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正事要办,陆庭修不能久留。
凉州放的饵已经引蛇出洞,廖同知紧急回凉州处理,他也要起程去一趟。
夏秋不知情,腻腻歪歪将人送到门边,姓陆的亲了她两口才走。
卫戈跟着他走了。
夏秋在客栈又住了三天,陆庭修没再来过,而陆府的暗哨查得更严,她没找到机会进去。
寻思按正常脚程,她已经从应州返回霖县,夏秋大摇大摆去了吴家。
廖同知登门过一次,得知真相的吴泽快疯了。
见到夏秋露面,他激动地将她拽进屋,“阿娘呢?”
夏秋想瞒也瞒不住,“她在应州过得还算可以,你不用担忧。”
吴泽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夏秋的话直接让他跌落地狱,脸色惨白神情愤怒。
“我到底是谁?”他愤怒地盯着夏秋。
这还真是个谜。她私下问过阿娘,她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让夏秋琢磨不透。
不过,他们确实取了吴泽的血不假。凉王没提,但从派的暗哨来看,分明是亲疏有别,她跟吴泽的待遇俨然不是同级的。
吴泽已经崩溃,他显然无法接受自己新的身份,更无法接受杀人如麻,为夺天下不惜炮制傀儡尸荼毒人间的凉王,竟然是自己的生父。
他向来温润开朗,但眼下家里被砸的狼藉不堪,看来确实是抓狂了。
夏秋委婉道:“娘没有说是。”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吴泽痛苦地抱头,“我是吴家的儿子。”尽管吴老三不是个好父亲,但也养育了他许多年。
“大哥,你相信自己的直觉就行。”夏秋不忍他难过,“你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的。”如果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其实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一层薄薄的血缘关系,人按自己的意愿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离开前,锦氏再三叮嘱过,要她照顾吴泽。
“我现在是夏秋,哪怕身上流的血不同,可我也是吴渔呀,是你的亲妹妹。”
她这么说,倒是让吴泽稍微好受了些。
暗哨离得远,听不见两人的谈话。夏秋神情严峻道:“阿娘也是身不由己,她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的。不管身在哪里,我们都是她最大的牵挂。只要我们好好的,等哪天有能力保护她了,她就会回来的。”
吴泽知道,阿娘并非心甘情愿留在那个男人身边。这让他的愤怒平息许多,“要怎么做,阿娘才回来?”
“无需特意做什么,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吴泽听得云里雾里,半晌才意会过来。
中午兄妹俩简单吃了顿饭,吴泽照常去打理粮铺,夏秋则去悬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