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贤心乱如麻,很想找人倾诉一番,所以他便想到了没移兰馨。
“贤哥哥,这么说,你是我的亲哥哥了罗?”没移兰馨听完整件事,神色黯然地问道。
李皓贤苦笑道:“我现在想不是也不行了!”
“你干嘛不再去问问你爹,再弄清楚此事?”
“还用得着问吗?这件事已经明摆着如此了!”
“那倒也是!真难道是上天再愚弄我们?”没移兰馨有些感伤。
李皓贤强装欢笑道:“怎么了,我是你亲哥哥,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你看你,脸拉得那么长,这算什么意思?不喜欢我吗?”
没移兰馨解释道:“不是,只是有些不习惯!”
李皓贤拍拍她的肩膀,劝慰道:“慢慢你就习惯了,我的好妹妹!”
没移兰馨此时脸色阴郁,眉心隆起,心像波涛中的小船起伏不定。“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抽个时间与你一同回西夏!见见娘!”
“那也好,此事我要向阿妈问个明白!”
两人正在屋内愁云惨雾,龙俏欣匆匆闯了进来道:“李大哥,原来你在这,有人找你,正在大厅里候着呢?”
李皓贤此时内心如乌云满步,低落的很,对会客本不甚厌烦,但还是勉强去一看究竟。龙俏欣见他这个样子,问道:“李大哥,你怎么了?”
李皓贤摇摇头,敷衍她道:“没什么!只是没睡好而已!”
来到大厅内,见一陌生女子正在那用茶。不识来人,李皓贤更不想搭理,无奈地上前问句:“姑娘找李某有何事?”
那女子见到李皓贤,连忙起身行礼,然后道:“我家主人有要事让我转告李公子!请借一步说话好么?”
李皓贤见她神色有异,看来必有大事,便道:“姑娘请随我来!”
李皓贤将人带到厅外一角,那女子望了望四周,然后将一个封口的小竹筒交给他,言道:“主人吩咐,待李公子看完,立即烧毁!”
李皓贤见此,料想她又是景阳郡主的人,不由好奇,不知景阳郡主又有何事嘱托,连忙拆开细看。字条上只有两行字:襄阳王已反,速回京助我!
李皓贤暗想:“真是烦恼的事一件接一件!此事果然让我说中,兵祸骤起,可偏偏这个时候范大人贬去杭州,谁来替朝廷出谋划策呢?我还是速速赶回京城,等候大人的消息,但愿皇上能把范大人召回抗敌!”
看了一会,将字条交还给那女子,言道:“告诉你家主人,我已经知道了!”
那女子立即用火秸将字条焚毁,然后拱手道:“奴婢任务已完成,就此告辞了!”
李皓贤将人送走,回到大厅,龙俏欣疑惑地问:“李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李皓贤烦躁地叹口气道:“唉,天下又将大乱了!我准备马上回京,你和兰馨快去收拾一下吧!”身世的事虽然烦恼,但是国家的事更重,李皓贤觉得国家危难之际,自己有必要尽一份力。
龙俏欣愕然道:“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回到京城你便知道了,别问这么多了,赶快收拾吧!”
…………
李皓贤没有告知龙俏欣和没移兰馨,因为襄阳王刚反,朝庭也只不过刚接到消息,他不是因为景阳郡主的关系,也许还蒙在鼓里。这样的事情,一说出去必然露出马脚,惹来灾祸。
才回家住了两日便要离去,李玉凌夫妇对儿子的行为也有些不解,怀疑他是不是因为知晓身世而受了刺激,李皓贤并不想解释这么多,只是告诉他们朝廷又大事发生,范仲淹召他回京相助。二老虽有怀疑,也没再多问。
李皓贤又带着三位姑娘风尘仆仆地返京,回京后第一要务便是去范府打探消息,然而并没有听说朝廷有召范仲淹回来的动向。李皓贤托付范府的下人立即捎封急件去杭州,再将三位姑娘安置好,自己住在府中等待消息。
夜里,李皓贤秘密来到景王府与景阳郡主见面,景阳郡主将大体情况告知于他。襄阳王不日之前已经宣布反叛朝廷,一举攻克邓州,现正围攻南阳,估计南阳守军也支持不了多久。另一方面,辽国已经开始在辽宋边境集结,大有南侵之意,形势对朝廷很严峻。
李皓贤听得是眉头大皱,而景阳郡主却说得眉飞色舞,很是畅快。说完,见他眉头不展,笑道:“怎么,现在这样不正是我们所求的么?你为何不高兴?”
李皓贤暗自嘀咕:“不是我们!是你这样想而已!我可不想国家动乱,百姓遭殃!”嘴上却敷衍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了!”
“是啊,是快了些,快得让我来不及准备,现在我该怎么办?”
“恩……我还没想好!让我回去再仔细想想!”李皓贤支支吾吾地应付。
景阳郡主翘起火艳的红唇,嗔怪道:“你平日不是好多鬼点子的么?为何今日却没有一点谋略?”
