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听了明烽要参加科考时,也大吃一惊,现在明烽才十岁呢,这也太早了吧!
她不明白为什么张家要这么急着让孩子取得功名,但既然张家全家人都一致决定的事儿,她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她跟明烽提议,自己这段日子,就不过来了,怕影响明烽的学习。
要不是练武有助于身体健康,福宝都想建议明烽暂时停止练习,别浪费时间。
她和明烽某些想法一致,既然参加了科考,总要有所获吧,那不然白白辛苦,受一场罪多划不来。
明烽见福宝一副亚历山大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
考科举这件事儿,的确耗时久,难度大,家里人还要跟着焦虑担忧。
若考不上,费时费力费钱财,头悬梁、锥刺股也是应该的。
可在他这里,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岂不说童生十拿九稳,就是秀才,他心里也是很有把握的,考虑到年龄的因素,名次不会太高,但终归问题不大。
但没有发生的事儿,他也不好将话说的太满,免得父亲责怪自己不稳重,太过轻狂。
因此一边驳回了福宝的提议,私下里偷偷安慰:“你莫要担忧,我姑父就是县丞,你想,这次本就是他主动让我参加考试,好歹顾念几分。”
“除非,我的文章实在是烂到地里捡不起来,才会被罢黜,县太爷总会给同僚几分情面不是?”
福宝知道明烽的文章,每次去学堂,朱老夫子都将明烽夸了又夸,这样的水平哪里会差了?
明烽开玩笑的戏谑道:“若是考官不瞎,我就应该中榜”
福宝被明烽的话逗乐了,心里好受了些。
又见柳氏和张书吏果然并不怎么担心明烽的学业,也不反对自己的往来,最后一丝的担忧也消退了。
这边,明烽虽然和福宝依旧玩乐打趣,但独自一人时,却仍旧勤学不辍,愈加用功。
豪言已经放出去了,要是失手了,多丢人啊!
张书吏对于儿子张弛有度的学习方式,内心十分满意,虽然他很看中儿子的学业,更加关心孩子的身体,这种学习模式,在他看来再好不过了。
这边厢,张氏也在和张二姐商议她的婚事:“二娘,你给姑姑交个底,你心中对于婚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成算?”
张二姐一边用力的绞着手里的手绢,一边低着头,羞羞怯怯的回答道:“我……”
“我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想和姑姑一般。”
和我一般?
张氏愣了!
这话到底何意?
是做继室?还是做官太太?
于是她试探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想做官眷?”
张二姐低头不语,却是默认了!
果然!
张氏幽幽一叹道:“你需知道,我张家不过是小吏出身,若想做官眷,怕是嫡妻难为?”
张二姐抬眼,顾不得羞涩,忙开口道:“我不做妾的”
张氏笑了:“你以为,继妻是那么好当的吗?继子继女那一个好相处了,再说了,就算是继妻,那些官宦子弟未必也能瞧的上咱们的家世,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些。”
张二姐低头,不敢看人,语气却并未松懈:“我是知道的,既然选择这条路,多难我也会坚持的。”
张氏开口劝道:“我和你姑父当年,也是一种巧合的缘分,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能碰上……”
“像当年姑父这种年轻的鳏夫,我是不敢想的,”
还不能张氏开口,她又低着头,细声细语道:“年纪大一些,也没关系。”
张氏突然有些了然了,声音带着几分低沉:“多老?”
“嗯!五六十岁也可”
张二姐的话,让张氏彻底没了言语,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给弟弟和弟媳交代。
五六十岁,都可以给张二姐当爷爷了,她怎么会有这般念头。
张氏感觉自己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侄女。
反正张二姐的年纪还不大,这事儿不急,等明烽科考以后,再给张书吏夫妻二人说吧!
免得节骨眼上,白白让他们夫妻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