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指着吕浑问道:“你是道教四英中何人?”
吕浑回指奚容说道:“小爷还没问你,你倒先问起小爷来了!这么着,要么咱们谁都不问对方,打死就算完。要么我问你一句,你问我一句,不许撒谎,如何?”
奚容说道:“也好!我现在问你,你是道教四英……”
吕浑知道奚容要问“你是道教四英中的何人",便存心把奚容的问题从中打断,让它变成了两个问题。抢在奚容的话还没说全之际,便答道:“对!我是道教四英。好了!现在换我问你,你是何人?”
奚容并未多想,说道:“我叫奚容。该我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吕浑说道:“我叫吕浑。你是哪里人氏”
奚容答道:“我乃修罗天……”突然发现自己正要说露身份,赶紧止住说话,乘吕浑不备,一拳打向吕浑左肋,快疾无比。
吕浑听见奚容说漏了嘴,哈哈大笑!至少知道近些日子遇上的妖魔全是来自修罗天界了。见奚容突然一拳袭来,又不觉心中大怒!施出捉虫大法,身法顿时也变得快捷无比,形同鬼魅,挥鞭直击奚容攻来的右臂。
奚容没有想到面前凡人竟然能同天魔一般迅疾,急用左手来抓吕浑握鞭手腕,右手改作封堵吕浑左手,再一头猛撞吕浑胸口。
“嘭”的一声,吕浑被奚容头捶出一丈开外,手捂胸口疼痛难忍。心中暗道:还真没遇上过出招用头撞的。好!你头厉害、我就砸破你的头。将混沌鞭高高举起,照准奚容天灵盖“呜”一鞭劈下。
奚容挫身让过吕浑鞭去,还是用头来撞吕浑右肋。
吕浑一鞭走空知道不好,见奚容头捶向自己肋下,赶紧借着鞭势将身体带开,踉踉跄跄才躲过奚容头捶。扭回身来再用鞭横扫奚容腰间。
奚容躬身收腹,混沌鞭尖端贴着奚容腰带划过,还是伤不了奚容分毫。奚容瞧见吕浑的混沌鞭重走圈外,又一头捶向吕浑胸口。
吕浑使劲扭动身躯躲开胸口,却躲不开肩头,“嘭”一声又被撞退七八步。吕浑暗道:这个奚容招数还真是怪诞,只要自己的鞭势一走空,他就近身用头攻击。混沌鞭不能刺不能割,近身又使不上劲,握在手中竟然成了废物累赘。也好!我就同你比一比脑袋软硬。把混沌鞭插入沙土中,赤手空拳来战奚容。
奚容见吕浑弃鞭不用,心中大喜,伸双手直奔吕浑双肩抓去。吕浑见奚容双手来抓取自己双肩,知道是奚容的虚招,暗藏杀招无外乎是一头撞来,便伸出双手来格挡奚容双臂。果然,四臂刚一相交,奚容就一头捶向了吕浑前胸。好个吕浑!即不躲也不让,竟然把头一低,等着奚容铁头撞来。奚容眼光儿瞥到了吕浑的动作,暗道:什么?你拿人脑袋来同我这修练了几千年的魔脑袋相撞,不是做死吗?心中盘算,头上难免减了三分劲,头与头撞在一起发出“嗵”一声巨响。吓得两个女孩子惊呼一声蒙住了双眼,不敢去看吕浑脑浆迸裂的惨状。
吕浑受不住撞力后退出三步,只觉脑浆一阵晃荡,耳鸣目眩、疼痛不已。强自咬牙忍住,向奚容望去,见奚容站定不动,好像也在忍受着脑袋疼!吕浑顿觉胸中充起了英雄气,大喝一声:“呔,今日小爷便在脑袋上同你见个真章!”一低头,对准奚容便撞了过去。
奚容是一个莽壮汉,见吕浑一头冲来也不惧怕,低头回撞。“嗵”一声响,两人各自往后倒退去。刚稳住身形,又互将头来相撞。又是一声巨响,两人再次相互跌开,一分又合,连着三次撞在一起,两人全都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咏儿同李华音失声大叫“阿哥”、“三哥”。
吕浑听见,微举手臂晃了晃,说道:“我没……事儿。”一咬牙,用手撑地、翻身站起。扭头看去,奚容也正晃晃悠悠站起来,吕浑暗道:也罢!胜负就同你在这一击上决出。将混元罡气灌足在了脑门,大喝一声“来呀”!倾尽全力冲向奚容。
奚容脑袋之中已如翻江倒海,见吕浑还能使出全力撞来,心生怯意,不敢再同吕浑对撞了。急晃身子现出原形,竟然是一头巨大无比的犀牛!浑身皮革坚厚无比,鼻上双眼之间、一直到后背脊梁,共生了七个犀角,每个角都是一般的粗大坚硬,居然是一头七角犀牛!
