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狐疑道:“吴老三?”
二狗点头,“他昨晚跟帮狐朋狗友喝酒,好像在嘀咕什么事。”盯梢的小乞儿离得远,听得不太清楚,但他们约了今天再碰面。
“我查了下那帮人,都是鸡鸣狗盗之辈。”
夏秋心头咯噔一下,这伙人估计是要盗墓了。
算算时间,足足比前世提前半个月,让夏秋深感不妙,或许是自己的出现,许多事都在悄然变化,那极有可能意味着傀儡尸也会提前出现?
可是,她还没准备好。
粮食才收了六成左右,药材也在囤,但如今城里多了些两百多劳工,有好几味药是共用的,如今已出现短缺。
看来,丝毫都不能再马虎。
吴老三跟那帮人,约好下午在酒肆见。
时间还早,夏秋在面摊吃碗云吞,再去医馆叮嘱洪掌柜进药事宜。
走到半路,右脸突兀一麻,继续火辣辣的疼。
见她捂脸,二狗不解道:“姐,你牙疼?”
“……嘶……”夏秋揉了揉脸,龇牙。
“你……”二狗惊讶地指着她的脸,“你的鼻子。”
夏秋一摸,咸腥的血。
不用说,吴渔又挨揍了。
碰巧离吴家不远,夏秋擦干鼻血,疾步朝吴家走去。
离吴家还有两条巷子,刚要拐弯,熟悉的骂声传来。
“死丫头,跟你娘一样下贱,我拿你点钱怎么了?老子养大你,你不该孝敬我吗?”吴老三气不过,边骂边对吴渔拳打脚踢,“躲,继续躲,别以为有姓夏的撑腰,我就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老子都能把你们找出来……”
他下手很重,倒在地上的吴渔痛苦呻吟。
“为了把你救出来,你知道我做了多少事?”她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盯着吴老三,心有不甘道:“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吴老三弯腰,一把夺过她紧紧攒着的钱袋子,骂道:“因为你跟你娘一样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连你那放荡娘亲都不如,她还能勾搭上老男人赚钱花。你呢,丢人现眼的东西,好好学学姓夏的,长得肥胖如猪,还能把知县当成傀儡使,你但凡有她一半本事,我也愿意当神一样供奉着你……”
外面怂,家里横,吴老三分明拣捡软柿子捏,他屡次在夏秋手上吃亏,而锦氏跟吴泽又彻底被夏秋带偏,避他如蛇蝎。
他把所有的愤怒,都撒在吴渔身上。
夏秋站在角落,默默承受着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
骂完了,打够了,吴老三嫌弃地掂着干瘪的钱袋子,头也不回的扬长离开。
夏秋强忍着痛苦,笔直地站在巷口。
吴渔搀扶着墙,跌跌撞撞爬起来,迎头却对上夏秋冷漠的目光。
四目相对,恍如隔世,却近在咫尺。
吴渔倔强,一瘸一拐地往吴家的方向挪去,直至佝偻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那头。
“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见她走路不畅,双脸惨白,二狗满是担忧,“要不我去盯着就行,你还是找个大夫瞧瞧?”
外伤没有,内伤遍体。
夏秋心情糟糕到极点,骨子差点被打散架,每走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上。
身体实在撑不住,夏秋只得让二狗去盯,自己则拦了顶竹轿,回府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