李皓贤辩解道:“这等大事,自然要谋划周详!郡主,若是襄阳王成事,恐对你也没什么益处啊!你父王现在手中无兵,恐难以登上皇位啊!”
景阳郡主冷笑道:“我父王登不登皇位这不重要,只要我能把赵祯从皇位上拉下来便成!”景阳郡主反心尽显无疑,连当今皇上的名字也敢直呼了。
李皓贤不解道:“郡主,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为何要做,更何况当今皇上待你不薄……”
李皓贤还未说完,景阳郡主已经勃然大怒,喝道:“闭嘴!你不觉得你问得太多了吗?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到底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便成!”
李皓贤见她动怒,不好说个不字,只得勉强道:“既然郡主心意已决,我回去仔细想想便是!我这就告辞了!”
景阳郡主不愿理他,只是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去了。两人便这样不欢而散,待李皓贤走后,景阳郡主对一旁的花丛喊道:“耶律姑娘,你也听见了,这就是你向我举荐的人!”
花丛中一人缓缓起身,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景阳郡主又道:“看来我要考虑换个帮手了!”
耶律楚灵道:“不是我举荐的人无能,是他不想帮郡主而已!看来他还放不下做个贤臣良将的打算!”
景阳郡主抱怨道:“我好歹也待他不薄,可是事道临头却帮不了我,便是没用!可恨!”
耶律楚灵浅笑道:“此人虽然可恨,但也可爱,否则郡主也不会对他如此有耐心了!”
景阳郡主脸颊微微泛红,笑道:“耶律姑娘又拿我寻开心!算了,我们不谈此人,我想问问你,你们辽国还愿意做买卖吗?”
“哦,不知是怎样的买卖?”
“若是此番襄阳王成事!你们辽国愿意再支持我父王,将襄阳王赶下台吗?”
“那要看郡主开什么价码了!”
“襄阳王答应割让关南的土地,我们则愿意在此基础上再加几个州!”
耶律楚灵却摇头道:“恐怕不成,这样的条件打动不了我主,除非你们答应将黄河以北相让!”
景阳郡主为她开出这样的条件而吃一惊,脸色大变,冷笑道:“你们辽国的胃口不小啊!黄河以北,这块肉可真够肥的!”
耶律楚灵道:“郡主要想得大宋江山,就必须舍得付出!黄河以北与整个大宋相比,还是有赚的!”
景阳郡主神色凝重,答道:“这个条件太苛刻了!我要认真想想,才能给你答复!”
耶律楚灵道:“不急,郡主可以慢慢考虑!”
…………
且说李皓贤离开王府,边走边在思索着该如何应付景阳郡主,快要回到范府时,在一狭窄的街口猛见一人正被数名执刀的恶人追杀,那人满身是血,跑起来晃晃荡荡,很是吃力,但是还是拼命的奔逃。后面的数人则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了。
李皓贤路见不平,立即冲了上去,拦在那人前面,喝道:“京师重地,你们也敢如此猖獗!”
那几名恶人见跑来个多管闲事的,骂道:“小子,不关你事,少参和!要命的给我滚!”
李皓贤笑道:“应该说这话的是我!”
那群人见他不肯退开,二话不说,便挥刀向他劈来。这几人不过几招花圈秀腿,那是李皓贤的对手。只是仗着手中有利刃,才敢如此张狂。几下手脚,李皓贤就将几人打倒在地,灰溜溜地跑了。李皓贤扶起那受伤之人,问道:“兄台,你还好吧!你因何得罪了那班人,遭此横祸?”
那人丝毫不提自己的伤势,只是喘着气道:“快,快带我去范仲淹范大人的府上!”
李皓贤诧异道:“你找范大人,我就是范府的侍卫,你遇到我也算巧了!来,我这就扶你回府!”
李皓贤将那人扶回范府,替他上了金创药。那人见不到范仲淹,又问:“范大人呢?我有急事找他!”
“范大人已经被调去杭州上任了!不在京城!”
那人听后,愁云骤起,叹道:“那可如何是好?”
李皓贤道:“你有急事找范大人吗?可否告知在下,若事情紧急,我可亲自去杭州替你通传!”
“敢问兄台与范大人是何关系?”那人不大相信李皓贤,不放心地问道。
李皓贤解释道:“我是范大人的贴身侍卫,本来此次我要跟随他同去杭州,只是因为一些琐事,所以暂时留在京城处理,所以没有同行!但我可能不日之后就要去杭州见大人!”
那人听他这样说,才放心下来,从怀中取出一封血书,言道:“我是奉了京东东路盐政使张大人的重托,来京城告状来的!张大人知道范大人忠君爱国,是个贤臣,所以让我将这血书交给范大人,由他将此事上达天听!”
“你要状告何人?”
“告济南府以及下辖各州的官员,也告当朝太师庞吉和皇上的侄女景阳郡主!”
