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气女儿的刻薄,但柳氏还是心疼孩子的,这两天和张大姐轮流不眠不休的照顾张明丽,才让她的病情缓解了很多。
张明烽也落了柳氏好一顿的埋怨,他不敢犟嘴。
也不复当日的威风,完全没有那一日的狠厉,好像又变成了那个乖巧懂事的小男孩,只说自己那日气糊涂了,做出了糊涂事。
好歹念在他一贯乖巧身体又不好,张书吏也只是罚他在房间里自行思过,张二姐一日不康复,他一日不许出门。
张明烽也不闹,乖巧的在屋子里读书写字,安安静静的。
张明丽这两天可受了大罪,她身体向来康健,从没有像这次一般在床上躺那么久,只是每日三次苦的难以下咽的药汤,就喝她想吐。
她这才明白最后张明烽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体会到了张明烽的“日常生活”,张明丽倒是不怎么气了,若是在父母的宠爱和身体康健两者之间选一样,她还是希望自己和之前一般,能跑能跳。
张明丽病好了后,张明烽也解了禁足,整个张家好似回到以前那般。
张明丽依旧那般快人快语,牙尖嘴利,张明烽依然一副不大出门也不爱说话的乖巧模样。
可张大姐觉得这一切似乎也有了变化。
比如:张明丽再也不和张明烽争抢任何东西,就算背地里,有时会嘴碎的抱怨几句,却从不再说关于父母偏心之类的话,或者当着张明烽的面反驳过弟弟的话。
张明慧和明丽两姐妹从小一块长大,深知妹妹的性子,知道她是真的怵了小弟。
这样,说好也好,她和小弟,一个本性柔软,一个天生不爱说话。少了张明丽中间的是非,家中气氛和睦多了,
但张大姐就担心一点,怕是张明丽和张明烽姐弟二人,因为这件事儿的隔阂,从此情分淡了。
入了夜,张大姐洗漱完,脱衣上床吹灯,折腾许久却怎么也睡不着。
两姐妹同榻而眠,她知道妹妹也没睡,于是轻轻的推了张明丽。放软声音讨好道:
“小弟害你生病那日,大姐没帮着你说话,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张明丽只装作糊涂,闷声道:“没有的事儿,好困,睡了!”
张大姐又急道:“你之前病着,我不好说,这多过去多少天了,你嘴上不说,可心里到底是结了疙瘩是不是?”
张明丽没说话,半晌幽幽道:“我只觉得有些怕了!”
张大姐长长的叹了一些,毕竟是骨肉相连的亲生姐妹,她一向又是疼爱这个妹妹,小弟那番狠话,她心里听了都心惊,小妹心中只怕是更怕的慌。
索性不睡了,转过身,就在被窝里和妹妹掏心置肺的谈得起来。
“别说你了,姐姐我听说小弟那一番话,又何尝不心惊呢?从没想过,他那么小个人,平日里也是再乖巧不过,发起狠来,居然那般吓人。”
“姐,你说,前两年弟弟刚启蒙,他要读书写字,我也吵着要,还将他屋中的文房四宝都摔了,爹爹都打了我一巴掌,他也没说半句怪罪的话,那一日……”
张明丽突然嘤嘤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