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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小妖生祸患(1 / 2)

 江湖上,近来又有一条消息弄得人心惶惶,议论纷纷。事情起于不日之前,少林派接到丹阳教丹凤的‘拜贴’,上面说丹凤要在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来少林上香并求教武学。人人都怀疑此人上香是假,上少林找麻烦是真。有人公然敢挑战武学正宗少林派,江湖上不少人都大为震惊,不敢相信。但是很快他们就不得不信,因为丹阳教众人到处去散发这条消息,弄得武林上人人皆知。

少林接到拜贴,不敢小视。众人皆已听说这‘丹凤’才是如今丹阳教的真正主宰者,而丹阳教近来吞并了不少小帮派,已令各门各派有所警惕,如今丹凤竟然发贴上少林说要求教武学,分明来者不善。种种迹象表明,自秦旻阳死后,这丹阳教的新主‘丹凤’要继承前任教主的‘事业’,继续与武林正派为敌。而今,正派中人都将‘丹凤’视为危害江湖的女魔头。

龙啸天和贺允之等人接到方丈大师的信函,也认为事态严重,动身来到少林与至明方丈商议。然而此事却令他们一筹莫展,大家都在猜测,丹凤来少林到底想要干什么。

初九很快来临。重阳节是登山的好日子,这日,少室山上就聚集了江湖群雄,平日寂静的千年古刹霎时间变得人声鼎沸。然而这些人可不是来登山的,来诚心上香的也不多,这些人来此的目的,无非是想看看丹凤今日上少林到底要干什么,少林又会如何应对。江湖上从来也不乏爱看热闹者。很多年轻侠客还听说‘丹凤’是位美艳的少女,特地跑来一睹佳人芳容。这些人大多神色轻松,全当看戏一般,只有少林众僧和龙啸天等侠义之辈皱着眉头,如临大敌。在这些人之中,还有一人一直沉默不语,眼中带着哀怨的神色,冷冷地漠视众人,此人正是秦卓寒。在她的身边,还有个忠心的‘仆人’萧旭鸣。秦卓寒虽然嘴上说不再理会李皓贤的事情,但这个‘丹凤’与她有折臼之仇,秦卓寒这人向来爱恨分明,如今她既割舍不下对李皓贤的爱,也丢弃不了对‘丹凤’的恨。她知道,今天在这里,会再见到那对‘狗男女’,虽然她很恨见到他们,却还是忍不住来到少林,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下场,说不定,还有机会抱一箭之仇。除了秦卓寒之外,还有两个人的心情也很复杂,他们就是李皓贤的父母,如同秦卓寒一样,他们知道这次在少林一定会再见到李皓贤,只是他们心情也很乱,不知道见到了这个不肖子要如何处置。

少林众僧早已在山门前加强警戒,随时迎候丹凤的到来。众人等得略有些沉闷起来,却仍不见山门那边有半点动静,正开始抱怨丹阳教的人是否有意戏耍众人,突然一步履匆匆地僧人来到正大光明殿,禀报道:“方丈,丹凤她们来到山前了!”

至明方丈连忙领着众僧赶到山门前一窥究竟。众江湖豪杰也不愿拉下。纷纷跟着少林众僧赶到山门一睹‘丹凤’的风采。待他们来到山门前一看,却见到七个年轻女子,至明方丈问:“敢问诸位女施主哪位是丹凤?”

为首一人笑道:“我们都不是丹凤,只是来开道的而已,主人她一会就来!”

刚说到这,一名僧人指着山下嚷道:“方丈,他们来了!”

众人随他指的地方看去,山下两人正以极快的速度飞奔上山而来。刚看着两人还在很远的距离,只一会功夫却已快到山门之前了,众人不由惊叹两人的内功和轻功的造诣非凡。待两人来到山门前,大家定眼一看,来人是一男一女,不用细说,男的便是李皓贤,而女的就是那美艳动人的‘丹凤’景阳郡主了。

景阳郡主这次没有轻纱蒙面,让大家有幸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由于此次要上少林‘求教’武功,她不能作太多的装扮,没能穿上那撩人的长裙展现那婀娜的身材。不过仅她那迷人的长发,雪白的肌肤和娇艳的脸蛋足以令人心醉。那班特意来一睹丹凤的风采的青年侠客,无不庆幸不枉此行。然而大家有些奇怪,丹阳教总共只来了九个人,难道她们有恃无恐。

守卫山门的少林棍僧依然不敢怠慢,纷纷持棍戒备。一时间,山门之前数十名少林棍僧摆好架势,恶目相向。

景阳郡主见此阵势,蔑视地笑道:“你们少林就这样对待客人的吗?”说罢便缓缓走上前去,向少林的至明方丈行了个礼,问:“至明大师,你还认得小女子吗?”

至明方丈诧异地笑道:“这位女施主便是‘丹凤’吧?今日我们只是头一回见面,老衲又怎会认得女施主呢?”

“不会吧,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景阳郡主听后有些惊讶。

至明大师打量了一下景阳郡主,仍然摇头道:“恕老衲眼拙,老衲真的不认识女施主!”

“那你的意思是说,在你的印象中是从来没见过我罗?”

至明大师道:“也许老衲曾在哪里见过女施主一面,但是老衲真的不记得了!”

景阳郡主听后冷笑道:“我现在才知道你少林寺只认钱不认人!我现在只不过换了一个身份与你说话,你就将我忘得一干二净,难为我还帮你少林做过那么多事,看来我真是白忙一场!”

至明大师越发疑惑:“女施主何出此言?”

景阳郡主正想提点他一下,又转念一想:“他不认得我也好!我这次来本来就是想试试自己的真功夫,如果告知他们我的真实身份,那他们就不会与我真刀真枪的比拼,那岂不无趣!如今我以‘丹凤’的身份出现,这班和尚对我敌意甚浓,必定使出真本事!这正合我意!”

景阳郡主遂打消了以郡主身份示人的念头,浅笑道:“算了,既然你们少林不认识我,那也无妨!今日我等上少林,一来是为了上香礼佛,二来是想向少林求教武功。难道你们少林就以如此的礼数来迎接客人的吗?”

至明方丈双手合实道:“善哉善哉!女施主要上香礼佛,我等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众僧听命,打开山门,迎接客人!”

