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前几天的大败,孙坚就咬牙切齿,狠不能把刘琦暴揍一顿,真是太气人了,想他孙坚堂堂一代名将,剿海匪、破黄巾、征叛贼、战董卓,经历过一场场恶战,还没有像这一战打得如此惨,就算是讨董的那一战,也是各有胜负。
但是这次不仅在小小的樊城败北,又连带折损上万兵马,一战损失了他南征荆襄三分之一的兵力,把他和众幕僚布置许久的鲸吞荆州的战略化为泡影,让孙坚不得已邀请麾下文武重新制定战略,所以才有了现在郑重、严肃的军事会议。
定了定心神,孙坚暂时把心中的事放在一边,准备先专注商议未来对荆州的战略,随意扫了台阶下众将的坐席一眼,突然在某个空空的坐席上定住了,向一旁的心腹亲卫疑惑道:“伯阳,今日怎么没来议会呢?”
那个心腹亲卫有些为难,隐蔽扫了端坐一边的公仇称一眼,见他稍微点了点头,便明白了,小声在孙坚耳边轻声道:“禀告主公,伯阳将军已经在樊城城下阵亡,另外琨将军也因死战不退,被荆州军重伤活捉。”
以为孙贲是在军营内养伤,等心腹亲卫说出实情,眼中闪过不可置信之色,似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孙坚虎目一瞪,全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杀气,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冷声道:“为何现在我才知道,知情不报,你该当何罪。”
心腹亲卫吓得匍匐在地,显得有些恐惧,失声道:“主公不是我知情不报,实在是长史大人让我延后在告诉您。”
“哦!”孙坚得到答案,放过了亲卫,眼神盯住坐席之上的公仇称,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冷冷道:“长史大人,你作何解释呢?”
不慌不忙站起身来的公仇称向孙坚拱手道:“主公,我只想问你心情如何?”
‘’当然是满腔怒火,你这不是在废话。”孙坚现在是充满怒火,只需一个小小的导火线就会彻底引爆,被公仇称问这个问题问得当即怒火要喷发出来。
可是公仇称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精光,大声道:“假如前几天,我把消息禀告主公,主公会怎样做呢?”
越来越火大的孙坚,看向公仇称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仇恨,责怪他为什么知情不报,直到这时,还是他主动询问才了解真相,这一战何止是损失了上万兵马,损兵折将都不为过,他生平头一次败得这么彻底。
听见公仇称的问题,以为是在羞辱他,指责没有听从他的劝谏,满腔的怒火在这一刻即将要全面爆发,心中更是闪过一丝杀机,忽然对上公仇称一脸深意的面容,灵机一闪,似乎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难道你要告诉我不能因为心中的怒火,一意孤行、为所欲为吗?”
“主公高见,称表达的正是这个意思。”公仇称暗自松了一口气,劝谏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立即毕恭毕敬的向孙坚请罪道:“在下事先没有禀告主公,这份战报,请主公降罪。”
想一想当时,公仇称禀告那份军情,自己一定会为伯阳报仇雪恨,不顾一切,返身一战,那还会顾中军大营的粮食器械,那样进行的话,局势会变得雪上加霜,折损兵马也不止上万,造成的损失不可估计啊!
这一切幸亏公仇称的智慧,才无声无息的解决了,还存有一定的兵力再战樊城。
孙坚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其实心里暗暗感激公仇称的举动,望着公仇称,沉声道:‘’虽然你的行为是为我军大局着想,但是知情不报仍然有错,就罚你扣掉俸禄三月,希望你知错就改。”
“主公宽宏大量,在下心悦诚服。”公仇称轻易的免除了责罚,仅仅是扣掉俸禄,就换得主公的信任,足见其城府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