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应如歌说:“好了。”
许聿接过眼镜,往旁边躲了一步,再戴上眼镜,动作完成得一气呵成。
应如歌一脸茫然:“你躲什么?”
许聿说:“你别装,我都听到了。”
她把眼镜还给他的时候,他分明听到她心里在想:男孩子闭眼是想被亲亲吧?是吧是吧?
啊这……
瞎想什么大实话呢。
应如歌还没开口,他又说:“好吧,是挺想的,但是今天就算了。”
他怕自己太主动把她弄烦了,她以后就不理他了。
还是细水长流吧。
什么都没说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应如歌:?
夜晚。宴会厅。
许聿找了个借口,从热闹的酒局里抽身离开。
这种酒局他经历得太多,在座宾客皆是恶贯满盈之辈,每一个都叫他一声许老板,客气地和他谈生意做买卖,试探他关于黑市妖怪交易的底线。
许聿不喜欢和唯利是图的人类打交道,但多数时间总是身不由己。
尤其这群肥头大耳的商人还硬要拉着他扯祖祖辈辈的缘分,搞得他尴尬癌都治好复发了好几回。
老天,谁有兴趣记得你的爸爸爷爷太爷爷,活得久又不代表他记性好。
许聿百无聊赖地在长廊里瞎转,盥洗室的洗手台上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他走到镜前,仔细端详镜中的人。
骨相清秀,眉眼精致,只可惜眼神没有温度。
他尝试着勾了勾嘴角,镜子里的少年也跟着一笑,脸颊两侧凹出一对精致的小梨涡。
许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狗女人说他脸上有酒窝,笑起来很好看。
果然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