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永谭见到自己的话引起了父亲的注意,淡淡一笑。
“父王,刚刚岑大人说了。是张让‘擅自调兵’;之后,更是违抗军令,和指挥使的兵马交战;最后,杀掉了两千战俘。这些事情,听上去,似乎确实是张让的不对。但我得到的情况却是……”
说到这里,袁永谭冷冷一笑,“张让身为二十四刀剑司之一的霜降司司主,同时兼任雁门郡镇守将军之职。他麾下原有一千三百名老弱病残,却是被他去劣留精,大力培养,打造出三千精锐!而整个过程中,却是没吃过我军部的一粒粮食,没拿过我军部的一件兵刃。试问,这样的军队,和私兵有什么区别?如此军队,又为何要听从雁门郡指挥使的吩咐呢?”
袁永谭说着,朝着在场不少将领看了过去。
“我知道在场有不少人都带过兵,那你们应该知道这句话,‘食君禄,报君恩’!我武王养着北方四州的将士,北方四州的将士才心甘情愿为我父王效力。可张让的麾下,却是一点儿雨露之恩都没沾上,却是要人家听你的命令,凭什么?”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一阵沉默。
就连袁绍初都觉得袁永谭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岑大人说是擅自调兵,那么请问,张让自己培养起来私兵,他自己调动,可有问题?”
“这……”
岑大人也知道,乱世之中,不少人官员和将领都有自己的私兵,而自己的私兵是不需要接受上面的管理的。
但同样,私兵也不可能得到军饷粮饷。
“刚刚岑大人又说了,张让违抗军令,和指挥使的兵马交战。但我却是听说,张让身为二十四刀剑司的司主之一,在雁门郡镇压江湖。雁门郡三个一流江湖势力,却是被他灭了两家,最后一家之所以没有被灭,就是因为这一家和兵马指挥使欧阳靖云交好。在霜降司讨伐之时,张让调派自己的私兵助战,结果遭遇到了雁门郡的军队。请问,到底是谁擅自调兵?又是谁在违抗我父王的命令,逾越做事?”
随着袁永谭的一声爆喝,岑大人吓得一哆嗦。
刚刚袁永谭说的事情,自己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而张让去雁门郡才一年多吧?麾下三千兵马将指挥使派去的五千精兵击败了。你们觉得是张让的错,我看到的却是只有欧阳靖云这个兵马指挥使的无能!五千人打不过三千人,若是北方四州都是这样的将领,以后战场上,还打个屁!所以,你觉得是杀掉了两千俘虏,在我看来,就是杀掉了两千个废物!而且岑大人不说也说了,过了几天才将人杀掉了。既然是俘虏,为什么不当时杀掉?这几天的时间,雁门郡的兵马指挥使欧阳靖云知道自己的手下在张让的手中,为何不派人去索要,为何不做积极的应对?”
袁永谭说着,朝着袁绍初一拱手,“父王,我觉得张让此人这件事情做的的确不对。身为将官,的确要听从上面的命令。不过我却希望多几个张让这样的人。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暴露出我北方四州的问题。我们不怕出问题,现在出越多的问题,我们就可以解决越多的问题。擅自插手江湖中事;一郡将军军粮军饷被克扣到一粒稻米都拿不到;五千精兵打不过三千私兵;兵马指挥使无力管理下属却还要请人在朝堂上颠倒是非。父王,我觉得我北方四州需要好好整顿了!同时,像是张让这样的人,虽然有错,但也有功。我觉得,错要罚!功要赏!有能力的人,要给机会!至少这件事情,我没看出欧阳靖云有任何一点值得称道的作为,至少这个人兵马指挥使的帽子,要先摘了!至于新的人选,我觉得倒是不如给张让一个极难完成的任务,当做考验。若是他成功了,雁门郡兵马指挥使这个位置,就是他的。反之,若是失败,也算是给他教训。让他知道知道轻重得失!”
“好!”袁绍初一拍手。
袁绍初也算得上是当世枭雄,之所以能成为一方霸主,除了袁家的底蕴和自身的能力之外,气魄也是很重要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