方丈有令,众僧不敢不从,很快将少林寺的大门敞开。方丈伸手道:“列位施主请!”便领着景阳郡主等人来到大雄宝殿。景阳郡主看似真心礼佛的样子,对佛祖顶礼膜拜,上香祈福,十分虔诚。这期间,一旁的少林僧人对其依然谨慎戒备,不敢有丝毫放松。

景阳郡主礼拜完后,对方丈行一礼,道:“至明大师,近来我练成了一套武功,很想向高手讨教一下,得闻少林是天下武学正宗,又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故小女子特地登门拜访,还望大师能赐教一二!”

至明方丈听罢,大皱眉头,暗想:“这女魔头终于谈到正题,看来她有心来向我少林挑战,只是此次她才带如此少的随从,难道她胸有成竹,志在必得?也罢,要来的总是要来,今日就让她见识一下我少林武学,希望能让她望而却步!”

想好之后,至明方丈道:“佛门乃清静之地,本不宜在此私斗!不过既然女施主执意要求教本门武功,那我等只得奉陪!女施主请随我来!”

至明方丈将景阳郡主等人领到大殿前的广场,问道:“不知女施主打算怎么赐教?”

景阳郡主道:“我想向你们少林的高手讨教一下,不知方丈大师准备派何人赐教于我?”

至明方丈正在思索派谁上场,一人抢先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向少林高僧挑战,简直是不自量力!”

景阳郡主定眼一看,言语之人是上次被她打至手腕脱臼的秦卓寒。景阳郡主不由冷笑道:“我没有资格挑战少林,难道秦姑娘有资格么?你只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有什么面目在此言语!”

秦卓寒愤恨道:“你没听说过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么?今天我就要一雪前耻,妖女,你看招吧!”说完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与其动手,就出招向其攻去。秦卓寒的武功依然是那样阴狠毒辣,且她的武功比上次交手时进步许多。自秦卓寒上次败北,一直耿耿于怀,在近段时间内,她勤加修练‘幽冥鬼手’,有李皓贤之前默写给她的心法的辅助,再加上其父生前对她的指点,苦修之下,秦卓寒的‘幽冥鬼手’大有长进。此次来少林,秦卓寒就是抱着一雪前耻的心,希望在天下人面前狠狠地挫败景阳郡主,以泄她的心头之恨。

幽冥鬼手练到一定的火候,运功时手掌上就会遍布黑气,武功越高,手上的黑气越甚。如今她的手掌已能隐约看到一层淡淡的黑色。秦卓寒掌势如风,转眼之间已经‘拂、拂、拂’连出数掌,掌风阵阵,掌力颇强。景阳郡主并不与其正面交手,只是运用敏捷的身法一一避过。景阳郡主所用的身法令在场众人大开眼界,她是那样的飘渺而又迅捷,如同鬼魅一般,纵然秦卓寒出招如此之快,但这个‘丹凤’躲避起来似乎不费力气。秦卓寒看似步步进逼,却连景阳郡主的一根头发也碰不着。秦卓寒不由惊恐起来,暗自琢磨对方的身法为何如此之快,上次交手之时,也不觉其有如此敏捷。秦卓寒的武功虽进步不小,可看来景阳郡主的进步更是惊人。秦卓寒觉得对手就像幽灵一般,无形无体,任自己怎样疯狂出招,都只是对着空气乱打一通。

景阳郡主移动越来越快,身影缠扰在秦卓寒的周围,来回晃动,秦卓寒每次想捕捉住她,都扑个空,不由心慌起来,暗叹若对方此时猛然向自己攻来,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但对手显然还没有这样的打算,就如同猫捉老鼠一样,这‘丹凤’要大大的耍弄自己一番,再将自己击败。秦卓寒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功,不知对方所使的到底是何种邪门招数。

与李玉凌夫妇一起来看热闹的韩倩儿见到景阳郡主使出这套身法,为止一怔,景阳郡主这时所使的正是玄相秘笈下卷所记载的一门武功‘魅影飘’,这是一套轻功心法,但要内功修为极强的人才能使用,这样来回的飘动看似飘逸,但运用起来要费极大的内力。韩倩儿虽然有此心法,但碍于内力不强,一直修练不成。

眼下这‘丹凤’使出‘魅影飘’,必定是李皓贤所授。一想到李皓贤使诡计从她手中骗走秘笈下卷,韩倩儿就怨恨不已。如今见秦卓寒情势不妙,韩倩儿义愤填膺,猛然跳出来加入战团,欲助秦卓寒一臂之力。

景阳郡主正拿秦卓寒试试‘魅影飘’功法,却见又有一人加入战团,退开来问道:“你是谁?”

韩倩儿骂道:“妖女,你自恃练成玄相秘笈的武功,就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实在可恶!今天我韩倩儿要领教一下你的秘笈武功!”说完,对秦卓寒道:“秦姑娘,我与你一起并肩作战!”秦卓寒见有人愿意帮她,心中大快,点头笑道:“好,我们一起上!”

只要能打倒景阳郡主,秦卓寒已不在乎别人会说她以多打少了。景阳郡主本来就是想试试自己武功,多几个人跟她打,正合她意,也不在乎以少对多,笑道:“好,那你们就使出你们的真本事让我看看!”说完又向两人猛扑过来。

…………

韩秦二人与景阳郡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都动起真格来。秦卓寒以幽冥鬼手主攻,韩倩儿以其轻巧的轻功伴着七星剑派的七星掌,为秦卓寒作策应,景阳郡主则依然身法飘逸,只是不再与两人继续‘游戏’,出招如风似电,在两人当中不断穿插,韩秦二人被逼得手忙脚乱,疲于招架。

景阳郡主的身法实在太快了,秦卓寒和韩倩儿虽然奋力抵挡,但仍是力不从心。抵抗了一阵,秦卓寒腹部中了一掌,剧痛无比,攻势全无,景阳郡主趁机猛攻韩倩儿,韩倩儿招架不住,肩膀和背部各中一掌。

景阳郡主完胜两人,冷笑着退开一边道:“今天我是来向少林求教武功的,你们却非要自不量力,与我对决,现在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此战过后,景阳郡主对自己的武功更加有信心,咄咄逼人地对至明方丈道:“方丈大师,你们少林准备派谁来赐教?”

至明方丈见这‘丹凤’的武功亦正亦邪,十分古怪,刚才听韩倩儿说这女子已练成玄相秘笈,看来不假,不由皱起眉头。

至明方丈的师弟,罗汉堂的首座至清和尚勇武好斗,如今见一小丫头竟公然向少林挑战,早已按奈不住,急不可待地请战道:“方丈师兄,我少林的武学博大精深,今天不让这小丫头见识见识,怕她也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让我的弟子惠安与她切磋一下吧!”

