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卫青回来了,一番寒喧过后,众人重新坐定。平阳公主挥退众婢仆也随之去了。
卫青感慨道:“明日就是李广将军的葬礼了,愚兄想及李将军戎马一生,心中悲喜交集呀!想必贤弟也是为此事来的吧!”
我也感慨道:“大哥,李将军也算是求仁得仁了,我们该替他高兴才是啊!”
霍去病道:“舅舅,师傅说得对,大丈夫就该马革裹尸还,李将军正是我辈英雄!”
卫青点了点头有些伤感继续道:“贤弟,今日陛下着我下月返北疆,而你将去南方泽国。你我兄弟此去不知几时才可相见啊!”
霍去病急问道:“舅舅,陛下有没有提到我啊?”
卫青摇了摇头道:“陛下不曾提到。”
霍去病大感焦急道:“难道陛下让我留在长安吗?不行我要找陛下说理去!”
卫青连忙拉住斥道:“你现在是太中大夫了,要知些礼仪!不可如此胡为惹人耻笑!”
我问道:“大哥,陛下有没有提到河西之地?”
卫青点了点头道:“陛下命苏建将军去筑城,待张骞回返后将再次出使西域诸国。”
霍去病有些不耐烦道:“舅舅,那我现在干什么去,你就没什么安排吗?”
卫青闻言皱了皱眉,我连忙接过话头道:“大哥,你此去多半无战事,不如我向陛下请奏让去病随我出征吧!”
卫青叹了口气道:“贤弟,此子桀骜,异日多半将成取祸之道。故我尝责之。现下愚兄便将他交于贤弟,望贤弟能令此子多知些礼仪,也好得个善终吧!”
我见卫青神色有些萧索,连忙出言劝解。“大哥,去病赤子真心,直言无讳。以陛下之圣明,当不会怪罪。”
卫青摆了摆手道:“贤弟,你不用劝我。我也是为大汉江山社稷着想。眼下开疆之时,故陛下命你我分统兵于南北,而贤弟终将入朝为相。十年后唯有去病可独挡一面,镇守一方。因此兄长以王佐之才琢之。”接着卫青压低声音冷冷的道:“今上圣明,然若今上百年之后呢?新君若不肯再听逆耳之言又该如何?”
我点点头肃容道:“兄所言甚是,去病当牢记在心,不可有一日或忘!”
霍去病面现委屈之色,轻施一礼不再言语。
卫青凝视霍去病语气转寒道:“你师傅的话定须牢记!李将军不听你师傅之言,至我大军白折士卒七万,战马近十万!使我大军不能于回军之时往击塞外诸国,以至有今日之烦忧。你还要再犯一次吗!现李将军已故去,我本不欲多言。然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你若敢忘,我亲斩了你!”
霍去病伏地拜倒道:“侄儿不敢忘,请舅舅息怒。”接着向我一拜道:“以后还请师傅多多教诲。弟子当永记不忘。为我大汉江山社稷,弟子一定改。”
卫青闻言稍息雷霆,我趁机推了霍去病一把:“还不快去拿酒来!”霍去病双臂撑地,倏地向后跃出,转瞬已奔出厅外。
卫青苦笑道:“去病总象长不大的孩子,贤弟这师傅可要多辛苦了。愚兄先谢过了。”
我摇头失笑道:“大哥,去病早成长起来,你我也能轻松轻松,这个辛苦弟倒是甘心。”说到这卫青与我相顾大笑。
过了一会,笑声渐止,卫青肃容道:“贤弟,你此次出征,所用者多舟师也,我朝眼下只有丞相和太尉两人曾征伐南方,你可要向他二人多多请教,愚兄帮不上忙了。”
我施礼谢道:“谢大哥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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