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乘风而动,往霖县而去。
回到霖县已经是晚上,夏秋避开盘踞在陆府外面的探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
府中多了几个下人,是代任知县廖同知安排的,美其名约照顾陆大人,实则是明着监视。
涂老头脾气臊,狠起来也是不要命的角色。他恼那几人天天找自己茬,干点屁事都叽叽歪歪指手画脚的,直接几颗毒药下去,让他们乖乖闭嘴。
性命捏在变态老头手里,那几人不敢再嚣张,否则一旦解药断供随时会肠穿肚烂。他们本来是廖同知监视陆大人眼线,如今反过来帮着隐瞒。
夏秋进来时,陆庭修正在喝药。
他虽然苏醒过来,但被乔凤微伤到肺腑,需要长时间才能调理好。
看到他还活着,夏秋既欣慰又气愤,忍不住发牢骚,“我就说不成亲的,你非得要搞。现在好了,命都差点丢了。”
两月余未见,虚弱的陆庭修没精力跟她斗嘴皮子,拉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夏胖胖,你都瘦了。”
“想你想的。”夏秋突然眼泪泛酸,抱住他不放。
陆庭修咳嗽两下,呼吸有些喘。
“伤哪了?”夏秋伸去掀他的衣服,“我看看。”
陆庭修拿她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剥自己衣服。
看到他的伤口,夏秋气愤道:“乔凤微呢?”
“服毒自尽了。”
霖县由廖同知接管,陆庭修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奉了凉王的命令,隔三差五就会来探视。
好在涂老头医术超然,早在廖同知上任前,陆庭修就已经苏醒过来,并提前做了部署,这才不至于群龙无首,方寸大乱。
“夏胖胖,你还好吗?”陆庭修抚着她的脸。
他这一问,让夏秋红了眼眶,“有我娘护着,我才能全身而退。”在静山寺收到他的纸条,夏秋才算彻底冷静下来。
虽然他没有提,但她知道姜氏的灭族,跟他的运作脱不了关系。
隔着千山万水,他还是在保护着她。
得知夏秋平安回来,涂老头急匆匆冲进来,“你这死丫头,还真是命大,我就知道你死不了的。”
在他面前,夏秋没大没小惯了,“我跟师父一样,命够硬的。”
简单寒暄之后,夏秋拿出半颗药丸,“这是半颗绝情蛊的解药,也不知凉王有没有耍花招。”对于便宜凉王,她是根本不信的,多半是忽悠她卖命的噱头。
涂老头拿过盒子,打量了药丸半天,疑惑地望向陆庭修,“你不是说解药在太后手上吗?”
这倒把陆庭修问住了,新帝没有欺骗他的必要,不过新帝并非太后所出,两人面和心不和,加上凉王的人无孔不入,他能从皇宫拿到仅剩的解药也不足为奇。
当务之急,是要验证解药的真假。
解药只有半颗,万一要是真的,一旦解药研制不出来,就算夏秋拿到另外半颗,药效不够也无法解开绝情蛊。
这是仅存的最后一颗,须得慎重啊。
夏秋思虑片刻,“以凉王的性情,他不可能将另外半颗解药给我。”连亲儿子都敢杀的人,她可不敢妄想他会对自己格外开恩。
“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陆庭修很快意识过来。
夏秋望着他,“一是跟师父要醉轻风的解药,二是带你的首级回去。”
“想要解药,他休想!”涂老头顿时破口骂道:“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他给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