至明方丈点头道:“好吧!惠安听命,你去与这位女施主切磋几招吧!”

惠安是至清和尚座下的最得意弟子,在少林除了几位师叔辈的高僧之外,就数他的武功最高。眼见这‘丹凤’年纪轻轻,认为她武功也不会高到哪去,却敢在少林班门弄斧,实在不自量力,心里不免有些轻视,站出来双手合实对景阳郡主行礼道:“女施主,男女有别,我也不愿与你动手动脚的。小僧习的是金钟罩功,如今小僧就站在这里,任凭女施主出招,我决不还手,只要女施主能够将我打倒,就算女施主你胜了!”

景阳郡主见少林只派这样的弟子上场,很是不悦,冷冷道:“好,那你准备好了没有?”

惠安和尚道:“女施主请吧!”说完双手合实,运功护体,准备承受攻击。景阳郡主并未急于出招,先站在原地凝神聚气,好一阵之后,突然快步上前,向着慧安的身躯就是一掌,‘砰’的一身,惠安和尚被震退数步,好不容易稳住阵势,顿觉血气翻滚,猛然吐出一口献血,倒在地上。少林众僧连忙上前搀扶。

景阳郡主呵斥道:“你们少林就拿这样的人来与我相斗,实在是太小看人了吧!要想赢的话,就叫贵派高手与我比试!”

至清和尚没想到自己的弟子如此不堪一击,这惠安已经是他手下最得意的弟子,练习金钟罩的他已经把身躯练得如钢似铁,即使在少林也少有人是其对手,怎料这‘丹凤’的内力竟然如此之强,硬是用强劲的内力破了其金钟罩,这样的内功修为真是非同小可。

至清和尚望着重伤的弟子,心想:“想不到玄相神功真的如此厉害,怪不得当初整个武林为了其你争我夺,只是没有想到到了最后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练成了!”

至清和尚见自己的得意弟子竟然如此惨败,脸面竟失,不由有些恼怒,以他的身份本不愿与‘丹凤’动手,然而眼下为了少林的颜面,也为了他这个做师父的颜面,不得不亲自下场,双手合实对景阳郡主道:“阿弥陀佛!女施主练成神功,的确是可惜可贺!然而用其来残害苍生,却是罪孽!今天就让我来会会施主的神功吧!”

景阳郡主见至清和尚肯出手,大为欢喜道:“很好,我早就想领教一下大师的高招了!大师,请!”

至清和尚能够做到罗汉堂首座,自然不是浪得虚名,其无论武功招式和内功修为都远在其弟子惠安之上,景阳郡主要想轻易将其击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清和尚苦练的绝技是少林的般若掌,般若掌是至刚至强的武功,与贺允之的鼎阳神拳十分类似,想必贺家的祖先也可能是少林弟子。当初贺允之与至清和尚为了争夺玄相秘笈,曾经比试过,当时贺允之也只是以微弱的优势获胜,如今已经过了十年,这至清和尚的武功必是又精进不少,这些景阳郡主自然是了然于胸。

景阳郡主就是想与这样的高手比试,才能试出自己的武功到底如何,但是,她当然也怕会不敌,所以这次她全神贯注,如临大敌。

至清和尚身为长辈,不便先行出手,于是对景阳郡主道:“女施主,你先出招吧!”

景阳郡主毫不客气,先双手合实胸前,然后双臂伸开成一字状,此乃千手如来掌的起势。千手如来掌,顾名思义,就是如同身上长着千手一般,掌势漂浮莫测,变化多端,且越变越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眼见景阳郡主的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又幻化成八掌,至清和尚无所畏惧,微微蔑视地笑道:“哼!明明是小妖,却要用我佛家的掌法,实在可笑!”说罢,一招朴实的掌法向景阳郡主迎去。

景阳郡主的千手如来掌看似离奇莫测,但是在至清和尚朴实的般若掌面前,也占不了上风。再绝妙的掌法也罢,斗到最后分的还是内力的高下,至清和尚的般若掌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但是招招实而不虚,掌到之处如下山猛虎一般气势逼人。近身格斗总不似比剑,剑法灵巧的话可以让自己手持的长剑不与对方的兵器相碰,但是近身格斗却免不了拳脚相交,只听‘啪’的一声,两人第一次对掌,各自退开两步,看来大家的内力竟旗鼓相当。

双方都不由吃一惊。至清和尚没料到一个年轻的女娃的内力竟然可以这么强,真是令他吃惊不小,景阳郡主则见对方武功高强,身怕自己对敌经验不足缠斗下去恐怕要败于敌手,但是要快速战胜对手也不大可能,不由有些心虚起来。

双方初步交锋之后,更加不敢小视对方。至清和尚原来念在景阳郡主毕竟是女流之辈,所以不愿全力相拼,但是如今见这女魔头年纪虽小,武功却不弱,担心一旦手软的话会不敌,那少林的威名岂不毁于一旦,所以也不再留情。景阳郡主刚练成玄相秘笈,仍不能做到随心所欲地利用,所以一直想找一些高手来切磋好得到实战经验,化身为‘丹凤’去江湖上闯荡一番之后,对武学方面已经有所得,但是那些小帮派毕竟也缺乏些高手,如今对阵至清和尚,乃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此时景阳郡主心中一半惊一半喜,惊的是担心对手太强自己应付不来,喜的是与此等高手交战实在痛快。

双方的第二轮交手出招更为紧凑,景阳郡主意识到与至清这样的高手对决要以强对强,所以不再使那样纷繁复杂的招式,而改为简朴而实用的掌法。玄相秘笈内功的确非同凡响,此时景阳郡主的内功修为竟与至清和尚相差无几,所以攻防之间并无显出半点弱势。双方的招式渐渐越变越快,越变越急,可以看得出来,两人都在不断提升自己的功力。就这样来来回回之间,两人已经斗了七八十招,景阳郡主依然与至清和尚斗成均势。这样的场面令在场众人无不惊愕不止,至清和尚也算是一代高手了,当今江湖之上也没有几人打得赢他,如今这‘丹凤’年纪轻轻竟然可以与之相互对攻打成平手,实在非同小可。

景阳郡主与至清和尚斗至百来招,发现至清和尚的掌法稍形缓慢,掌力似有些减弱,心中暗想:“这秃驴似乎内力渐渐难以持久,看来他内力已经有些运转不畅了!如果照此下去的话看来我获胜有望了!”

