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堆的尸体就堆在路边的水沟里,扔到了山涧之中,天空中飘落着雪花,一下子将尸体覆盖上一片白色,地上的血渍也凝固了,很快被冰雪覆盖,天气一下子降至零度以下,大地刚刚来到春天,可又一下子被冬天拉了回去。
路边的山岗上出现了一座新坟墓,坟前用一截劈开两边的白桦树插在地上,用烧红的刺刀刻上了几个烧黑的中文字:“红军女战士阿加塔之墓”
这是连长刘伟的字,这也他尽量能够做的了,他是一个专业的军人,不会被陆小雨这些粗人几句话就吓倒,他相信就算张一平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责怪于他、以及打死阿加塔的两个士兵”“。
因为这是战争,阿加塔虽然是张一平的女人,但是她的身份是苏俄红军游击队成员,是中国军队的敌人。
坟墓虽然是新鲜的泥土,但是很快也被雪覆盖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堆草丛或者山丘,跟pángbiān的地形没有什么两样。
雪只下了一天,第二天开始,天气晴朗起来,气温依然很冷,大地一片冰封,树技上挂着一条条长长的冰棒,温和的太阳从山尖跳出来,照耀着一片银光闪耀的世界。
张一平带着他的警卫连骑马从马路上缓缓地走过,部队已经推向海参崴,沿途清剿苏俄游击队。
天空中十几架飞机,排列着向海参崴方向飞了过去,天空tèbié晴朗,看起来好象飞得tèbié低。飞机腹部底下的炸弹清晰可见。
众人都停下。手搭凉棚看了一下。目送这些飞机消失,张一平也不例外,因为这些飞机有他的一番心血,他比任何人更加关心它们的动静。
众人议论纷纷,然后又继续前进。
路过一个小镇,应该说是苏俄军队进攻海参崴的一个集结点,因为在小镇的外面的田野区里,搭起了一片片的棚区。一直伸延到很远的山脚,可以想象在几天前,这里一定非常繁忙。
几个木讷的俄罗斯老人站在村口,迎着冷风悚悚地望着张一平一行人,目光里充满了恐惧、疑惑等复杂的情感。
“我不喜欢俄国佬,我看他们很不顺眼!”石尉兰跟张一平并排骑马而行,手里不停地挥动着马鞭,他在马鞍上平稳地摇晃着,马匹的右前蹄每迈出一步,他就要象打拍子似地用马鞭打掉路边的一些闪亮的冰渣。
“俄国什么狠毒。野蛮、贪婪,为了一点小利益。什么缺德事都做得出来!现在远东是我们的了,我们为什么要留下这些祸害!”他合着拍子地抽着鞭子,“留下这些人在远东始终是一个祸害,因为我们中国农民太过老实,可不一定是这些狠毒的俄国人的对手。“
“别净说啰嗦,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张一平抬起头来问。
“办法有两个,一个是大量的往这边移民,并且每个中国移民都发一枝步枪,这样就可压制住俄国人了,还可以帮助清剿在山里的漏网的红军游击队。“石尉兰说道。
“每个人都发一支枪,别开玩笑,这完全不可能,而且国会也不会同意。”张一平说道。
“唉,什么事实都要经过国会,其实他们啥都不懂,啥都不会,他们连远东都没有来过,如何能够做出判断……依我说,总司令下个命令不就行了吗?这天下谁敢不听!”说着,石尉兰竟然天真地笑起来。
“说说你的第二个方案,如果还像你的第一个方案这么混帐的话,你自己卷铺盖自动离开我身边吧!”张一平冷冷地说道。
石尉兰知道自己马屁拍在马腿上了,闭上了嘴,目光注视着前面两只马耳朵中间。在他的黑色眼睛里露出聪明坚定的神气,然后从背后卸下步枪,呯呯…几枪,将村口处的几个俄国人打死在地,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的第二个方案就是干脆把他们全部干掉,一个不留.”
