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错笑骂道:“这样的墙头草定还有不少,咱们也不必管他们,只要能拉拢孙德昭便就足矣。”
张希崇赞同道:“孙德昭这个人,我也略知一二,的确是个可以争取的人,不过,就怕他经过昨天的事,不会再来联络咱们了。”
正说着,杨灿和高行周一起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人,分明就是孙德昭。
许错大喜,赶紧起身道:“孙将军,前rì冒犯,还望将军恕罪。”
孙德昭微笑上前,扶住许错,道:“许大人身上有伤,便不要客套了,快快躺下。前天的事,也是末将大意了,没想到右军会突然杀来。幸好许大人走得快,他们倒是没有怀疑上我。我问过了,他们是接到消息,说有反贼在西市聚会,这才出动前去抓人,但他们却不知道所谓的‘反贼’是许大人你。”
见他并未因前rì之事心生芥蒂,许错大感宽慰,道:“孙将军,说反贼在西市聚会,究竟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还是担心刘知远与神策军勾结,因而要问问清楚。
孙德昭道:“这个我问过了,是有人往神策军营外投了密函,兵卒送到了右军清远都将董彦弼手里,见信中言之凿凿,说有反贼的事情。请示上司后,便出动了兵马。”
许错、张希崇、杨灿、高行周全都露出惊讶之sè。
若是以往,一封密函无论说有什么反贼,言辞如何确凿,也决不可能出动神策军。看来现在宦官们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但是另一方面,究竟是谁人将宦官的心态把握得如此准确,竟往神策军营门前投掷告密书呢?
众人皆思索起来,忽然,张希崇和高行周一起询问,那告密书是哪个兵勇第一个接到的?
许错和杨灿也觉得这的确是个线索,便等着孙德昭回答。
孙德昭一边思忖,一边说道:“那是个下级将官,我倒是认得,名字……就在嘴边,一时却想不起来了,好像来历并非寻常。”
神策军是禁军之首,兵将里有不少来自官宦名门,一般小官的子弟,在军中都算是出身寒微的,孙德昭说那将官来头不小,更让许错等人怀疑起来。可孙德昭怎也想不起那人叫个什么名儿,这可把他们给急坏了。眼看孙德昭愁眉苦脸地回忆着,他们也不敢说话打扰。
过了一会儿,孙德昭苦笑道:“容我到外面想想,或许吹一吹西北风,便就能想起来了。”说着便出去到院子里挨冻了。
众人无可奈何,只能干等着。
张希崇道:“我看这个人多半非常重要,若能抓住他,或许还能揪出后面的更多人,却不知还会牵扯到谁。”
杨灿和高行周脸sè都有点难堪,其实张希崇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在他们听来,却是揶揄,毕竟他们看错了一个刘知远,生怕这件事是刘知远搞出来的。
许错也暗暗担忧,若真是刘知远搞出来的,那背后便是晋王。他们平阉党,便必须和晋王周旋,这个难度可就太大了。
四个人都是满怀心事时,孙德昭终于回到屋里,笑道:“我想起来了。”
高行周已经迫不及待,便抢先问道:“是否来自河东?”
孙德昭诧异地道:“河东?这话从何说起?”
大家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他们又再次提起心来,只听孙德昭道:“是不是河东的人,我也不记得了,不过名儿我是想起来了,那个兵叫李颀。
许错骇然道:“是否李罕之的儿子李颀?”
孙德昭一拍大腿,道:“对对对,就是此人,原来许大人也认得?”
许错点了点头,心说:“何止认得,我可是他的杀父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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