景阳郡主的猜测没错,双方经过一轮拼斗,内力消耗很大,至清和尚原来以为景阳郡主年纪轻,内功修为尚浅,内力毕竟无法持久,一轮恶斗之后就会力所不继,谁知激斗之下,景阳郡主的内力似是源源不断,反倒是自己渐渐有些气息不顺,难以再频繁运气。至清不由越来越吃惊,惊讶这女娃内功竟如此深厚,连绵不绝。其实景阳郡主也同样有所耗损,只不过修练了玄相秘笈的心法,内息能够快速调整恢复过来,所以看似连绵不绝的样子,而至清和尚则需要停下来,深吸一口气,调理一下内息方可继续作战。

其实若是对其他对手,此时对方恐怕也要稍事调整,方可再战,则至清和尚也可以趁此时机,喘顺内息。但是偏偏景阳郡主修练的玄相神功收发自如,可以边对敌边调整内息,根本不需要有所停顿,这样至清和尚面对对方不断的进攻,无法进行换气重新畅通内息,故而内力越来越不支。

至清知道如此下去自己必然惨败,自己丢了面子事小,少林的脸面无存事大。危急之下,至清和尚连忙急退数步,希望景阳郡主畏惧他使诈,不敢上前,则他好趁机调整内息。此时倒是有些效果,景阳郡主一时不知他这样急退为何意,一时不敢逼近。至清连忙吐出一口气,正准备再行凝聚气息,突然一人提醒景阳郡主道:“逼上前去,不要让他有时间调理内息!”

言语之人正是李皓贤。李皓贤刚才经过一轮观战,也已瞧见至清和尚内息不顺,急需调理。眼下见景阳郡主中计不敢上前,担心好不容易获胜的机会被白白丧失,故而急不可待提醒景阳郡主。景阳郡主也是聪明之人,被李皓贤这一喝恍然大悟,连忙催动双掌朝至清和尚攻了过去,此时至清和尚的内息刚稍稍得到修整,只要再运一小回气就可以畅通了,哪知景阳郡主被李皓贤提醒之后,马上攻了上来,至清和尚无奈只得强行运气再行与之交战,景阳郡主此次催动双掌,如急风暴雨般狂扑而至,至清和尚由与之对了二三十招,只见至清和尚的脸色越发苍白,看来已经内力虚耗过大,有些乏力之状了。至明方丈见师弟如此,不由为其担心起来。就这样再过十数招,至清大师已经有心无力,一退再退,在场观战的武林人士都已看出这至清和尚已经明显处于劣势。

景阳郡主眼见至清和尚已经无法支持,也不愿将其逼得太狼狈,停住手道:“至清大师,胜负已经可以分了吧?你还要打下去吗?”

事到如今,至清明白自己败局以定,再斗下去自己恐怕要惨败,既然如此还不如在众人面前有点气度,承认自己输了罢了。只见至清脸色惨白,说话也有些无力的样子,双手合实行礼道:“阿弥陀佛!玄相神功果然威力非凡,今天贫僧不得不认输了!”

至清只承认自己输给‘玄相神功’,并未言自己输给景阳郡主,实在也是为自己也为少林找个台阶下。景阳郡主也不是那种刻薄之人,既然对方已经承认失败,自己也没有必要羞辱他一番,而且对至清和尚的武功,她还是钦佩不已的。所以她微微一笑,对至清和尚行礼道:“哪里哪里,只是大师谦让而已,与大师过招,实在令在下获益匪浅!”

少林众僧见至清和尚竟然也败下阵来,皆脸色大变,至清已经是少林寺的一等一高手,如今他都败于这‘丹凤’之手,少林武术的威严已经大损,看来这丹凤确实不是泛泛之辈,否则也不敢公然上少林来挑战。但是人家是一对一地找你公平比斗,自方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说。

众僧自然不甘如此就认输,让一个女娃欺负到头上。至清和尚的师兄至善大师向至明大师请战道:“方丈师兄,就让我来领教一下这位女施主的高招吧!”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至明大师,看他会派何人比斗下一场。哪知方丈大师止住至善,满脸疑惑地缓缓走到‘丹凤’面前,绕着她兜了一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阵,而‘丹凤’则笑脸示人,任方丈将其打量一番。

至明方丈看了好一会,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行礼道:“阿弥陀佛!郡主驾临少林,为何不以真实身份示人,弄得我等有所怠慢,实在是罪过!”

景阳郡主先是一怔,然后微微笑道:“呵呵!方丈大师总算认得我了!”

至明方丈道:“郡主是我寺的大恩人,我寺的大雄宝殿如果没有郡主的捐赠修葺,恐怕如今还是破旧不堪!这样的大恩大德我等又怎会不记得!只是刚才老衲眼拙,一时未能认出,而郡主又不向我等表明身份,鄙寺才会如此怠慢!”原来这景阳郡主对少林恩德非浅,几次来游玩时就捐了不少香油钱。上次看见大雄宝殿年久失修,便替少林向当今皇上恩求,从而朝廷拨了一大笔银子,将其修葺一新,如此对少林可算大恩了。

景阳郡主笑道:“大师不必自责,我就是不想太过铺张,所以并没有以真实身份示人,大师不知者不罪!”

至明大师问:“不知郡主为何会成了‘丹凤’?”

景阳郡主轻描淡写道:“丹凤是我在江湖上的名号,我热衷武学,欲向江湖上的各路好手求教武功,但是又不便以真面目示人,故化名‘丹凤’!”

至明方丈惊愕道:“原来如今名动整个江湖的‘丹凤’竟然是郡主!”说完,至明大师吩咐众僧人道:“少林众僧!快快摆好仪仗,迎接贵客!”

至明大师与景阳郡主在场中独自言语,其他旁观之人距离颇远,两人的谈话又不很大声,所以几乎没人听得清两人的对白,众人只见至明大师与‘丹凤’说了几句竟然就命令少林众僧摆列仪仗迎接贵客,都大为不解。

少林僧人也被方丈这一指令弄得云里雾里,不过方丈叫到不得不从,于是众棍僧撤去,一卷红地毯全部铺开在台阶之上,众僧人分两边整齐而立,一副迎接贵客样子。

少林僧人的这一举动令全场的江湖群雄感到惊异无比,在江湖之上,没人有享受过少林寺如此礼遇,为何一个邪教妖女,少林寺却奉若神明。

韩倩儿刚刚吃了败仗,如今却见少林竟然如此对待‘丹凤’,气愤不过,开口问道:“至明方丈,你为何对这妖女如此客气?她到底是谁?”

