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夏秋问卫戈。
“衙门有事吧,一早就走了。”
讨厌见她,他开始早出晚归了。
夏秋没胃口,直接回房。
她换上男装出门,在霖县最热闹的街道,反反复复走了三四个来回。街上熙熙攘攘,跟不少人擦肩而过,没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更没有人说她臭。
夏秋的心,一寸寸往下沉。
若嫌弃她别的毛病,她还可以改。可是这个臭味,她能怎么办?
她悄然去了地下密室,隔着铁笼跟毛蛋静静待在一起,眼睛直发酸,“蛋蛋,以后我们两个相依为命算了。”
“吼……吼……”铁宠里面的毛蛋,似懂非懂。
她在黑暗中,一遍遍吹着笛子,声音在空旷地密室回响。
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淌。
不知待了多久,将心底的委屈哭完,夏秋起身离开密室。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夏老五夫妻,这对假夫妻是从凤家逃出来的,秉承主命无怨无悔照顾原主。
他们隐姓埋名十多年,有没有可能留下原主的身世秘密?
夏秋翻遍原主的记忆,似乎夏老五还真有隐晦的提醒过,在原主五岁生辰之时他曾给过一个盒子。原主当时懵懂,在夏老五的帮助下埋在门前槐树下,说等她长大后再取出来。
看来,凤家势力太大,夏老五即使逃出来,日子还是过得提心吊胆。
一语成谶,夏老五夫妻相继暴毙,或许跟凤家脱不了关系。
乔凤微太过危险,十句话中未必有一句是真的,靠她还不如靠自己。
不用负责陆庭修三餐,夏秋有的是时间,直接出城回夏家村。
夏家村到县城差不多二十里地,夏秋嫌牛车慢,自己骑马去的。
半个时辰左右,夏秋直接进了村,站在一片废墟之前。
儿时遮风挡雨之地,已经被愤怒的劳工一把火烧毁。断垣残壁,早已不复之前的温馨。
老槐树受到波及,亦被烧得面目全非。夏秋从破屋找了柄烂锄头,到槐树下挖坑。
不稍时,一只木盒被挖出来。埋在地上多年,木盒已经腐烂,生锈的铁锁轻轻一扣就掉了。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块用油纸抱着的东西,夏秋刚想取出来,谁知不远处传来声音,“小九,是你吗?”
上山干活回家的村长,刚好从田埂那头路过,看到屋前有人就绕了过来。
夏秋赶紧将油纸包裹的东西藏好,转身跟村长打招呼。
“你怎么有空回来了?”夏秋今天昔非比,村长相当热情。
夏秋面露愁容,“爹娘的祭日快到了,我回来看看寻思给他们起个坟。”
“这事确实应该,你爹娘为了养大你可没少吃苦。”村长心思活络,嘴里说着体恤的话,“择地建坟是件苦差事,你在城里忙生意,每天回来监工实在太浪费时间。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来找人帮你办这事,给你爹娘做鸳鸯坟,福泽祖孙三代。”
夏秋喜出望外,连连道谢,“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建坟耗时日久,现在的她确实没有精力,只要村长能将这事办好,从中抽些油水并无不可。
“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你是咱们村最有本事的人,以后要多回来走动。”村长聊着聊着,突然话锋一转,“陆大人也跟你回来了吗?”
得勒,怪不得这么热情,原来是惦记他儿子考秀才的事,想抱陆庭修的大腿。
“衙门事多,陆大人抽不出身。”
村长借此让她向知县大人问好,还热情邀请她去家里商谈建坟的事。
盛情难却,夏秋一道随他去。
走到半路上,村长突然想起一件大事,猛地拍了下大腿,“哎呦,瞧我这脑子把正事给忘了。”
夏秋预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