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太太心里也难受,二房的境遇,她怎么不知道?
何氏她可以不管不顾,可二舅一家人,都是她的血脉之亲。
可还没等杨老太太说话,李捕头便冷声的接口道: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二嫂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你说是吧!岳母!”
李捕头这句岳母喊得格外重,杨老太太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之前的约定,你若不舍二儿子一家子,便要舍了杨家这一大家子。
杨大舅见此,心里也慌了,马上跟着喊道:“娘,你老可不能心软,老二是你的骨肉,我这一家子人,也是杨家骨血”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杨老太太能怎么办?
最后干脆眼睛一闭,只做那泥胎菩萨,咬紧牙关,始终不发一言。
“何氏你可记住了,这搬出去以后,你要如何作妖,就再也掰扯不上杨家,而和我李家也不过是一般的亲戚名分。”
“哦!不对,这亲戚名分也被你的算计,消耗殆尽。你我两家之间,再无任何的纠葛。”
“你若再敢算计李家,我在衙门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都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我一个捕头,虽说赶不上那些老爷们的手段。但也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如狼似虎的皂吏。”
说这话的时候,李捕头气势逼人,目光就真的像一条毒蛇一样。
何氏听的战战兢兢,但想到自己高堂还在,又在杨家自己的地盘。才勉强稳住心神。
结结巴巴道:“你想怎么样?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岂是你一介小吏能只手遮天的。”
李捕头一下子就笑了,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笑声落地,才似笑非笑的看着何氏。“若不是亲戚的牵绊,那我的手段就可多了。”
“比如说,将你一口麻袋装了,卖与来往的商客。对外只说失踪!你以为,一介庶民能让县老爷去明察秋毫?”
李捕头的话,吓得何氏打了个激灵。
她急急道:“我有儿、有女,有夫,有娘家,你当没人理会?”
李捕头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将你卖后所得的银两,我李家再添上几个银钱,给二哥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你觉得他还能想得到你。”
“儿子?姑父、伯父帮衬着娶上一房媳妇,女儿贴上一副嫁妆,找个人嫁了,还谁想得到你这个不称职的娘?只怕他们还要感激我这个姑父,大人不记小人过呢!”
“至于你娘家,父母早逝,剩下一个老实巴交的三个兄弟,地里刨食。我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都已经感激不尽,还敢寻上来找我的麻烦。不怕我寻个理由,让他们去做苦役,做到死。”
李捕头越说越再状态,摆上一副在衙门里审讯罪犯的嘴脸。
阴毒、刻薄、狠厉的气质,一股脑全出来了。
“就算是县老爷,心血来潮的想明察秋毫,也得靠我手下这帮小子跑腿吧!你觉得县老爷又能查出几分真相?”
“何氏,当年我容你,是因为我们是亲戚,有几分情分,如今情分被你挥霍一空,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叫嚣?”
何氏虽说有一些泼辣,但毕竟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再不敢多说一个字,浑身瘫在地上,犹如一滩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