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涂老头顿时生心警惕,“丫头,那个人能瞒过这么多人,看来是有备而来,你可得小心,别被人利用了。”
华挺演技太好,谁知道他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深夜,涂老头终于把药丸分析出来。
药方总共有十五味药,验出来的却有十六味,多出来的那味是天味子。
夏秋闻所未所。
涂老头博学多闻,对天味子倒是有几分见解。
这种药耐热耐寒,药汁泛黄无味,只生在西域戈壁上,十年长成,五年开花,且数量极为稀少,故而价格很贵。
天味子药用价值不大,一般大夫极少使用,有健肝肾之效,效果很一般。
除了效果,大夫不喜它的原因,是对用量把握极其严苛,一旦过量过大反而伤肝肾。
从药丸来看,天味子的含量很大。
夏秋眼睛一亮,“既然天味子如此鸡肋,那售卖的药铺应该很少。”
“卖这种药的肯定不多。”涂老头想了想,“砭鹊堂有卖,前几天同行商议解砷毒药方时,砭鹊堂的龙大夫曾提过用此药,不过被我拒了。”
砭鹊堂,是霖县的百年医馆,在涂老头没下山之前,是县城不可撼动的翘楚。
这段时间,他们暗中铆足劲,想把悬壶医馆的风头打压下去,故而没少在砷毒药方上下功夫。
相信,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应该会有收获。
夜深人静,整座县衙漆黑静瑟,唯独知县衙署灯火通明。
案子没有新的线索,陆庭修难得空闲下来,却奢望以前废寝忘食的忙碌。
脑子空,想的全是夏秋那句话,她去嫖了。
冒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去嫖,她就不怕被雷劈死吗?
再说,她嫖谁不好,非得嫖华挺,真下得去嘴呀。
输给华挺,不服。
甚至,他是拒绝相信的,偏偏她一句解释都没有,而是直接默认。
陆庭修鄙视这样的自己,到这个时候,还替她找借口,甚至抽丝剥茧,从中找出两人说谎的迹象。
不管别人信不信,他不相信。
确切来说,疑点太多,想相信都难。
用力甩甩头,陆庭修很努力地想将夏胖胖从自己脑海中挤出去。
烛影晃动,跟前多了道黑影。
“查得如何?”陆庭修用手揉着抽搐的太阳穴。
黑影如实禀报,“夏姑娘出狱后,让二狗引开吴家母子,直接找了吴渔。”
陆庭修怔然,“她们谈了什么?”
“夏姑娘鼻子灵,防范意识太强,我没敢跟太近。不过她在吴家逗留很短暂,看样子还把吴渔打了。”
陆庭修稍作思虑,“你再查查吴渔,最近是否跟死者有往来,或是通过别人接触。”
话音刚落,他又迫切地加了句,“重点查吴老三,他出狱肯定会纠缠吴渔不放的。”
夏胖胖跟吴渔的关系始终是个谜,无论他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她沉默的背后,是在保护吴渔?
夏胖胖为了吴渔,不知做了多少背弃原则的事,也不差这一件。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她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陆庭修精神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