李皓贤听罢,心里一惊,感觉此事不妙,连忙问道:“告他们什么?”
“济南府以及下辖各州官员与庞太师和景阳郡主勾结在一起,暗中倒卖私盐,牟取暴利!使得朝廷的盐税亏收,大量的银子都流入他们自己的腰包!张大人得知他们的不轨勾当,本想上报朝廷,怎知那帮人竟然先下狠手,大人他……大人他……”说到这里,他已泣不成声,无法再说下去。
李皓贤心急,也不顾及他现在的感受,追问道:“你们大人怎么了?”
那人调整了一下自己悲愤的情绪,然后说道:“大人已经被害了!他死前嘱托我一定要将血书交到范大人手中,请他主持公道!那帮贪官连我也要除掉,刚才的那几个人就是他们派来的,我一路被他们追杀,冒死感到京城,幸好遇到兄台你,否则就要被他们害了。我的性命不要紧,只是大人的怨情,便不能昭雪了!我豁出这条命,也要将这帮贪官告倒,以慰大人在天之灵!”
李皓贤听着听着,脸已经变得阴沉起来,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此事事关重大,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何人知道?”
“京东东路的人都是一丘之貉,除了我家大人,哪个还是正义之士,此事如今就只有你我知道,如今范大人不再京城,这该如何是好?”
李皓贤道:“兄台别急!我听外边的消息说襄阳王反叛朝廷,当此动乱之际,朝廷内怎少得了范大人呢,估计大人很快便会被调回朝中,兄台你届时再将血书呈上便是!”
那人宽慰道:“这样说来我家大人的冤情能够昭雪了!”
李皓贤又道:“兄台,你的行踪已经暴露,留在范府恐怕也不安全!如今你掐着那些人的死穴,他们必定会狗急跳墙,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杀害!我看你不能住在范府,不如这样吧,我马上替你安排一个藏身的地方,待范大人回京之后,你再露面!如何?”
“兄台想得周到,那一切就有劳你安排吧!”
李皓贤起身踱步,想了一阵,然后道:“这样吧,我有个朋友住在城南,你先去他那避避,待大人回到京城,再来府上见他!不知兄台意下如何,如果同意,那我马上带你过去!”
“好,那就如此吧!”
李皓贤道:“请随我来!”
两人从范府后门离去,李皓贤带着那人朝城南而行,经过几条繁华的街道,越走越偏僻,街道也变得狭窄起来,路上行人稀疏,再行一阵,已经看不到有人。夜色之下,路旁几棵杨柳萧萧,随轻风而摆。
李皓贤将此人带到一个荒废的井旁,突然停住脚步。周围没有灯火,只靠李皓贤提着的灯笼发出淡淡的光让人依稀辨识方向。那人见李皓贤突然停止不动,问道:“李兄,到了么?”
李皓贤应一声:“到了!”猛地转身,将灯笼抛在一旁,出手掐住那人的脖子。那人一惊,拼命挣扎:“你!”
李皓贤一心置他于死地,又怎会让他有命逃脱,掐住他脖子的手如同铁钳一般,任他怎样又抓又踢,丝毫不松手。李皓贤阴冷道:“你是个好人!只是你必需死!”
那人自然不会明白,此事千错万错,就错在牵连上了景阳郡主,为了救自己心爱之人,李皓贤只得对他痛下狠手,让人和血书从这世上消失。
挣扎了一阵,那人终于不再动弹,此处偏僻异常,少有人出没,再加上现在是夜晚,哪怕周围有人也看不清这里发生的事情。李皓贤将人掐死,从他身上取出血书,再将尸体投入废井中,然后取出火秸,重新点亮灯笼,并将血书付之一炬,一切办妥之后,李皓贤深深对天长叹一口气,心里暗道:“郡主啊郡主,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认识你,最大的悲哀就是还要爱上你!即使我多么想洗刷掉以前的罪过,可到头来是旧恶未除,又添新罪!不知上天还会不会宽恕我,现在我只希望能多做几件好事来弥补,不至于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李皓贤提着灯笼,走在大街上,内心一片迷茫。他已经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是好是坏,好事他做了许多,坏事他也做了不少。望着自己这双善良而又邪恶的手,李皓贤感叹不已,人生就是这样矛盾,总是很难做到两全其美。做一个正义之士就应该疾恶入仇,而爱一个人就要做到以死相护,如今声张正义和维护爱人变成一对矛盾,李皓贤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只是这样的选择却令人难受。
…………
叛军势如破竹,再克南阳,已经逼近颍昌,举朝震惊。宋仁宗急忙召集众大臣商议,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宋仁宗怒道:“叛军直逼京师,辽国大兵压境,如此危难之际,你们倒是说话啊!平时你们不是很多话说的么,怎么,到了关键时候都便哑巴了,危难之际不能替主分担,要你们这群废物何用?文彦博,你身为当朝宰相,怎可装聋作哑,由你先说!”
