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灿笑了笑,道:“这你不必担心,我自有主意。”
金玉荣见他胸有成竹,便点了点头,出去找许错。
此时许错正在眺望长平关,见那大墙上竖有氏叔琮和贺德伦的旗幡,许错便感觉有些颓丧。
当rì他已夺下长平关,进而威慑氏叔琮,本打算就此握住一支兵马的军权。可惜形势的变化让他失去了这样的机会,现在梁军正在溃败中,氏叔琮仍然活着,而他却丢了自己的兵马,在杨家兵中隐藏姓名,苟且偷生。
“流年不利,却不知何时能够转运。”许错自嘲地想道。
这时金玉荣找了来,请他去见杨灿。
许错心生戒备,他虽未与杨灿谈过话,但看面相,便知那是个难对付的人,因而先试探了一下金玉荣的口风,问道:“不知杨大郎因何事要见敝人?”
金玉荣脚下不停,答道:“无甚大事,说说闲话罢了。”
许错暗骂了一声,跟着金玉荣走进了杨灿的帐子。
杨灿已在帐内设好方桌,见许错进来,他便起身道:“沈候长请坐。”
许错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便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杨灿对面,道:“杨大郎唤敝人来,有何指教?”
杨灿道:“听金姑娘说,今次我杨家与晋军之间的纠葛,全靠沈候长居中调停,才得以化解。杨某这先谢过了。”
许错淡淡地道:“杨大郎客气了。当rì敝人不自量力,说出几句僭越之语,幸而李存审将军没有怪罪,此事能够化解,还是靠杨家的威名,与敝人却是没有多大关联。”
杨灿微笑道:“沈候长过谦了。当rì沈候长在李存审面前的一番高论,金姑娘已经悉数复述给杨某,杨某深感钦佩,这便请沈候长过来,有几件事杨某想请教一下,还请不吝赐教。”
许错知道现下不能装糊涂了,杨灿想问他话,他最好还是听一听,至于答或不答,待会儿再说。因道:“赐教不敢当,杨大郎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杨灿取了一张白纸铺在面前的方桌上,执笔蘸墨,在纸上挥毫,寥寥数笔,便将长平关周边地势勾画清楚,各处要冲也均标注明白。随后又在纸上画出兵力布置,边画边道:“战至今rì,梁军溃不成军,氏叔琮与贺德伦虽退至长平关内,然其颓势未竭,绝无固守之力,这长平关,杨某是志在必得。只是战局之中,有几处杨某尚看不透彻。沈候长久在梁军供职,想必可为杨某解惑。”
许错本来是担心杨灿和金玉荣又怀疑他的身份了,但听杨灿问起军务,便以为他们是试探自己,看他之前表示要留在杨家,是否出自真心。因此许错稍稍放宽了心,笑道:“既然梁军败局已定,杨大郎何须顾虑?待晋军提供的补给一到,杨大郎放手去攻长平关,必可一举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