至明大师对韩倩儿道:“姑娘,你说话可要有礼貌一些,这位可不是什么妖女,她是景王爷的女儿,当今圣上册封的景阳郡主!”

韩倩儿听说自己刚才与之敌对的人竟然是郡主,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异道:“不会吧!大师你会不会搞错了,这个人怎么会是郡主?”

至明大师笑道:“自然不会错,去年郡主来过我寺游玩,老衲当时是亲自接待的,又怎会不认得,只是刚才没有想到郡主竟然会化身‘丹凤’来我少林,所以一时未能认出而已!”

众人猛然听说这‘丹凤’原来竟贵为郡主,个个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景阳郡主则一副天之骄女的驾驶,胜势凌人地接受众人的跪拜。行完礼后,景阳郡主请至明方丈等人平身,然后对至明方丈道:“刚才承蒙至清大师赐教,让我受益良多,不知少林下一场派何人指教与我?”

至明方丈叹口气道:“郡主的武功已经如此高强,我少林认输便是了!”

景阳郡主好不容易大展手脚,不愿就此便收场,拒绝道:“少林高手如此众多,哪能只斗两场就不打了,我还要领教众高僧的绝技呢!”

至明方丈见景阳郡主还要比试下去,不由皱起眉头道:“少林乃修佛之地,本就不应在此争斗,郡主鞍马劳顿来此求教武学,我等才与郡主切磋几下,如今你已连败我两人,足见阁下武功高超已胜我们,何须再行比试?”

景阳郡主道:“大师此言诧异!少林乃武学的泰山北斗,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又何意轻易言他人武学胜过你们之言,这样说岂不是有损少林数百年的威名?”

至明方丈道:“如此虚名何必过多计较!少林本是修佛的地方,修佛最忌就是心浮气燥,招惹红尘俗事,当初少林先人们创立武学本意是为了强身健体,修身养性,但是一些凡夫俗子修习之后,却将其用作争名夺利的工具,扭曲了先祖们创立武学的用心。少林乃是佛门圣地,并不是武士的训练场,我们从来不奢求武学上能永远领导群雄,高人一等,天下武学非少林一家独鸣,何以能妄自尊大呢?且教化世人修德行善方是我等众僧之责,怎能为了天下武功第一的虚名舍本求末?”

景阳郡主道:“我来少林,并非为了成为天下武功第一,也并不想挑战少林武学至尊的地位,只是想请诸位高僧赐教,好让我知晓自己武功之不足而已!”

至明方丈道:“郡主生在帝王之家,何必对武学如此痴迷,非要去争个长短不可!郡主贵为千金之体,我等又怎敢冒犯?”

景阳郡主不悦道:“这样说,大师是不愿赐教罗!”

至明方丈道:“贫僧不敢!”

景阳郡主扳起脸道:“那我就以‘丹凤’的身份向少林挑战好了!”

至明方丈道:“丹凤即是郡主,郡主即是丹凤,无论用何名号,我少林皆不敢应战!”

景阳郡主刚刚舒展了一下拳脚,刚起了兴致,现在少林却说不敢与她打,十分不悦道:“我就早知你们知道我身份后会如此,所以才故意不说出来,如今你们避战,只怕不是我的武功高超,而是你们畏惧我的身份吧?”

李皓贤见景阳郡主如此不悦,于是对至明方丈道:“方丈大师,郡主对武学如痴如醉,可是一直叹息找不到高手与之比试,让她只得坐井观天!所以才想到上少林向诸位高僧请教武功,然而如今你们却不肯赐教,拒郡主于千里之外,又于心何忍?”

至明方丈不由为难起来,不知道她的身份还说不知者不罪,如今明明知道她是金枝玉叶,与其比斗实在是大大的不敬。无论比赢了还是比输了,冒犯郡主的罪责他们都承受不起。可是这景阳郡主却似小孩子脾气,非要‘淘气’一番过足瘾才行,真是叫他左右为难。

至明方丈犹豫了好一阵,然后对景阳郡主道:“阿弥陀佛!既然郡主非要尽兴不可,那就由老衲亲自与郡主比斗一场吧!”

景阳郡主听说至明方丈肯亲自出手,真是大喜过望,连忙拱手道:“太好了!方丈大师若肯指教,实在是我的福气,不知方丈大师打算与我比兵器还是拳脚?”

至明方丈笑着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既不与郡主比刀剑,也不比拳脚!”

景阳郡主诧异地问:“那你准备与我比什么?”

至明方丈没有直接作答,而是言道:“郡主莫急,稍等片刻!”说完轻声嘱咐身旁一位僧人,那僧人得令之后急忙跑开,不一会儿,那僧人带着另外四名僧人返回。只见那僧人手上拿着长长的两卷白纸,而身后那几名僧人中,两人抬着一枝巨大的毛笔,另外两人抬着一个巨大的墨砚,那毛笔笔杆如碗口般粗,长七尺有余,非常人所能使用,而墨砚则专门配合这枝笔而制。

景阳郡主不知至明方丈让人搬出这些东西有何用意,满是疑惑。至明方丈叫四名僧人分别握住那卷白纸的四角,然后前两名僧人蹲在地上,后两名僧人站立,将整张纸斜着当空展开。待一切布置好了之后,至明方丈接过那枝巨大的毛笔,对景阳郡主道:“今天我就与郡主比比这笔上功夫!”

说完,两手挥动毛笔,笔尖先在墨砚上沾上墨汁,然后在那张白纸之上刷刷地书写起来。世上用如此大的毛笔写书法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别人都是将纸铺在地板上然后开始书写,而这至明大师更技高一筹,竟然如此书写,那张白纸只是临空由四名僧人支着四角张开,背面没有任何依靠,所以书写的力度要控制得很好才行,力重了笔尖就会捅破纸张,力轻了那么写出来的字就显露不出气势。所以下笔要极好地掌握韧劲,方能写成刚劲有力、飘逸潇洒的书法。

至明方丈寥寥数笔,一个巨大的‘佛’字现了出来。书法中的神采、气韵、意境,都是无形之物,至明方展通过有形的用笔,以一个‘佛’字将这三者表现了出来。看得出来,至明方丈有这样的成就,必定是经过长年累月的苦练,景阳郡主自知自己没有这样的笔功,不得不认输道:“佩服佩服,至明方丈如此绝技,我自愧不如,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至明方丈谦虚道:“失礼失礼,如此拙劣之技,实在不应拿来献丑,只是今天贵客临门,故拿来以娱贵客!”