文彦博出班道:“陛下,他日范仲淹守西北边境,夏人无法入侵中土,今辽军集结边境,可再派范仲淹守卫之,可保无恙,至于叛军,狄青骁勇善战,可派其平叛!”
刚说完,庞太师便出班道:“陛下,朝廷又不是只有范仲淹一个能臣,何况辽是辽,西夏是西夏,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在夏人面前,范仲淹也许可以勉强撑得下场面,但是面对辽人,这个书生能否抵挡得住,还难以预料!事关国家安危,陛下不可轻易尝试!狄青确实是个帅才,由他去抗辽可保边境无恙,至于叛军方面,可命韩琦领兵!”
宋仁宗沉思了一阵,然后道:“庞爱卿所言深合朕意!就依卿意,速召狄青和韩琦回朝!”
李皓贤再范府等了数天,朝廷也没有重新起用范仲淹的意思,一日,正在府中阅读范仲淹的藏书,一下人来告知道:“李侍卫,狄小将军回来了!”
李皓贤听说狄咏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本,来到前厅,只见狄咏一人在座,不由失望道:“狄兄,范大人没有与你一起回来吗?”
狄咏摇头道:“朝廷并没有召大人回朝的文书,大人身为一府之首,不能离去!”
“那狄兄你此次回京有何要事?”
“大人虽然自己回不了京城,但料定此时朝廷定会起用家父,所以差我回来家父身边听候差遣!”
李皓贤道:“狄兄,我也很想为国出力,你可不可以让狄将军也派个差使给我,哪怕让我做前锋上阵厮杀也成!”
狄咏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我正有此意,我们一起上阵杀敌吧!一阵我便带你去见家父!”
两人又聊了一阵,李皓贤跟随狄咏来到府上,大厅之内,狄青正在招待一位上访的客人。狄咏带着李皓贤上前请安:“爹!”“狄将军!”
狄青点头示意,然后指指坐在身旁的那位大人道:“快来见过韩琦韩大人!”
两人上前拜见道:“见过韩大人!”
韩琦微笑着问狄青道:“狄将军,这两位少年是何人啊?”
狄青介绍道:“这位是犬子狄咏,这位是张相爷的外孙李皓贤,他们一直都跟在范大人身边效命!”
韩琦打量了两人一会,然后道:“不错不错,又是两名可造之材!我与你们范大人有几年不见了,可惜他如今不在京城!唉,如此国家危急之时刻,朝廷正需要范大人这样的良臣,只是不知圣上为何不将其调回京师?”
李皓贤言道:“韩大人,恐怕是皇上不想再见到范大人!当初襄阳王未反之时,范大人一直再皇上身边劝谏,让朝廷多加警惕,皇上觉得我家大人烦人,便把他调到杭州,如今事态果如范大人所料,皇上必定愧于再见我家大人,所以一直不将其调返京城!”
韩琦责怪道:“年轻人说话口无遮拦,怎可肆意说皇上的是非!”
李皓贤道:“是,韩大人教训的是,晚辈失礼了!”
狄咏打抱不平道:“韩大人,李兄说得在理,有何过错,当今皇上明摆着就是不敢再见我家大人!”
狄青在一旁呵斥道:“咏儿,放肆!韩大人面前你也敢胡言乱语!”
狄咏不服道:“爹,这是事实啊!”
“还敢顶嘴!”
韩琦笑着劝道:“唉,狄将军,莫要动怒,年轻人血气方刚,说话必然有欠稳妥,将军莫要计较!”
狄青道:“韩大人不见怪就好!”
狄咏道:“爹,我和李兄知道你要去北方抗辽,都想加入你军中为国效命!”
李皓贤附和道:“对呀,狄将军,请给我们一个为国效命的机会!”
狄青皱皱眉头道:“咏儿,你是我子,将你安插军中,别的将官难免会有微辞!不如这样吧,韩大人不是也要带兵去平叛吗,你们求求韩大人,让他给你们一展抱负的机会!你们在他帐下也可以得到更好的磨练!”
两人随即走到韩琦面前,请求道:“韩大人,收下我俩!让我们为国效命吧!”
韩琦和颜一笑,道:“好好好,年轻人有这样的一腔热血,很好!我又怎忍拒绝,待明日我和狄将军上殿面见陛下,吾皇颁下诏命,你们就前去我军中报到吧!”
“多谢韩大人!”两人欣喜若狂,连忙谢恩。
…………
当李皓贤再见到景阳郡主时,她脸上挂满愁容。李皓贤问道:“郡主,何事如此不开心?”
景阳郡主道:“我贩卖私盐一事,被京东东路盐政使察觉,此人不肯与我们合作,竟然派人上京告状,济南府的那班饭桶,派了一帮人去追杀,竟然也追不到,直到那人跑进京城,才追上,哪知半路上又杀出个程咬金,将那人救了,如今那人不知去向,我该如何是好?本来此事我想一个人解决,但是如今毫无办法,只好把你找来商量!”
