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事小,可儿郎的感受事大,他若真知道了,怕是心里不悦,若是母子之间,为了这等小事情,起了嫌隙,那就大大的不值了。”
裴夫人点点头,刚才面对小儿子,她心里一直隐忍不发,也是担心着这一点。
黄氏见自己的话,合了婆婆的心意,才继续说下去。
“依媳妇儿看来,既然二郎,现在不知道那女子的行踪和身份。而那女子如今也快成亲嫁人,想必今后也和二郎之间,也并无往来的可能。此事不如就此作罢。”
“还不如,让这件事儿就这么揭过去,就当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样一来,二郎永远不知道这女子的行踪和身份。时间一久,心里的那一片火热激情也就慢慢散了,这女子便是他人生中一个无关大雅的风流韵事罢了。”
裴夫人很认同媳妇儿说的话,只是心中还有些不甘,恨声道:“便宜她了。”
黄氏柔声细语地宽慰道:“咱们是珠玉,那民间女子只不过是瓦砾,何苦珠玉为了一口闲气去和瓦砾相碰呢?”
儿媳妇的这番恭维倒是极大的宽慰了裴夫人的心。她当然不在乎福宝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但目前的确不应该将此事扩大,以防儿子知道只言片语,反倒引起风波。
倒不如就像媳妇儿所说的那样,暂时揭过,让时间慢慢的冲淡一切,别节外生枝。
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天生倔脾气,而且从小也被自己惯坏的性子。
依照他的个性,若是真的知道了那姑娘的情况,也知道了,自己曾经对这名女子出手,不管是出于爱慕还是愧疚,倒是大大的不妙。
裴夫人想通了这个道理后,也赞同儿媳妇推心置腹的劝慰。
所以,虽然心里还有稍稍的郁气难平。但她毕竟主事多年,还是很有大局观念的,所以决定将此事就此作罢,不在追查下去。
浑然装着从未发生过一般,采取怀柔政策,慢慢的淡化儿子的单相思。
可怜被蒙在鼓里的裴洛,还不知道,其实曾经他是有机会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再续前缘的。
可是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出乎意料,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再无回头之机。
秋闱考试定在金秋的八月十九,距今还有四五个月的样子。而鹤山书院的位置距离布政司衙门所在,坐马车不过三天的路程。
再加上明烽的功底一向扎实,时间上倒也不觉得仓促,于是将离家的日子定在了四月初八这一天。
民风这一行带着书童张忠,以及更加机灵一些的丫鬟张巧。
按理说,这次应该带走福宝的陪嫁丫鬟李书,但这些年,柳氏将张巧培训的很好,再加上张巧性子更加机灵,用着也顺手。
虽然是张家的丫鬟,但她比起李书来,和福宝更为熟悉一些,用起来也更加的得心应手。
于是福宝做主,带走了更加精明一些的张巧,而将稍显木讷的李书留在了张家。
不过,出乎福宝意料之外的是,在二人出发前,张家居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崔二。
“你要跟着我们去书院?”福宝有些惊愕地问道。
“你的决定,家里人都知道吗?”福宝觉得,但凡是脑筋里有一丝清明的人,也不会做出这个糊涂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