景阳郡主本来希望至明方丈能与她比试武功,无论最后自己是胜是败,也能过一回瘾了。可惜这至明方丈避而不战,想出这样的一个法子来敷衍她,令她很是不快,虽然嘴上说佩服,但是其实心里有所不甘。景阳郡主此次来少林,就是想找少林高僧验证其武功,如今少林众僧知道她郡主的身份,皆不肯与之交手,令其很是无趣。

但是景阳郡主可不愿这样就打道回府,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了主意,问至明方丈道:“方丈大师,我听说你们少林武功最高的是至空大师是吧?”

“回郡主,正是!至空师兄乃本寺武功修为最高之人!”

景阳郡主道:“我有意向至空大师求教武学,不知大师可否引见?”

至明方丈见景阳郡主仍然不死心,竟要找至空大师比试,不由大皱眉头道:“郡主,至空师兄今日正在闭关修练,恐怕不能面见郡主!”

“哦,是么,怎么会这么巧,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不敢不敢,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更加不敢欺骗郡主!”

景阳郡主扳起脸道:“我不信,要不你带我去看看至空大师闭关之处!”

至明方丈为难道:“这……”

“怎么,方丈大师不敢?哪既是骗我罗!”

“好吧!郡主请跟我来!”至明方丈终于做出让步,带着景阳郡主来到至空大师闭关修练的地方,而围观的众人也紧紧地跟随着他们。

此处离大雄宝殿十分远,至明方丈带着众人走过曲折的回廊,方到达。在熙嚷的人群到达之前,这里除了偶尔几只鸟飞过,叽喳几下之外,基本是寂静无声,确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至明方丈指着至空大师闭关修练的屋子对景阳郡主道:“这就是至空师兄修练的地方!”

景阳郡主定眼望去,屋门紧闭,屋前有两名僧人把守,看来至空大师确实在里面闭关练功。但是景阳郡主却故作不信道:“屋门紧闭,我哪知屋内是何人,这样吧,让我打开屋门看看!”

说完,突然临空向着屋门平推两掌,一股强劲的内力猛然从掌心发出,直袭那扇紧闭的房门。那房门受不住如此内劲,被猛然推开,屋内的景象不由现了出来,众人明明白白地看到一位高僧正在打坐练功,看来此人便是至空大师无疑。景阳郡主强行骚扰至空大师闭关练功,众江湖好汉是又怒又惊,努的是她倚仗自己是郡主如此胡作非为,惊的是她内力竟然如此深厚。至明方丈没有料到景阳郡主会这样做,不由担心至空大师万一处在练功的关键时刻,这样被人打扰很容易会走火入魔。

景阳郡主在众人面前露了这么一手,正在得意之时,突然那刚刚被推开的房门又猛然闭合起来,众人明显感觉到屋子内有一股强劲的气流反冲了出来。接着就听到一把声音道:“何人如此无礼,竟然骚扰老纳清修?”

至空大师在屋内发话,景阳郡主连忙答道:“晚辈仰慕至空大师的威名,今天特来拜访,还望大师能现身一见!刚才多有冒犯,望大师赎罪!”

至明方丈在一旁补充道:“至空师兄,这位是景王爷的女儿景阳郡主,师兄若是方便的话,就出来见见郡主吧!”

那扇闭合的门又再次打开,一位长须斑白但却神清体健的老和尚走了出来,这位就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少林高僧至空大师。

至空大师望了望景阳郡主,然后双手合实行礼道:“阿弥陀佛!老僧见过郡主,郡主来我少林,不知所为何事?”

景阳郡主行礼道:“人人皆传至空大师乃是当世武林第一高手,晚辈不才,久闻至空大师的威名,今日特意前来为的就是能有机会向至空大师讨教武功,不知至空大师可否赐教?”

至空大师道:“善哉善哉,郡主天生尊贵,金枝玉叶之身,又何必如此痴迷与武学,无论武功之高地,又何必计较?练武无非是为了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只有那些心存邪念之人才会将武功作为满足其个人私欲的工具!”

景阳郡主笑道:“你们这些和尚讲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本郡主年纪还小,听不懂这些大道理,我只是想向一些超绝的人挑战,借以发现自己武功之不足,仅此而已,还望至空大师能够赐教几招!”

景阳郡主自从刚才战胜至清和尚之后,信心倍增,不由有些骄傲起来,觉得即使这个至空大师的武功也未必如盛传的那么高超,说不定自己也能将其打败,所以状起胆子向其挑战。

至空大师似乎也觉察到了景阳郡主的骄傲,觉得有必要给她知道一下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所以不再拒绝,只是双掌合实道:“既然郡主远道而来,老衲也不愿扫了郡主的兴致,就让老衲接郡主几招吧!但老衲不愿与郡主动手,我就站在这里任郡主打上十掌,如果郡主能将我挪动半分,那我就认输了!”

景阳郡主见他又来这招,不由有些不悦道:“你们少林也太小看人了吧,刚才你们有位僧人也像你一样,说站在原地任我出招,只要能伤他毫发就认输,结果我一招就将这个自大的家伙打至重伤!至空大师你武功虽高,但是我奉劝你还是认真与我比试一番为好!”

至空大师只是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郡主单管出招就行了!”

“好!既然大师坚持如此,我也不便多说,那你看好了!”景阳郡主不再多言,摆开架势催动掌力猛然向至空大师击来,又是‘砰’的一身,只是这次被震开之人不是至空大师,而是景阳郡主。景阳郡主的双掌打在至空大师身上,就如同打在厚厚的石墙上一般,根本奈何不了他半分,自己反而被反弹的内力震开几步,一时间气血不顺,不得不停下调整内息。

景阳郡主这时才相信一山更有一山高,虽然至空大师和惠安和尚所使的都是金钟罩功,但是两人的功力实在不可相提并论。

李皓贤在一旁看见景阳郡主第一击失败,不由也吃一惊,心想:“我听赵无轩师父说当年至空大师空手任秦旻阳击其十掌,最后却毫发无伤,今日一见,果真不是虚传,这至空大师的武功真可谓当世无双了!”