李皓贤听罢,深沉道:“如果就为这事!你大可不用心烦!那人和他身上的血书,永远不会再出现了!只是,你们不可能永远都这么走运,我劝你最好约束一下那帮人,行事不要太猖獗了!是时候该收敛一下了!”
景阳郡主惊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替我将那人……”
李皓贤默默点点头。景阳郡主即时愁云尽散,面若桃花,盈盈浅笑道:“好,太好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与我不是一条心的!可我想不到你竟然会为我去除心头之刺,看来是我一直错怪你了!既然你已经收拾了那人,那此事便无须我再发愁了!近来我正与庞太师商议,要派一心腹插入韩琦军中,做运粮官,本来我想派其他人去的,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会要求庞太师,让你做这个运粮官!”
李皓贤刚与狄咏一起求得韩琦收用,这里景阳郡主却要派个新职位给他,不由大皱眉头,左右为难。景阳郡主见他不悦,言道:“怎么,嫌官太小!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运粮官可是个重要的差使,可以直接影响到两军的胜负!所以我们一定要找个得力的人来担任这一职位,这样就可以为我们的共举的大业服务了!在我手下,除了你,其他人也没这个能耐办好这个差使,所以我一直定不下人选,如今我已经决定,由你担任这个角色!”
李皓贤心里掂量道:“她说得没错,运粮官可是个举足轻重的角色,这个职务比上前线杀敌更加重要!粮草的供应直接关系着两军的胜负,我一定要替朝廷把好这一关,省得让郡主和庞太师从中作梗,祸国殃民!我就顺她的意思,应承下来吧!”于是,李皓贤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听郡主的安排吧!”
景阳郡主满意道:“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好这个差使的!我明日就找太师商量此事!”
…………
太师府内,景阳郡主、耶律楚灵与庞太师正在进一步商量接下来的部署。
当景阳郡主提出让李皓贤担任运粮官一职时,耶律楚灵问道:“郡主,你前两天不是才说此人不可信吗,怎么今天突然又要把这么重要的差使交给他?”
景阳郡主甜美地笑道:“前两天我的确是觉得他并未真心效忠我,可是现在我已经改变了看法,原因在于他替我杀了上京状告我和太师的京东东路盐政使的手下,已经显示了他的忠心,而此职位事关重大,一定要找个得力的人担任,故而我毫不犹豫的举荐他!”
耶律楚灵道:“这么说他终于想通了,知道跟着郡主你才会有前途!既然如此,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我也相信他能按照我们的意思将此事办妥!”
庞太师见两人皆赞同由李皓贤来担任这一职位,也就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替他安排一下,让他尽快上任!”
景阳郡主拱手道:“那就有劳太师了!太师,我听说你这次举荐韩琦去平叛,此举是否不妥,要知道韩琦当年与范仲淹一道在西北守边,与西夏人恶战数场,让夏人无法侵入中原!韩琦也算是名功勋卓著的良将,你举荐这样的去与我皇叔公交手,你这不是给我皇叔公出难题吗?”
庞太师阴森地笑道:“郡主,这你就不明白老臣的用意了,现在朝廷并无多少将帅可用,无非就是狄青、韩琦、范仲淹三人。皇上即使不派这人,也必然在其他两人中选择。狄青勇武不凡,是个难缠的对手,范仲淹精于谋略,若王爷与这两人交手更是不妙。至于韩琦,此人老臣对他十分了解,此人老成持重,办事沉稳,但是处事有时却太过死板,不善变通,若是把守城池,他的确是上佳的人选,可如今是让他去消灭敌人,他恐怕就胜任不了了!说白一些,此人只有守土之能,无攻伐之才,所以派他去对抗王爷,正中我们下怀!”
耶律楚灵赞道:“庞太师果然是老谋深算啊!佩服佩服!如此说来,这次我们成功的把握岂不很大!看来这次我们可以坐镇京城,等着迎候襄阳王的大军了!”
庞太师笑道:“承蒙特使的贵言,在这就谨祝我们大业成功吧!”
…………
朝廷正式颁下圣旨,狄青调派北疆守边,韩琦领兵平叛。狄咏已经来到韩琦军中报到,要随军上前线了,李皓贤本答应与他一起上战场,如今却答应了接受运粮官一职,令狄咏既不解又失望。
李皓贤送他至城门口,狄咏抱怨道:“李兄,我真不明白,我们俩原先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我一同上战场,可是如今朝廷竟然会让你做一个运粮官,奇怪,你在朝中又无官职,朝廷怎会突然差遣你呢?”
李皓贤辩解道:“想必是以前我外公的门生举荐吧!狄兄,我也很想与你一同上阵杀敌,可是既然朝廷令有差遣,我只有服从!况且这运粮也算是为国效命吧,当然,比不上狄兄你功劳这么大!”
