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子真是年少有才,老听明烽说起你的才名,此番一定一举夺魁,中了举人,将来再中了进士,定是前程似锦。”
何坚听了张书吏的夸奖,却嘴角一咧,嗤笑一声:
“伯父,这是哄我呢?谁不知道张家子玉,最是清高,若不是我长期和他相伴恩师左右,他也许还记不得我是谁呢?要想他夸我,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明烽和他看上去,也是很熟络了,立刻白了他一眼道:
“既然不认识,就该将你撵出去,还好意思登我家门?”
何坚被明烽挤兑后,也不恼,反而哈哈一笑。
明烽这才向父母解释,何坚这个人性子就是有些放纵,老是爱和人说笑,因此,虽然交友广阔,却老是被老师和长辈嫌弃不稳重。
为此挨了不少骂,却丝毫没改进,依旧我行我素。
被明烽当众揭短,只换来他爽朗的哈哈一笑。
张家老夫妻陪坐了一会儿,便找了一个借口,将时间和场地都留给两人闲谈。
张家二老刚走,何坚的坐姿就变的更加懒散起来。
他半个身子斜斜的靠在椅子上,二郎腿翘的高高。
嘴里直抱怨道:“若不是老师催促着我跑这一趟,你当我爱搭理你?”
何坚的语气变得酸酸的,带着些调侃:“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不告知与我,亏我还当你是至交?”
“张子玉,你当真是冷心冷肺?且不说我这个同窗了,老师对你期许甚深,一直爱护有加,你成亲只去了一封书涵,还专挑我们不在的时候,这也太不像话了。”
“莫不是怕我们不送礼,蹭吃蹭喝,将你喝穷还是吃穷了?”
面对何坚的抱怨,明烽直接甩给他一个白眼,早知道这小子没有正经,当时成亲时,自己在给老师去信的时候,已经将事情的原委说的一清二楚。
何坚如今这般抱怨,不过也就是想耍耍赖,讨要一些好处罢了。
自己与他相交多年,还能不清楚他的本性?
于是明烽直接问到:“说吧,你小子又憋着什么坏心思呢?”
何坚听了这话,人也积极起来,放下他高高翘起的二郎腿,凑到明烽的身前嬉皮笑脸道:
“给你商量一个事呗!如今秋闱在即,咱们书院总要取得一个好名次,才能让老师的脸上有光。”
“你瞧我,本性淡薄功名,平生只爱逍遥,这次秋闱,你便奋力一搏,考个解元什么的,也减轻一下我们这些同窗的压力。”
“有了你珠玉在前,老师也顾不得我们这些瓦砾给他丢脸了。”
明烽撇了撇嘴,这小子还跟自己谈什么淡泊名利?怎么不说你自己懒?
因此毫不客气的回怼道:“你若这一次在临阵脱逃,不能中举,不用等老师责怪,你家老爷子就能不能撕下你小子的一层皮,信不信?”
明烽立刻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