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许错先回了河朔会馆,歇息了一下,吃了点饭食,沐了浴,更也衣,便要去见拓跋远。
谁知沈龚这时急匆匆地回到了会馆,一见面便道:“许参军可回来了。”
许错讶道:“出什么事了?”
沈龚苦笑道:“你一去安陵县,拓跋远便派人去了大牢,把傅公和的三个儿子全给宰了。”
许错大惊,愣在当场,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时,得知他回来的蔡洪慌慌张张地来到了会馆,满脸悲愤。
许错便没立刻去见拓跋远,先把蔡洪请进来,问了问事情的始末。
当rì傅公和自刎,拓跋远率部进驻德州,便要斩了傅公和的三个儿子。
杀那三兄弟,便可以斩草除根,这对许错来说可是好事,毕竟傅家的金元玉三兄弟最是恨他。
可当时许错还要摆出亲近德州的姿态,只好舍小顾大,求拓跋远饶过了傅家三兄弟,把他们先关入州衙大牢。
许错猜想,拓跋远这是不解内情,误会他和傅家交好,故而趁着他去安陵县,突下杀手,把傅家三兄弟给宰了。
许错初听这个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这件事,拓跋远傻乎乎地帮他解除了一个后患,德州人却也不能埋怨他,简直是天大的喜事,若不是蔡洪在眼前,许错非得大笑三rì不可。
可紧接着,许错又起了一份忧虑,虽说拓跋远这样做是没看透内情,但趁他不在,杀了傅家三兄弟,这一招也着实高明。想到这儿,许错就更对拓跋远背后的谋士起了忌惮。
这时,蔡洪悲愤地道:“蔡某愧对傅使君啊。”当rì傅公和可是把三个儿子托付给他的,现在一个不剩全被拓跋远杀了,若非他老成持重,恐怕就要去和拓跋远拼命了。
许错忙劝道:“这件事,蔡长史先别管了,安陵县的事才是燃眉之急。”
蔡洪一惊,道:“安陵县出什么事了?”
许错当即把自己去安陵县的始末说了出来,他知道,康晃和蔡洪交情匪浅,康启光同姓为婚的事,蔡洪必然知道,便没做保留。
听许错说完,蔡洪叹息道:“没有戳不穿的纸,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桩婚事,终于还是酿出大祸了。”
许错道:“事情虽然出来了,但也并非不可收拾,至少康家上下不会因此获罪,不过康明府的官位是定然保不住了。我已让康明府写了辞呈,让他自动致仕,这样一来,只要我去劝一劝,拓跋大人便不会追究此事,而康家的名誉也可保全。”
蔡洪却愁眉不展,现在傅家的香火断了,康家的官职丢了,一个是他上级,一个是他下属,都是他应该保住的,却一个都没保住,他心里格外难过,便道:“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
许错有些恼火:你们德州人不知自爱,露出了把柄,我现在想法子给你们擦屁股,你们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便沉着脸道:“若不按许某的法子办,则康启光同姓为婚的事情必然暴露出来,届时康明府仍要丢官,且必然名声扫地。若是拓跋大人顺藤摸瓜,先办了康明府,再向上追查举荐康明府的人,德州不知有多少人还要因此受到牵连。”
蔡洪一惊,当初举荐康晃的人,正是他蔡洪。因道:“蔡某失言了,就按许参军的意思办吧。”
(应书友爱尔兰娃的建议,介绍一下许错的原型,下午发到作品相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