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烽儿身体但凡康健一些,也能像其他男孩子一般,到处淘气”
“浑说什么?哪家的男孩能比的上咱们的烽儿,连学堂的朱老先生都夸咱们烽儿灵气着呢!是少见的神童。”张书吏宽慰着妻子。
柳氏却转进来了牛角尖,发狠道:
“神童有什么用?我宁可烽儿蠢笨些,就像隔壁李家的二小子那般,只要他身体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
正在洗脚,准备睡觉的李海生猛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嘟囔道:“谁在念叨小爷呢?”
“啪!”后脑勺挨了一下,扭头一看,他爹李捕头怒目相视道:“你是谁的爷,没大没小,找打的样!”
李海生不敢和他爹怼,端起洗脚水像兔子一般,快速闪人。
话说张书吏听了妻子的哭诉,心里也不好受,最后干脆咬咬牙道:
“去,咱们一家人都去,慧娘去,烽儿也去。”
“可是烽儿的身体受得住吗?”柳氏有些意动,但却很担忧的问道。
“没关系,到时候穿厚一点就是了,男孩子不能总窝在家里,还是要出去见见世面。”
“可是……”听丈夫这样说,柳氏不想反对,但她还是很犹豫,对于儿子的身体也是很担忧。
“这样吧,我去大姐家借一辆马车出来,再把家里的皮子拿些出来,把马车铺得柔软一些,再带上炭盆和火炉。
如果山里实在太冷了,就让烽儿呆在马车上不下来。”
柳氏认真的想了一下,觉得丈夫考虑的很周到,总算是答应了。
这可把张二姐乐坏了,不但一家人可以出去登高游玩,还有马车可以坐。
就连一向稳重的张大姐,听后也不仅嘴角弯弯的抿嘴一笑,她扭头,几分疑惑,几分感激的看向幼弟。
后者则一片懵懂,仿佛真的盼望着这次出行一般,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漏给张大姐。
到了农历九月初九那日,李家人先出了门,一家子人除了大哥李武生需要站岗,没能告到假,其余的一家四口高高兴兴的出门游玩。
张家人考虑到早晨太凉,出门的时间则要晚一些。
但因为张家乘坐的是马车,李家乘坐的交通工具是牛车,所以,第一次,在半路上张家赶着马车追上了李家的牛车。
然后中途两家人算是打过一个招呼,张家的马车顺利的反超李家的牛车。
“这马车好神气啊!跑的比牛车快多了。”没有眼力劲的李海生感叹道。
头两年刚坐牛车的时候,他还很兴奋,一上车就像只猴似的,上蹿下跳,东摸摸西瞧瞧,惹得杨氏多少责骂。
好歹两三年后,少了新鲜感。今年他总算要斯文一些,不过只是将脑袋趴在窗户上,朝外面看去,让李捕头省心了不少。
心里暗自赞扬道:“小子也算长大了,懂事了不少!”
好嘛,李捕头将刚才的表扬的话,提前收回,这小子果然还是欠揍的模样。
人家坐马车,你坐牛车很自豪吗?
被人家驾着车超过,你很有脸吗?
你没看见张家人虚伪的得意吗?
如果说,刚刚见张家马车顺利反超自家牛车时,李捕头心里的不爽只有三分,现在直接被儿子拉成了五分。
作死小能手李海生,没见他爹晴转多云的表情,望着张家马车从眼前飞驰而过,他满脸羡慕道:“我还没有骑过马呢?爹,你骑过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