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在哪?”许明亮晃了晃刀子。
戴黑头套的男人,冯玉珠认不出来,可那个打她的胖女人,别说戴着头罩,就是化成灰她都认得。
夏秋戴头罩并非防她,而是防目击者。
冯玉珠是个爱财的,所以才会铤而走险做人贩子。这钱来得快,根本不用费心思。可来得快,不代表她愿意扔出去。
不管许明亮如何威胁,冯玉珠愣是不愿意透露。
夏秋敢来,就将黑心钱的下落大概猜了个遍,她让许明亮将屋院翻了遍,除了找到点闲散的碎银,除此再无其他。
庄户人家,没有将银子存进钱庄的习惯,放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昧良心赚的黑心钱,她肯定会放在最安全又能随时拿得到的地方。
可但凡有可能藏钱的地方,都被许明亮搜了遍,他甚至都拿竹篙到茅坑里捞,更别提灶房米缸床底暗格之类的,仍是一无所获。
冯玉珠慌归慌,却死猪不怕开水烫,要钱就等于要她的命。
夏秋冷冷一笑,拎着煤油灯出了屋。
约摸两刻钟左右,当夏秋抱着个土坛子回来时,冯玉珠脸色骤变,“唔……唔……”
夏姐果然是夏姐,许明亮不得不服,朝她竖大拇指。他没想到,冯玉珠会把钱埋到地下。
埋地下确实安全,可是她久了见不着钱又心痒痒,总爱挖出来看看。
翻过的土很明显,想找着是轻而易举的。
一两黄金十两银,土坛子沉甸甸的,足足有十来斤。一千两银子,按贩卖一个小孩赚十两银来算,就是一百多个孩子。
这一千两中,其实有一份是她弟弟的。
夏秋脸色深沉,将黄金装袋交给许明亮,她则一步步走近冯玉珠,眼珠泛红煞气难掩。
害死她弟弟,打伤她大哥,冯玉珠真的很能啊。
“唔……”冯玉珠看到了她眼中的杀意,拼命挣扎反抗。
夏秋用手帕,再次呛住她的口鼻。
许明亮将藏在草丛中的屠夫拖进来,又扒了两人的衣服烧了,然后将门窗锁死。
临走之前,夏秋在前院放了把火。
黑暗中亮起火光,没过多久就被村民发现了,他们敲盆呐喊,不少村民带着灭火的家伙匆匆奔来。
昏迷的冯玉珠跟刘屠夫被浓烟呛醒,爬起来发现两人都光着,他们也顾不得穿衣服就往外跑,却发现门窗被锁死,而火苗逐渐扑了过来。
“来人啊,救命啊……”冯玉珠扯开嗓子呼喊,“救命啊……”
“别喊。”刘屠夫着急骂道:“你疯了啊,要是被人发现我们……”这种事被发现,是要被浸猪笼的。
冯玉珠被呛得不停咳嗽,“可我们也不能在这等死。”
想想也对,刘屠夫拿起板凳,拼命砸门……
浓烟呛进嗓子,冯玉珠拍打着窗户,“救命……救命啊……”
村民赶了过来,齐心协力救火,幸亏发现的及时,房子没有完全烧起来,他们将人从屋里救出来。
场面挺尴尬的,两人光溜溜地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了。
没想到夫妻俩玩这么大,村长忙让人给了遮羞布,先将人抬出来救治再说。
“咦,这不是铁柱啊。”很快,有人发现不对劲了。
铁柱是冯玉珠的丈夫,而地上的男人是屠夫。
村长一看,脸都青了,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