…………

景阳郡主一击便已经知道这至空大师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本来她应该知趣认输了。但是景阳郡主身为天之骄女,脾气有时也很倔强,不愿这样就认输。一击之后,景阳郡主知晓从正面进攻必定破不了其金钟罩功,但是她不相信这至空大师能将全身都护得如铁一般,所以绕着至空大师向其身上的不同方位袭去。

先是腰、背、脖子,但是铁打不动,景阳郡主又变掌为指,直戳至空大师的几大穴道,依然不见半点成效,至空大师就如同是铁人一般,任其怎么打,都动不了他半分。景阳郡主不由对至空大师暗自佩服起来。眼看着九招已经打完,但是景阳郡主丝毫看不出至空大师有任何破绽,目前只剩下最后一招,景阳郡主不愿仓促出手,因为打完这一招自己就不得不认输了。

景阳郡主不由绕着至空大师又是兜上一圈,眉头深锁,苦思破解金钟罩功的办法,兜完一圈之后,景阳郡主似乎有了主意,突然径直走到李皓贤面前,小声地在他面前嘀咕了几句,李皓贤听完,似乎有所为难,望望众人。

大家见李皓贤这种表情,以为景阳郡主要使诈。贺鼎仪忍不住道:“郡主,比武要堂堂正正,你可别比不过就使诈啊!”

景阳郡主偏过头来蔑视道:“你怎么知道我要使诈?”说完,又对李皓贤命令道:“快点!别再磨蹭了!”

李皓贤无奈,只得伸出双掌,众人皆好奇景阳郡主到底要李皓贤干什么,只见景阳郡主也同样伸出双掌,与李皓贤的双掌互相合在一起,然后两人定在原地不动。

景阳郡主以金枝玉叶之身竟然让李皓贤触碰她的双掌,在场不少年轻的江湖侠客都对李皓贤的艳福羡慕不已。而那些武学修为极高的人则对此场景不觉羡慕,反而有些吃惊,原来李皓贤与景阳郡主双掌相交并不是打情骂俏,而是在互相传送内力。看来是景阳郡主自知自己的内力不足以破解至空大师的金钟罩,所以要李皓贤传送一些内力给她,但是李皓贤可能顾忌这是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传输内力有些碍眼,所以有所犹豫。龙啸天等人对李皓贤和景阳郡主竟然能够互相传送内力感到吃惊,因为传输内力是一门高深的内功,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李皓贤与景阳郡主就这样静静地站立在原地,掌心出不由有些微微的热气冒出,且景阳郡主那迷人的长发有不少发丝还微微翘起,而景阳郡主则一直闭着眼睛。就这样过了一会,景阳郡主才收回玉掌,合实放于丹田处,看来是在将李皓贤传输过来的内力凝聚起来,又过了一会,景阳郡主睁开眼睛,信心倍增地对至空大师道:“大师,现在就来接我最后一掌吧!”

说完,又催动掌力向至空大师袭来。‘砰’的一身两掌碰到至空大师的身体,这回终于有所反应,至空大师不由向后退了一小步。

挨完这一掌之后,至空大师从嘴中微微吐出一口气,然后开口言道:“阿弥陀佛!郡主,你已经将我挪动,这一场比斗就算是老衲输了!”

景阳郡主见自己如此猛烈的内力竟然只能将至空大师震退一小步,而且现在他还像没事一般与自己说话,实在好生失望,垂头丧气道:“罢了罢了!这局是我输了才对,大师的武功深不可测,今天我输得心服口服,大师只接招不还手已经让我占尽便宜,但是我还是不能动大师分毫,实在惭愧!一山还有一山高,少林武功果然名不虚传,此次我算是领教了!”说完又对李皓贤和七色花使道:“我们走吧!”接着一句不说闷闷不乐地离开。

至明方丈见景阳郡主终于认输不再纠缠了,大松一口气,连忙带着众僧送走景阳郡主。待将景阳郡主等人送出山门之后,突然一名僧人神色慌张地跑到至明方丈面前道:“方丈,不好了,至空师伯他……”

至明方丈一听至空大师有事,真是吃惊不小,刚才见他力败景阳郡主之后也没半点不妥,怎么眼下突然就出事了,忙问:“至空师兄他到底怎么了?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那名僧人支支吾吾道:“具体的弟子也不是很清楚,还是请方丈大师亲自去看看吧!”

至明方丈急忙来到至空大师修练处探视,只见一群江湖中人正围着至空大师等人,至空大师则盘坐在地上,明显的看出他嘴边有血丝,龙啸天此时正在为其运功疗伤。至明方丈见此,不由问在这的少林弟子道:“至空师兄到底怎么了?”

“回方丈,至空师伯自从郡主走后,突然口吐鲜血,不支倒在地上!”

至明方丈一听脸色大变:“什么,师兄竟然受了伤!”

至明方丈焦急地来到至空大师面前,查看伤势。由于龙啸天正在为其疗伤,至明方丈不敢发问,只是在一旁候着。待龙啸天发功完毕,至空大师增开眼睛,至明方丈才关切地问:“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至空大师摆摆手道:“没事,只是让那两个小娃伤了经脉,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而已!”

至明方丈惊异道:“什么,师兄竟然为郡主所伤!”

贺允之此时过来言道:“方丈大师,能否让我为至空大师把把脉?”

方丈答:“贺施主请!”

贺允之将手按在至空大师的脉搏处,静心诊断了一阵,然后突然叹气道:“至空大师,看来你伤势并不清啊?你就不要再隐瞒,实话与我们说吧!”

至明大师听贺允之这样说,更加担心,问:“师兄,你到底伤势如何,就如实相告吧!”

至空大师轻描淡写地说:“我被郡主的最后一击震伤了筋脉,恐怕要修养数月才能恢复过来!”

至明方丈可没他这么乐观,见师兄受如此重的伤,大皱眉头。

龙啸天也很是吃惊,言道:“以至空大师的武功,竟然被伤得如此重,实在令人意料不到啊!之前我们都以为至空大师已经完胜了,却不料想……唉!”

贺允之叹道:“想不到玄相神功竟然如此厉害!”

至空大师道:“之前那女娃儿的九掌其实并未伤我,只是最后的第十掌,这两个娃儿竟然将两人的功力合在一起,老衲最终承受不住,为其所伤!虽然出手打我的是那女娃儿,但是实际上等同于他们合力向我出招,老衲实际上是败于他们两人合力之下!”

至明方丈道:“师兄,你刚负伤,先行进屋歇息一下吧!剩余的事情,由我来与众位英雄商量!”

至空大师微微点头道:“那老衲就先失陪了!”