狄咏道:“算了算了,既然是朝廷的命令,那你便服从调遣吧!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我们不能一起上阵厮杀!我要出发了,李兄你就祝我凯旋归来吧!”
“好,狄兄,你要保重!胜利后,我们京城再见!”
李皓贤这里送走了狄青,不过两日就轮到别人来送他了。虽然不是上战场厮杀,但是他还是身做军服,骑着没移兰馨特意借给他使唤的‘贺兰雪’,威风凛凛的样子。为国效命,是让不少人肃然起敬的神圣使命,在龙俏欣和没移兰馨这些少女的心目中,李皓贤也俨然一副英雄形象,连那个‘恨’得他要死的阮芷菁,也来为他送行。
出到城门口,李皓贤望望三位姑娘,然后依依不舍道:“我走了,你们要多保重!”
没移兰馨抢先道:“贤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们在京城等着你!”
李皓贤笑道:“我只不过负责运粮上前线而已,又不是去上阵厮杀,瞧你说的,好像我回不来似的!我不在这段时间,兰馨你可别到处乱跑,京城是是非之地,你这没头没脑的样子恐要被人欺负!俏欣,这段时间你要替我看好兰馨,别让她惹出什么事来!”
龙俏欣点头道:“李大哥你放心吧,我与兰馨情同姐妹,我一定替你照看好她的!你自己也要多保重!早些回来!”
李皓贤又戏言道:“这回来的早晚我可做不了主,不过我会照顾好自己便是了!”
龙俏欣还想再嘱咐两句,但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欲言又止。李皓贤则走到阮芷菁身边,叮嘱道:“阮姑娘,你也要多保重!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小心庞丰那帮人!为了安全,我已经替你们安排好,你们先去范府住下吧!等下俏欣会带你们过去的!”
阮芷菁一言不发,但还是点了点头。李皓贤嘱咐了一番,便骑上白马,转头告辞道:“我走了!等我回来!”言罢,便策马出城去营中报到了。
韩琦的大军已经先行出发,只留下些后勤部队还未出行。李皓贤办好的上任的手续,由兵士带领着来到他的行帐。李皓贤正在行帐整理文书,筹划军粮运输事宜。突然,一军士端着茶入内,李皓贤并未留意,只忙着手中的事情,只是吩咐道:“你将东西放下便可以出去了!有需要我自会再唤你的!”
哪知一把媚柔的声音道:“你敢这样使唤我!”
李皓贤连忙抬头一看,见景阳郡主女扮男装,一身军士打扮出现在自己面前。李皓贤惊道:“郡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景阳郡主得意地笑道:“现在我就是你的贴身侍卫了!现在天下风起云涌,山河巨变,这样的时局之下,我又怎甘心呆在京城里无所作为呢,这次我要亲自上阵,督促你将我嘱咐的事办好!这次我将黄芸和橙菊带在身边,来这里做个小卒!”
李皓贤本来以为景阳郡主只会用书信的方式来操控他,怎料到她竟然跑到这里来了,被弄个措手不及。他本不想按她的指示办,准备给她来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她现在就在身边盯着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李皓贤连忙劝道:“郡主,运粮虽然不同于上前线,但是我们还是容易成为敌方攻击的目标,你在这太危险了,还是回去吧!这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行了!再说军中不容许混入女子,你的身份被人发现,那就麻烦了!”
景阳郡主眉色飞舞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已与襄阳王打好招呼,为了行事方便,他不会贸然攻击我们的!至于我女扮男装,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李皓贤拿她没有办法,再者说能有佳人相陪心中也切切而喜,然而她想要在运粮中动手脚,有是烦人,总之是喜忧参半。
这后续的部队很快便拔营来到郑州附近驻扎,作为颍昌前线的大后方,负责供给物资。这日,景阳郡主突然将一大包东西拿给李皓贤,李皓贤诧异地问:“郡主,这包是什么东西?”
景阳郡主道:“毒药!我要你将之混入韩琦大军的食盐当中!”
李皓贤心里立即沉了下来,极不愿去为她完成此事,脑筋一转,推托道:“郡主,你办事何以如此之急,眼下韩琦的军队刚赶到颍昌,假若现在军粮供应上就出现问题,那他便会早早察觉我们的图谋,将我替换!我们还不如等他与襄阳王的军队打得天昏地暗,相持不下的时候,再行动手,这样才能能一击而中!”
景阳郡主仔细考虑了一下,赞同道:“也好,那你先收好这包药吧!待要用时再拿出来!”
李皓贤应付似的将药收好,看着景阳郡主离去,脸上愁云满布。突然叹了口气,暗自嘀咕道:“唉,看来我要狠心一些,才能制止她胡来了!”
