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子是一个秀才功名,负责这个学堂幼童的启蒙。
须知道,这时候有一个童生的功名,就可以负责儿童的启蒙了,他是个秀才,这份功名教授蒙童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这老人家读书读迂了,也有可能是年纪太大,所以这话说出来就有一些不通情面了。
可能他根本没有把李家这种,他认为的粗俗之家,放在眼里,讲起话来毫不在乎当事人情面。
刚走到门口的杨氏只觉得脸皮涨红,臊得慌。
特别是当着张家人的面,她真是丢脸到了姥姥家。
但她一介妇孺不敢对朱老夫子有什么意见,毕竟人家是读书人,这个时代对于读书人的地位和尊崇还是比较高的。
杨氏自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家庭主妇,绝对不敢,对有一个有秀才功名的秀才老爷有所不满的。
杨氏的这种情绪只能发泄在儿子李海生的身上,更加坚定了,一会儿回家,哦!不,她等不及了,一出了这学堂门口,就将儿子好好收拾一顿。
李海生收到娘亲的死亡凝视,他的心中暗暗叫苦。
看到李海生的倒霉样,福宝也很无奈,只能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二哥这顿打,是跑不掉了。
夜里,柳氏就将今日发生在学堂的这个事情,告诉了自己的丈夫张书吏,她开始很自豪,觉得儿子大大的给自己长了脸,一会却又唉声叹气起来。
她坐在床沿,发了一会儿呆,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那李家小子,他娘杨氏刚一动手,他就跑到没影了,棍子打在他身上,就跟没事人似的,我看到后,到是羡慕的很。”
“你说咱们孩子的身体要是跟李家小子似的,该多好,我宁可,他笨一点,真的,就像李家小子那般就认识几个字,也成。只要他好好的,少一些病痛就行。”
柳氏越说越伤心,“烽儿小时候一生病,我就不敢合眼,就这么一宿一宿的坐着陪他,就怕我一睁眼,他突然没了……
“我每一日,非要亲眼看见他安寝、起床,这心才是安的。”
听到妻子的话,张书吏的心也软了,将她搂进怀里,拍拍他的背,安慰道:
“不会的,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的成长。我们张家世代诗书礼仪传家,从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菩萨会保佑的。”
“我明日就去寺里烧烧香,捐些香油钱”听到丈夫这般说,柳氏有些迫不及待道,她现在是什么都想试试,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张书吏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不忍破坏妻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