…………

佛堂之内,至明方丈招呼众武林侠客就座,然后发言道:“诸位,今日之事大家也看到了,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众武林侠客有不少人此次前来是为了希望助少林一臂之力准备将近日来祸害武林的‘丹凤’剿灭于此,怎奈如今得知这‘丹凤’竟然是当朝郡主,谁还敢其一根毫毛。这班人有些人上少林之前喊打喊杀的,似乎非要将‘丹凤’至诸死地不可,可如今全部都哑口无言,无可奈何。

整个佛堂一片寂静,一时间无人言语。贺鼎仪生性好出头,见众人如此,抢先发言道:“方丈大师,如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这景阳郡主上少林,无非是想一挫我们武林正派的威风,好让丹阳教日后在武林上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至明方丈叹气道:“唉!想不到这景阳郡主竟然是如今丹阳教的幕后主人,只是老衲很是不解,她已经是郡主之身,享尽荣华富贵,可为什么还要暗中支持丹阳教与我们正派为敌?就算给她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又有何意思呢?”

贺鼎仪道:“方丈大师,以我看,这景阳郡主之所以会如此,其实都是我那堕入魔道的师侄李皓贤挑唆的!那景阳郡主年少贪玩,对学武以及江湖之事皆感兴趣,李皓贤正是利用她这一点,投其所好,借以依附于她,利用她的权势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今丹阳教已经为他们两人所掌握,而这景阳郡主又来势汹汹,大有吞并武林之意,我想这恐怕背后都是李皓贤在搞鬼!”

华山派掌门钟玉玄道:“贺女侠说得很有道理,这景阳郡主只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娃儿,况且她又是金枝玉叶之身,何以会如此热衷于江湖之事,咎其原因还不是那李皓贤在一旁挑唆所致!这个李皓贤如今已经堕入魔道,我看他似乎要成为秦旻阳第二了!”

至明方丈又叹口气道:“唉,只怕长此下去,他不止是秦旻阳第二这么简单,那李皓贤心机过人,又练成了玄相秘笈,更有景阳郡主为其撑腰,其才智、武功、野心相对秦旻阳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老衲只怕他对武林之害比秦旻阳更甚!”

对于众人对李皓贤的评论,坐在一旁的李玉凌夫妇一直沉默不语,儿子现在胡作非为,他们身为父母的还能说什么呢。

贺鼎仪对众人言道:“各位武林前辈,李皓贤好歹也是我七星剑派的弟子,如今本派出此不肖之徒为害武林,我七星剑派打算清理门户,以还诸位一个公道,在下提议,此事就由本派单独处理吧!”

至明方丈问:“贺施主,那李皓贤如今武功不弱,不知贵派打算如何应付?是请黄石道长亲自出手吗?”

贺鼎仪道:“不必劳烦掌教师兄,我派有一剑阵名曰‘三清阵’,是由三名弟子列阵而成,此阵威力极大,一经施展武功再高只怕也难以抵挡,我有意以此三清剑阵来清理门户!”

至明方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原来七星剑派还有如此阵法,既然贺女侠坚持此事交由七星剑派清理门户,那我等其他门派也不便插手,那我们就期待贵派的传来的好消息了!”

…………

客房之内,李玉凌夫妇正与贺鼎仪商讨要事。

张芸沁问贺鼎仪道:“贺师妹,你刚才在各位掌门面前一口应允要以本派的三清剑阵来对付皓贤,不知你准备让哪三人来列三清剑阵?”

贺鼎仪道:“三清剑阵列阵的三人必须武功相差无几,这样方能充分发挥此阵的效用!这三人其实我早已想好,一个就是我,一个是师姐的弟子倩儿,还有一人她现在还不是本派的弟子,所以还要师姐帮个忙才行!”

张芸沁一脸疑惑道:“要我帮什么忙!”

贺鼎仪笑道:“请师姐把她也收为弟子,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练三清剑阵了!”

“哦,此人是谁?”

“她就是秦卓寒秦姑娘,她与我和倩儿武功相当,我们三人合练三清剑阵是最好不过的了!”

李玉凌听完,反对道:“不行,此人也是邪教妖女,怎么可以让她拜入本派!”

贺鼎仪替秦卓寒辩解道:“师兄,秦姑娘虽然是秦旻阳的女儿,但是她并无为恶之心,之前你们也对她有所了解,她其实心地也是善良的,只是天意弄人,上天偏偏要她做秦旻阳的女儿,这是她的无奈!而且秦姑娘一直对皓贤师侄有情意,只是皓贤如今渐渐入魔,对秦姑娘的一番真情视而不见,这令秦姑娘也很是伤心。师兄,我们都想帮皓贤师侄一把,让他尽快摆脱心魔,不要再继续错下去,本来由师兄出手惩戒于他是最好不过了,但是未免看到你们父子对决,所以我决定以三清阵法来制伏他,师兄请放心,我们决不会危及皓贤师侄的性命,待我们将其制伏,再将他交由师兄师姐处置!”

李玉凌道:“我早已与那逆子脱离关系,你们要怎样收拾他我不想管,也管不着!既然小师妹认为可以收那秦丫头入本派,那就随你的意吧!只不过,我担心其毕竟出身邪教,邪性难改,日后她入了本派,一定要对其加以督促才是!”

贺鼎仪欢喜道:“那师兄也就是答应罗?”

张芸沁道:“师妹你先别这么高兴,人家秦姑娘愿不愿意还是个问题呢?”

贺鼎仪道:“师姐你莫用担心,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秦姑娘对皓贤师侄有情意,她一定会答应的!我这就去找她,要趁她还没远离少林之时追上她才行!”说完,贺鼎仪一溜烟似的跑开了。

…………

景阳郡主走了之后,来少林看热闹的人多已散去,秦卓寒觉得留在此处也没什么意思,与萧旭鸣一起闷闷不乐地下山去了,自从秦卓寒知道‘丹凤’竟然贵为景阳郡主之后,已经对李皓贤心死了,知道这个贪慕权势的李皓贤再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一路上,秦卓寒沉默不语,而萧旭鸣也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边。

两人正在缓缓而行,突然一匹快马赶上前来,拦住两人去路,马上之人喊道:“秦姑娘慢走!”

秦卓寒抬头一看,原来是贺鼎仪,有些诧异道:“贺姑娘找我有事么?”

贺鼎仪纵身下马,言道:“我想与秦姑娘单独谈谈!”

秦卓寒对萧旭鸣言道:“旭鸣,你帮贺姑娘看好马,我与她单独谈一会!”

萧旭鸣上前接过缰绳,将马拉到一边。秦卓寒对贺鼎仪道:“贺姑娘,我们去前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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