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之后,公仇称双眼之中充满了震惊,荆州军突然暴增数倍兵力,浩浩荡荡朝樊城进发,那只能证明一点,襄阳的援军已经与刘琦的上万守军合兵一处了。
强制性让自己不被这个坏消息所影响,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安的情绪平复了几分,继续问道:“既然荆州军从汉水登陆,那么韩当统领的六千水军是否全身而退呢?”
语气急促,风风火火,显然很想从朱治这里获得韩当军的准确情报。
谁料,朱治一言不发,眼神闪过一丝不忍之色,没有正面回答公仇称,反而叫上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
公仇称满脸疑惑,看向朱治,不晓得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把汉江战事的所见所闻,一字不漏的全部述说给军师大人。”朱治努力维持平静的神色,其实心中忐忑不安、心神不宁。
自己刚刚听说关于韩当军的军情之后,也是大吃一惊、惊诧万分。
“希望军师不要因此气急攻心,气坏了身体。”朱治心中担忧,暗暗祈求道。
那个士兵正是跟随韩当出征汉水一战的部下之一。
“军师大人,汉江之战我军惨败,出征汉水的六千兵马,如今只剩下不足千余人。”传令兵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公仇称,一边战战兢兢道。
似乎有了心理准备,公仇称没有先前那么惊讶,叹息一声,自嘲道:“呵呵,我江东军精心准备的两个战场,不仅一个没赢,还落得损失惨重的下场。”
“韩当将军在哪里呢?”
勾起一丝苦涩笑容的公仇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其中蕴含着几分怒气,质问道。
这道质问之声,一下子就把传令兵吓得不敢抬头,良久之后,声若细丝道:“将军说手下兵马急需休整,自动带领兵马返回大营,特意派我过来向主公通知一声。”
“韩当匹夫,欺人太甚,真当我不明白吗?”公仇称面对如今严峻的形势,又有可能遭到荆州军的夹击,而这一切都要拜韩当所赐,忍不住低吼道。
“分明是担心全军覆没,想让我们当他的挡箭牌,抵挡来势汹汹的数万荆州大军。“
公仇称一眼就看穿了韩当的意图,冷笑不止,分析道。
一边的朱治语气带着几分不解道:‘’难道不怕事后,主公雷霆之怒,降临在他身上吗?”
“反正韩当要承受主公的怒火,那里在乎一次或者是二次,再说他是主公的心腹之臣,最多这一战之后,剥夺兵权而已。”公仇称道。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道:‘’心里有所依仗,韩当才敢这样做!”
朱治露出一丝明悟之色,心急道:“那接下来又该如何呢?”
“难不成真要在原野上与数万荆州军,决一死战吗?”
脸色一变,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喃喃道。
无语的看了朱治一眼,公仇称真想对他说一句:“你想得太多了。”
姑且不论两军之间的实力对比,光说以七千疲惫之师怎能战胜数万生龙活虎的荆州军呢?
并且,不像樊城的守军一样,有着高大雄厚的城墙为屏障,可以周旋数倍之敌。
七千江东兵马没有什么天时地利,只有平坦的原野,做为战斗的舞台。
在这种情况下,两军一旦交战,胜负很快就能分出来,而且江东军必败无疑。
要是依旧冥顽不灵的坚持一战的话,这次南征的三万江东精兵,一大半将会折剑沉沙在樊城城下,这是公仇称极为不愿看到的一幕。
公仇称不甘道:”目前只能改变策略了。”
吐出一口浊气,公仇称想了想,无奈道:“君理兄,鸣金收兵吧!”
说完这句话的公仇称感觉全身力量如同抽空一样,先前意气风发想要辅助孙坚一举拿下樊城,扬名立万。
现在都成为了镜中月,水中花,可望而不可及!
当初在宛城为孙坚出谋划策时,做出了吞荆襄的战略规划,君臣志在必得能够率领四万雄军,席卷荆州九郡。
但是不过一个月时间,从开始的稳操胜券,如今变得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全军覆没之危。
荆州北部重镇宛城,几天之内都能攻破,怎么到了樊城,却是连续五天没有攻下,还连连损兵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