅入沸油中似的,炸开了锅。应鹏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任由下面的人吵闹,就连韩山频频递过来的眼神也不顾。
“末将愿追随应将军归顺朝廷。”
此人话音刚落,效果却比刚才应鹏的话更激烈。当场就有几位性子烈一点的将军骂出声来。只因为说话的人,是平时魏铁最信任,最关照的前卫将军牧风。他的命是魏铁从死囚牢里救出来的,因为他看不惯长官*盗匪的妻女,他把他那个正在纵请享乐的小队杀了个精光。他的武功是魏铁一手教出来的,他的地位是魏铁一个人给的。他的话一出口,如平地响起一声惊雷,先是炸的一片沉静,接着就是骂声不断。
也许是有几分羞愧,牧风跪倒在地。不过,牧风没有反悔,依旧口中说着,“末将牧风愿追随应将军归顺朝廷。”边说边跪爬到应鹏脚下。
看到牧风的如此表现,那些有心出头的将领心中都是一寒,连魏帅平时最关照的人都如此,我又能如何。叫嚣的声音渐渐在帅帐中平息了下来。韩山很满意这种效果,事情出奇的顺利。韩山暗自松了口气,现在只看时间了。
应鹏脸上还是那么平静,无论是帐中喧闹,平静,仿佛他就是一个局外人似的站在那里。就连牧风爬到他的脚下,他也没有动静,迟迟的没做任何表示。
大帐中重新归于平静后,众将都用怨毒的眼神狠狠的盯着趴在应鹏脚下的牧风。只有韩山眼中多了份焦虑,怎么应鹏还不作出表示?
应鹏叹了口气,双手做搀扶状,口中说道:“牧将军何必如此。”
牧风应声而起,暴起身形,双掌开碑完全是两败具亡的袭击。
应鹏的叹气声更重了,不过这声叹息是在牧风倒地后。牧风手捂着碎裂的前心镜,躺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应鹏,口中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应鹏叹气的说道:“牧将军何必如此作践自己,你我共事十年。虽交往不深,可你的秉性,应某还能不知?”说道此处,应鹏虎目中竟有两滴泪水滑落。
牧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只有嘴张着,是因为血涌,又或是想要呐喊些什么。帐中的几员大将眼睛通红,虽听到帐外一阵脚步响起,长刀出鞘声此起彼伏,也不能让他们放松剑柄上紧握着的右手。
应鹏脸色依旧那么不平静,只是缓缓闭上的双眼,任那泪水划过面柙。应鹏长叹一声,“魏帅已经在盐州城前中箭身亡。”
“不可能。”。。。。。。
真正的惊雷,震的人忍不住的要发泄,要怒喊。是计谋吗?一定是的,是这个小人图谋兵权对大帅造的谣。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不信两个字。问题是,韩山也惊呼一声:“真的。”
看到应鹏沉重的点头,众将有些信了,又有些不信。造谣是没有必要哭的,只是为何又要在韩山面前流泪?营内众将写满不信的脸上,虽然拼命的摇着头,只是泪水也情不自禁的涌出,明知道这不过是敌人的一计,为何心中充满了辛酸。再没有人手按剑柄,任由冲进来的卫兵把手中的刀剑收走。
夜,深了。真的很深,深的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夜晚,大军是无法开拔的。韩山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青妹,你们一定要坚持呀!只要一天,只要你给我一天,我一定会带领大军来救你们的。只是,你们真的能坚持过第四天吗?韩山心中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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