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顾妆是没敢再说。
明白裴沐汐这是故意给她下套,让她往里边钻。所以她也不会真傻傻的就把话在说一遍。
之后还是裴沐汐去看太后了,与裴熠同行。顾妆死活不愿意去,说什么就算说她这个容王妃没有家教礼数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不懂规矩也罢,她是说不去就不去,无论裴沐汐怎样威逼利诱。
最后没有办法,裴熠便让温韵留下来陪顾妆四处转转。
不说顾妆真不愿意去探望太后,倒是上次她给太后写情书的事情在宫里闹得太大,搞的她见了太后就躲着。
虽然当时太后是被气晕过去了,但是事后太后却是不由分说,亲自下了懿旨把她召进宫。
一开始她是忐忑的,但是等真正到了太后宫里后,太后却是什么也不说。还让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也不问顾妆为什么会给她写情书这件事,只是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家常,和蔼的很。
这下让顾妆更加没有底了,她不怕太后对她发怒动气,但是就怕敌人不动声色的和你说说笑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
后来有个宫人犯了错,那错不大不小,不足以要人性命。但是太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只让人拖下去乱棍打死。这也就算了,救不了人是她无能,但是没想到太后却还要拉着她亲眼看着那个宫人被活活打到没了声音才作数。
那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一个大活人被生生打死,而且那宫人死前一双眼睛就苦苦的哀求着她,无声的喊着救命。但是顾妆无能为力,任由她如何哀求,太后都不说放过那丫头的一句话。
她知道太后这是无声的告诉她,即使她是丞相府的四小姐,乱了规矩她也照样能轻易就要了她命!她这是在杀鸡儆猴,这一切都是故意做给顾妆。
这也是她第一次觉得对权贵的无奈,随随便便就了结了一个年轻的生命,而且还做得那般心安理得。
最后要出宫的时候,太后对她说话让她彻底心神寒意,恐惧瞬间从脚底升到了头顶。
她说,“哀家一直未提你抗旨拒婚和给哀家递情书这件事情,现在咱们来说说。”
她第一反应就是太后准备发难了,但是没有,太后仍然只是笑笑,亲和的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做的很好……”
直觉告诉顾妆太后后面还有话,但是直到她真正离开,太后都没在说一句。她猜,最后那句没有说的话是,好到哀家都恨不得日日都能看见你自以为聪明的神情。
想到这里,她就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寒意瞬间爬满全身。
如果当时太后说的是‘你做错了’或者其他,也许顾妆还能理解。但是这句‘你做的很好’却完全不能让她理解。
这就好比,在数学课上画画被老师看见,下课之后老师让你把画给他看一看,临了还说一句画得还不错。然后把画还回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其中感觉可能不止还有愧疚,也许更多的是不解,不解为什么老师没有责罚,而是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