…………
颍昌前线,韩琦的大军刚进城,不过几个时辰,叛军的前锋也至。双方都不了解对方的虚实,不敢贸然进攻,相互观望。不消一日的时间,叛军已经在颍昌城外建起大营。韩琦等众将登上城楼探视敌方大营,只见叛军的一座座营帐排列得整整齐齐,手持刀枪的士兵来往巡逻,阵容严整。一面面战旗迎风飘舞,威武不凡。韩琦不由叹道:“襄阳王为了这一天,也不知已准备了多久,看他们这阵势,便知不好对付啊!”
两军相安无事了一日,次日,叛军便来到城门前挑战,韩琦早料到此着,严令兵士不得出城作战。叛军叫嚷了半天,见守军不敢出战,言语越发难听。
“韩琦小儿,快快出城找你爷爷我领死!”
“韩琦,你这缩头乌龟,我看你改名算了,叫韩龟吧!”
一个叛军骑着马,将一套女人的衣服挂在木杆上,来回奔跑展示,一边跑一边大嚷道:“韩琦,快来领你的衣服!”
先锋狄咏见元帅被辱,气愤不过,请战道:“元帅,请让我带一对人马出城去教训一下他们!”
韩琦丝毫不被这些言语所影响,平淡地拒绝狄咏道:“他们爱怎么嚷就怎么嚷,不必理会!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战!”
狄咏无奈,只得听从军令,但实在按捺不住,向旁边的士兵借了一把弓,对着那高举女人衣裳的叛军就是一箭,直射入其咽喉,那人当场从马上跌了下来。城楼上的守军因此士气大振,高声欢呼,然而韩琦看在眼里,却一声不吭,并没有对狄咏表示赞许,只是漠然地带着众将下了城楼。狄咏本来想在韩琦面前展示自己的本领,好让他派自己出战,然而却只讨得这样的结果,整个晾在那干瞪眼。
叛军一连骂了几天,韩琦丝毫不为所动,襄阳王急切起来,只得下令强行攻城,颍昌守军众志成城,依托坚固的城池数次打退叛军的进攻,面对韩琦如此的策略,襄阳王还真是拿不出很好的办法,不得不发密函催促景阳郡主快些动手。
景阳郡主接到信,马上风风火火的来找李皓贤。一进帐,见没他人,立即道:“我刚刚接到襄阳王的密函,颍昌那已经斗成僵局,该到我们动手的时候了,你这两天不是要将新的一批粮食运到颍昌吗?就在那批粮食上下手!”
李皓贤这回再难找什么借口推托,只得假装应承道:“好,我看好机会就动手!”
景阳郡主又问道:“我上次给你的那包药呢?你放去哪了?”
“啊?那包药啊,我一时忘了放去哪了?你别急,让我想想!反正我是藏在一个秘密之处,这两天公务繁忙,所以忘了!”李皓贤被她这样一问,措手不及,支支吾吾起来。
景阳郡主何等精明,见他这副样子,就知他在睁眼说瞎话,糊弄自己,脸色立即变得阴沉起来,追问道:“你到底将那包药扔哪了?李皓贤,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没有的事!郡主你多心了!你让我仔细想想,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你……”景阳郡主娇俏的脸气得通红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帐而去。她已经看出李皓贤有心拖延,再一味催促他也是枉然,眼下只有自己来动手了,所以她不想再与他多废话。
夜里,有三个兵士走近存放军粮的仓库,守卫立即拦住三人问道:“站住,仓库重地,闲人不得乱闯!”
三人中一人举起令牌,言道:“我们是奉了李大人的命令,来视察仓库的!”
守卫接过令牌仔细查看了一番,的确是真的,遂放三人入内。三人进入仓库,立即四周张望,确定无人,一人对其他两人言道:“快把药粉拿出来!”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景阳郡主和手下的黄芸、橙菊。黄芸和橙菊各利索地取出一包药粉,交给景阳郡主,加上景阳郡主自身携带的一包,一共三包药粉。三人找到放置食盐的地方,然后把一个个麻袋解开,准备投毒。
橙菊有些疑惑地问道:“郡主,就这么几包药粉,够用吗?”
景阳郡主答:“你知道什么?这些可是剧毒,一粒粉末就可要人命了!每个麻袋放一小搓药粉便成!你们放药时一定要戴上布套,这些粉末沾到皮肤上也会中毒!”
三人正要动手,突然一把声音道:“住手!”
回头一看,李皓贤已不知何时进了仓库,站在她们后面。景阳郡主见是他,拉着脸道:“你来干什么?”
李皓贤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郡主才对,郡主在这干什么?”
景阳郡主不悦道:“我干什么你清楚得很,这事本应该由你来办,现在却要劳烦我亲自动手!”说着,对已停住手脚愣在一旁的黄芸和橙菊吩咐道:“你们还站在这干嘛?赶快动手,不用理会他!”
景阳郡主这一吆喝,两人立即反应过来,有动起手来。说时迟,那时快,李皓贤突然一个闪身冲上前来,一连点中三人的穴道。景阳郡主等人没料到他出手竟会如此果断,遂不及防,被他一击得手。
李皓贤将三人制住,然后大喝一声:“来人!”
