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笑道:“你懂的还挺多。”
懂得多。
他们不远处的明泰手里握住一把长鞭,六尺长,偏软,韧龙皮拧成的,有倒刺。
几乎都没用想的,一阵迅疾的风声响起,紧接着,“啪”的一声,一个鞭花甩响,在沈佑青耳边炸开。
沈佑青也是本能,伸手一握,另一手臂弯起,将北月虚虚护在怀里。
细长的软鞭缠到了沈佑青的手腕上,倒刺细密的扎入他皮肤里。
北月眯眼,紧跟着问沈佑青,“你没事吧?”
沈佑青“嘶”了一声,脸上皱起来,咬牙道:“无事。”
之间已经捏起了圣光,却被北月伸手按下。
沈佑青想起来今日要听她的,只得散了手里的光,看向跟他动手的疯子。
几步之外,是一张脸比衣服还要黑的明泰。
修长手指握着软鞭,阴风阵阵的看着面前几乎要抱在一起的“狗男女”。
“哎呀呀,这里怎么了?”管事匆忙跑过来。
幸亏现在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个人在闲逛,不然还指不定热闹成什么样。
纵然是人不多,也都齐齐被响亮的鞭声吸引了目光,同时看向了三人。
北月这才扭头去看明泰,唇角噙着一丝笑,又似乎没有在笑。
她弯了弯眼,“这位兄台,有话好说,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管事托着绷紧的软鞭,忙点头,“是啊是啊,这位公子,有话好说,都能商量,啊,能商量。”
万一这里出了事,可是要扣月俸的,管事最紧张了。这年头,金币不好挣啊。
明泰收紧的软鞭在北月的注视下慢慢松了。
北月从沈佑青怀里出来,丝毫没有见到熟人的惊喜。
她一脸冷笑,边拍着手走到了明泰说身边,“哎呀呀,我还当是谁呢,原是靖南王世子大人呀,幸会幸会。”
管事忙不迭的给沈佑青处理手腕上的伤,听闻北月报出明泰家门,不由一愣。
靖南王世子的事,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当然都知道。
恭维的话脱口而出,“哎呀,我真是有眼无珠,不识泰山。怪不得觉得公子虽然眼生的很,但是器宇轩昂,风度不俗,是贵人之气呀。”
北月翻了个白眼。
明泰一言不发,看看沈佑青,又看看北月,最后才看向管事,“滚!”
管事被撵,非但不生气,还嬉笑道:“是是是,小的在这碍事,这就滚,这就滚。”
沈佑青心里打了个突,自己何时惹上了世子,怎的好端端挑个鞭子还能被打。
若不是他反应快,那一鞭怕是要抽到脸上了。
手腕上细小的伤痕渗出血珠,沈佑青疑问的目光看向北月。
却见北月这厮,围着世子转了一圈,嘴里念叨着:“啧啧啧,果真是一模一样,竟是半分也不差的。明泰!”
管事和沈佑青同时打了个激灵,世子的字也是她信口称呼的,不要命了了?
但是沈佑青转念一想,世子怎样,北月现在可是镇国公府的女儿,身份上也差不哪去。
明泰听闻北月唤她,收拢了几分对沈佑青的敌意,眸光闪烁,看向她。
北月瞪着这张俊美的脸,恶狠狠问道:“你几时过来的?”
几时过来的?
管事和沈佑青均以为是何时归京的意思。难道这两人是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