七角犀牛低头用鼻上尖角对准了吕浑的脑袋,直等吕浑撞上。
吕浑为人性格豪爽,但绝不鲁莽,知道这些魔物都善于变化,早留了心眼。见奚容突然变成了一头巨型犀牛,又把犀角对准自己脑袋,吓的赶紧强收住前冲的身形,一个侧翻筋斗方才避开。拔起先前插在沙土上的混沌鞭,右腿上抬、左脚蹬地,腾起两丈多高,挥鞭直击七角犀牛的背脊,想一鞭将七角犀牛脊椎骨打折。
七角犀牛见吕浑挥鞭腾空打来,突然从吕浑身下穿过,扭身到了吕浑的背后,头上尖角对准吕浑屁股用力挑去。
吕浑刚要鞭击牛背,忽然眼前一花,七角犀牛已穿到了自己身后,无奈自己腾在空中只能下落、无法躲闪,后背全都成了犀牛攻击的空门,急将混沌鞭掉转来垫在屁股之下。
只听见“啪”的一声,犀牛角的挑在了混沌鞭上,把吕浑挑向五丈高空。
吕浑被犀牛角挑起,只觉得自己上下横竖、胡乱翻滚起来。上升之力一竭,便往下掉。身形无法控制住,天地也好像转了起来,知道只要一落下,必被七角犀牛挑死,心中不免大急。
人一急就生智,吕浑此时想起了泰山舍身崖跳崖时的情景,暗运起捉虫大法,正好又加上胡乱翻滚之力,挤开大气中的引力。身体下落之势顿时缓了下来,好象能在空中飘浮一般。身形一稳,便看清了七角犀牛挑来的犀角,伸混沌鞭在角尖上一点,整个人向根羽毛一样慢慢飘落到地。巧的是,吕浑落地竟然面对着七角犀牛的屁股!大好时机岂能错过?挥起混沌鞭,“啪”的一声击在犀牛右臀。
再看七角犀牛,仗着皮甲坚厚,根本没有觉得痛,撩起后蹄来踹吕浑。
吕浑急运捉虫大法,左手揪住犀牛尾巴,只一荡,翻在了犀牛背上。手中混沌鞭照准犀牛背脊一通乱打,却伤不着七角犀牛分毫。
七角犀牛被吕浑骑上后背,自然也觉得不爽,疯狂蹦跳着要把吕浑从后背上掀翻在地。
吕浑被犀牛连续颠起,心中着了慌,连混沌鞭也脱手掉落,只顾将双手紧紧抓住犀牛背上的最末一个犀角。随着七角犀牛的颠跳,吕浑根本无法平衡住身躯,胸部不停地同犀牛背脊相撞,连肚里的肉干夹馍都倒溢去了喉间,难受至极,大吼一声施出捉虫大法中的一抓。“噗”一声,右手抓裂了犀牛坚皮厚甲,整条手臂全都捅进犀牛肋中。
七角犀牛被吕浑手臂捅入体内,疼得狂吼一声,使出全力向上纵。
吕浑一只手再也抓不住犀牛角,被甩上了半空,捅入犀牛体内的右手胡乱抓住一把不放,竟然将犀牛的肚肠一同拉向空中。吕浑稳住心神,再施捉虫大法,身躯又像羽毛一样飘落在地。
此时的七角犀牛肚肠被吕浑扯出体外,鲜血也随着肚肠直往外流。七角犀牛一路狂奔,肚肠便在草地上拖写一路,狂奔出三里左右,轰然倒地,便不再起来了。
吕浑一边甩去右臂上的血污,一边用左袖去擦额头汗水,双腿打着颤回到众兄妹之中,也是气力用尽,跌坐在地。
张留孙对吕浑说道:“浑哥,又白干了!还是个不长金子的。”
吕浑靠着张留孙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说道:“还要什么金子?性命没丢已算是万幸了!”
秦患此时见两个同伴尽被杀除,而对方尚有四人还没动手,心中害怕起来,暗想:我要是转身逃去,背后难免露出空门,万一被他们追上攻击,实在不妥。不如现出真身来个以进为退,朝他们直冲过去,只要他们左右一让,我便往前面逃之夭夭。想罢,走上前对众人说道:“你们也不用挑来捡去,就一块儿上吧!”
众人听见秦患说要以一敌六,不免大惊,皆暗想道:看来这个秦患法力远在奚容和候光之上,要小心了。再看这秦患,话刚说完便现出了原形。是一头青牛,高五丈长十丈,蹄子足有圆桌大小,对着众人冲踏过来。智障吉祥同刘德真齐声呼道:“快闪开!”双双纵出圈外。
李华音眼疾手快,一边跳开一边打出了金簪。张留孙在地上连滚带爬也逃了开去。只剩下吕浑一口气还未喘匀,愣坐在地上无力躲逃。咏儿更傻,竟然站在吕浑身前张开双臂,妄图拦住青牛。
李华音看向金簪,希望能一击奏效,却只见金簪如击中无形物一般,从青牛肚腹内穿出,伤不了青牛分毫。
青牛负痛也只是顿得一下,又向吕浑和咏儿二人头顶踏下。李华音知道自己的使命,也知道吕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知道吕浑暗中爱慕自己,眼见已经救不了吕浑,竟然一纵身,把自己以往青牛蹄下下送去。
就在此时,青牛圆桌大小的蹄子已向三人头顶踏下,智障吉祥、刘德真、张留孙想救也没这本事,双眼一闭、只觉肝肠欲裂。
随着两个女孩子一声惨叫,三人睁眼看去,却发觉青牛的牛蹄停在了离地一丈处,并没有踩实。等青牛牛蹄挪开,一个黑衣玄袍青年舞开玉斧从牛蹄下腾身跃起,玉斧直取青牛面门。原来正是这个玄袍青年为三人挡住了牛蹄。
青牛还想逃去,也不知何时背上被射入一道金光,把整条身躯牢牢钉在地上,跑不出半步。只一迟疑,牛头已被玉斧劈成了两半。“嘭”一声响,青牛有形无实的身体炸裂开来,同空气混为一体,有一个血红丹丸在原先头颅位置不停转动。李华音惊魂方定,看见秦患内丹心中大怒,祭起金簪将其一举击碎。
吕浑看见那束金光,认得是日中光,高兴的大喊道:“大师兄!”
咏儿也同时兴奋地高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