在门外的守卫听到命令,连忙赶了进来。李皓贤指着黄芸和橙菊吩咐众兵士道:“这两人违反军法,给我将其押入大牢,不日之后本官要亲自审问!”
众兵士并不知这里发生何事,既然上司如此交代,便遵照命令执行。李皓贤遂解开两人的穴道,让兵士押走。黄芸和橙菊还想反抗,但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无可奈何。
李皓贤将众人打发走,仓库里只剩他和景阳郡主两人,这才为她解开穴道。景阳郡主穴道刚被解,张嘴就质问道:“你要对她们俩怎样?”
“郡主请放心,只要你不再轻举妄动,我自然保她俩没事!但是郡主非要一意孤行的话,我自然是治不了你,所以只好拿她们俩来开刀了!”
景阳郡主怒不可遏,骂道:“李皓贤,你竟然这样对我说话!你到底是站在哪边?”
李皓贤不紧不慢地回答:“我自然想与郡主站在同一阵线!可是这次不同,国家的生死存亡,百姓的旦夕祸福,让我不得不做出有违郡主意愿的事情,还望郡主能够体谅!”
景阳郡主冷笑道:“哼!该不是我听错了吧,这些正气凛然的话竟然出自你口,你也不打量一下自己,就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也配说出这样的话!”
李皓贤感慨道:“没错,我是做过不少坏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从此便不可以做些好事!富贵和权位的确是很吸引人,但是我还不是那种可以拿良心去喂狗的人!当今这个朝廷也许有种种的弊端,但是起码他能让天下的百姓安享太平,就凭这一点,就不应该去反对他!就算真的让襄阳王夺得王位,只怕他也坐不稳,与其跟着他们这帮人走上不归路,我还不如为天下为百姓做点好事!郡主,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规规矩矩地跟在我身边,如果你再这样任性,我就只得严厉处罚黄芸她们!”
“你……”景阳郡主起得面色发紫,狠狠地瞪着李皓贤,眼珠好像要蹦出来一般。李皓贤任由她如此瞪着,平静无比。为了看住她,李皓贤特意让人拿了一卷被褥入帐,将自己的床让给景阳郡主睡,自己则打地铺。
景阳郡主依然对他记恨不已,对其不理不睬,但是由于黄芸她们落入李皓贤手中,景阳郡主无奈之下也不得不受他挟制。李皓贤丝毫不在乎景阳郡主此时是否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能让一个女人深深地爱恋你,那么让她深深地恨你也是不错的,总比她对你毫不在乎要强。所以李皓贤倒也很享受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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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郡主这边一直下不了手,襄阳王那边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连十天过去了,诱敌出战不成,强攻又攻不进去,眼看大军就要被死死拖在这颍昌城下,襄阳王紧急召集众将商议。
襄阳王愁眉不展道:“众位,如今的形势本王也不必多说了,如今我叛军被韩琦那老狐狸白白拖在这里。此人用心极为狡诈,他一再避开与我们正面交锋,无非就是要拖住我们的时间,眼下各地的勤王之师正奔赴此地,若我们再不拿下颍昌,恐怕我军将陷入极度困境,诸位有什么破地良策,速速报来!”
谋士徐先生笑道:“王爷莫急,在下早已有良策!”
襄阳王道:“哦,先生快快讲来!”
徐先生道:“请待我拿件东西进来!”说罢,徐先生出帐而去,留下众人在那猜测。
一会之后,徐先生令一兵士捧着个木盆回到军帐,将木盆放于大帐中央。襄阳王疑惑道:“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徐先生笑道:“王爷请来看看这盆中有些什么?”
襄阳王走下军案,来到盆边探视一下,发现盆内盛满水,一只鳖正在爬来爬去。襄阳王不解道:“先生,这是何意?”
徐先生道:“王爷,这木盆就好比是颍昌城,这鳖就如同韩琦,如今盆里装满水,这鳖自然是消遥自在,奈他不何!但是若是我们将这盆中的水放了,将此盆放在太阳底下,那这鳖还能有如此得意吗?”
襄阳王问:“徐先生之意,这水代表着什么?”
“粮食!一直以来,我们急于诱使韩琦与我们决战,所以只在诱战上下文章,却没有对韩琦的粮道进行封锁,让敌军的粮食可以源源不断的运入颍昌!他们粮草充足,自然士气高涨,坚决抵抗!若是我们将他的粮道断绝,以颍昌这样的城市,城中军民加起来有十余万,每日耗粮必然惊人,如此一来,他们的粮食必然支持不了多久,一旦城中缺粮,韩琦就如同这没水的鳖,还不让我等手到擒来!韩琦据守城池,虽然可以说是明智,但也是作茧自缚!”
襄阳王听罢,大悦道:“很好!先生说得有理!我等就将颍昌城团团围住,断绝他们的粮道,看那韩琦还憋不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