张一平的眼光里露出了笑意,这是那些既善于听取别人的话、更善于考虑他所听到的话,而且有自己的主见的人所常有的自信的神情。
“把他们全部干掉是有一定的难度的,他们跑进去山里打游击,因为我们除了大批向这边移民之外。还要成立准军事组织,就是民兵,生产时生产,空闲时进行统一的训练,配合地方部队进行剿匪,这样剿上几年,俄国人也就差不多死光了…“张一平说道,”这好过你说的每人一支步枪更加有组织有管理,不至于枪支泛滥,也能够保护自己剿灭土匪的作用…“
“总司令的主意总是高的!“石尉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说道。
张一平带着的警卫连全部都是高头大马,显得非常突出,但是一路上都是自己的部队,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再说张一平倒是想出现一些意外,好让他自己的步枪开开利是。
前面铁路上,一支部队正在休息,士兵们并排坐在一铁轨和枕木上,吃着冰冷的干粮和水壶里冰冷的水,可是大伙都情绪昂扬,因为他们觉得,可以往宿和休息的地方已经不远了。
“咱们在法国的时候,将这些枕木撬起来就用来烧水,tèbié好烧!”陆小雨大大咧咧地说道,“哪像现在,吃冷水,小爷俺在法国那么艰苦的环境,都没有这么落魄过。”
“这些枕木现在都是国家的财产,谁也不能够破坏!”刘伟大声叫道:“陆小雨,这里是远东,现在已经是中国的国土,这里的一切都将归中国所有,而且这里不是法国,不要将法国的那一套弄到这里来!”
“说说而已!”陆小雨说道,“谁不知道这里将成为中国的领土,我们中国军团的人。最尊重的国家的利益。”
“你听听。人家陆排长是怎么说的?”麻子夹夹眼。对手下的士兵说道:“咱们要跟陆排长学学。”
“那当然,小爷俺在法国的时候……”陆小雨拍拍手中的步枪,“咱们当初还俘虏了英国远征军的总司令,陆军元帅普卢默,他的名字还刻在我的步枪上呢?”
“不像某些人,只不过在学校里多读几天书而已!”陆小雨斜着眼睛看着刘伟。
刘伟只当没有听到,转身走开了。
“你老是这样跟刘连长对着干可不行啊,”麻子钱壮劝说道:“刘伟可不像孙仲尧。不好惹,阴着呢?”
“一个学生官,小爷俺又不是没见过?”陆小雨恼了,“小爷俺就是这样,看不上这种娘们一样的人,还骑在我们脖子上当着军官呢,咱们在法国出生入死的时候,他在哪里?”
“得啦,得啦,”钱壮对他摆摆手。”好。就当我没说过,吃了亏别那个啥……”
“刚才说到孙仲尧。小爷俺倒有一点想他了,想当初咱们…听说他还要法国,吃着法国面包,抱着法国寡妇,喝着法国红酒,别提多开心了,真是羡慕嫉妒恨呐…”陆小雨望着天空平静他说,“不像在这里,连搞个俄国女人都不行,真希望快点完成这里的战事,回到国内……或者去朝鲜也行,听说那里的妹子很漂亮,像咱们山东的妹子差不多,而且皮肤还比较白……麻子,你有没有去过?”
“朝鲜?妹子?”麻子钱壮跟不上陆小雨的思想,诧异地说。
“在这里这么久,你就不想妹子?”陆小雨把头凑过来盯着钱壮问道。
“还真不想,刚刚娶了媳妇就去找别的女人,这不是爷们做的事情,再说了自己的媳妇在家耕种,照顾老人,说不定肚里还怀了孩子。咱们都是农村来的老实人,不能对不起家里的媳妇……否则天理难容!”麻子钱壮用习惯的手势将手掌在空中直着劈下来。
“你说的对……大老爷们就应该这样……”陆小雨迟疑他说,一边在思索,“但是小爷俺家里什么人都没有…”
“真可怜,也怪不得你老这么乖张,老找人家的麻烦,是因为你没有家……”钱壮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而且看得出,他说什么,都不能使陆小雨改变他的行为和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