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大惊失色，急道：“怡儿生病了？都怪我这个做娘的，平日对她关怀太少。连自己的女儿生病了也不知道。怡儿到底是什么病？”
我稍稍用力稳住了柳如是因担忧而微微颤抖的双臂，滑嫩的手感让我忍不住来回轻抚着，但幸好柳如是并没有注意我这个动作，只是着急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你不必太担心。她身体无碍，我要给她治的是心病。”
柳如是神色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不，不会吧？”
她的神色变化并没有逃过我时刻注视着她绝世容颜的双眼，柳如是可能已经猜到了点什么，或者说她早就发现了关于柳怡对情对性的心态问题。
我继续说道：“一个青楼女子，辗转于风尘之中，得到众人追捧，除了才色兼备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保持着独立，没有依附于任何男性。柳大家当年，红遍秦淮，正是这种情况吧。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时候柳大家并不是为了红而不愿意找一个情投意合的男子作为归宿，而是眼界甚高，当时又并无杰出的青年才俊，直到钱谦益的出现。”
柳如是听到钱谦益的名字，幽幽一叹道：“那这和怡儿有什么关系？”
“你先听我讲个故事，说完你就明白了。”幸好我还读过弗洛伊德的几本大作，引用大师的话，总是倍有说服力。
“在古代的一个故事里，有这样一个预言：有国王俄狄普斯王的新生儿，有一天将会杀死他的父亲而与他的母亲结婚，国王对这个预言感到万分震惊，于是下令把婴儿丢弃在山上，想让他饿死。但是有个流浪牧人发现了他。把他送给邻国的王和后当儿子。这个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父母是谁。长大以后，他创造了许多英雄事迹。而得到底比斯女王为妻。不久，一场可怕的瘟疫降临，然后才知道自己曾经杀死自己的父亲，那是不久前死在他手下的一个旅行者。他也发现原来与他共享王位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预言一一实现了。她羞怒不已，弄瞎了双眼，离开了这个国家，独自流浪去了。我们可以认为这是一种情结的根源——恋母情结，相对应的就是恋父情结，很不幸，柳怡显然已经具备第二种情结，她爱上了她的父亲，钱谦益。”我尽量用平静和科学的态度来阐述这个故事，然而柳如是的态度却是歇斯底里。
“你凭什么这么说！而且你的故事，只是主人公并不知道他的妻子就是他的母亲！如果他知道了，他还会娶他的母亲吗？而怡儿是知道的，她知道谁是她父亲！”
我紧紧地抱着柳如是，“这个故事所暗示的，就是说男孩子对他的母亲有一种爱慕的感情在内，甚至会发展到仇视父亲，想取代父亲。而对应的女孩子会仇视母亲，为了更加亲近父亲，而想赶走母亲！你仔细想想，柳怡有没有过这样的症状，第一，对父亲的话基本是言听计从，在父亲面前十分乖巧，甚至可以违心地讨好父亲。第二，习惯驳斥母亲也就是你的观点，经常对你不怀好意，甚至以打击你为乐。第三，幸灾乐祸，当母亲和父亲吵架的时候，表现的幸灾乐祸，无条件地支持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