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包办大小姐的婚事,只手遮天从何说起?妾身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和本事啊!”
听这张二姐在自己身边软言细语,又带着微微的抽泣声,哭的梨花带雨,并不断地叫屈。
镇南侯看娇妻这般柔弱的模样,耳根子便有些软了。
想到这几年来,她对自己也是百依百顺,正如妻子说的那般,事事以自己的意愿为主,的确不像是能干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情的来。
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原委和误会?
于是镇南侯的怒气稍稍淡了一些。
但镇南侯又不想那么容易被妻子看穿自己的真是心思,所以故意继续板着一张脸,冷声的质问道:
“你说我冤枉了你,那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接着,镇南侯便将今天裴洛到家里来,和自己详谈的话语一一的告诉了张二姐。
张二姐听到镇南侯将一切事情和盘托出,便知道是镇南侯心中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果然被自己软言细语给哄过来了。
如今板着脸,只不过装着姿态而已。
张二姐心里有了底,只要接下来自己应付得当,今天这个事儿,便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
于是,张二姐也不让下人进屋打扫,自己亲自用手绢包着手,弯着腰将地上的碎渣和茶水残渣打扫干净。
然后又起缓步的走到镇南侯身边,半蹲下身子,将脑袋轻轻轻的靠着镇南侯的腿上,自己则蜷缩的坐在地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张二姐将自己早就打好的腹稿,一一娓娓道来,动情处,几次三番红了眼眶。
这件事情,因为裴洛的突然到访而事发。
张大姐听到消息后,便明白此事不能善了。
在镇南侯的心目中,女儿唐馨嫁给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镇南侯作为一家之主的威慑力收到了挑战,他肯定会借机立威。
因此,最后总会找一个人出来背锅,才能消除镇南侯被戏弄的怒气。
所以张二姐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后,毫不留情面的,将府里的外事管家推出来顶罪。
只说自己是被外事管家所蒙蔽,因他没有说清楚裴家的具体情况。自己以为来提亲的是偏远地方的土豪士绅,才受了蒙骗。
想到这里,镇南侯突然想起了,年前妻子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当时拒绝裴家提亲的事儿,好像是自己亲手拍板定下的。
于是,再不怀疑张二姐有什么私心,便真以为是外管家办事不力,没有打听清楚裴家的实际情况,误了事儿。
于是,便把这满腔的怒火转移到了外管家身上,让人打上几十来板子,赶出了府中,便算是对此事做了一个了断。
至于张二姐,不过一个妇道人家,自己都会被这些恶奴所蒙蔽,何况是她了。
于是,镇南侯在张二姐温柔的一番伺候后,大度的放了张二姐一码。
反正如今裴洛已经待在侯府,裴家和镇南侯婚事没有受到任何实质上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