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兰溪一愣,心中顿时便是一沉,“可是眉儿?”她又问,这回语调却是艰涩了许多。
这事,流烟虽然并未参与什么,但却也是都知道的,又是从小在兰溪身边一道长大,最是了解她不过,看她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也是方才她一直未提眉儿名字的原因,若是兰溪不问起,眉儿的下场她也不愿说,就怕兰溪这般。“姑娘不必自责,说到底,也是眉儿自食恶果罢了。她死前能说出对不住月嫔娘娘的话,想必是心中已有悔意,这样于她倒也是解脱。而且,今日若不是因着姑娘,死的便不是眉儿,而是月嫔娘娘了。”
“是这样么?”兰溪却有些茫然,终是因着她,眉儿这才……
“姑娘想想,这事于眉儿不是死局,她背主在先,月嫔娘娘反倒还顾及着主仆情谊,给她留了一条活路,如今这样,不过是她自己的选择罢了。”
是啊!一样的事情,若是落在月嫔身上,那便是必死之局,但眉儿不一样,她尚云英未嫁,又只是一个宫女,进了安王府,哪怕是做妾,未尝不是一种恩赏。眉儿不是不明白,可她偏偏选择了这一条路,怕果真如流烟所言,是心生了悔意,过不去自己那一关罢了。若是那样,倒果真算得解脱。
兰溪的心里舒服了一些,脸色也不若方才难看,流烟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事之时,靖北侯何在?”如今月嫔显见已经是摘出来了,就是不知另一位被算计的是不是也安然无恙。
“姑娘大可放心。彼时,靖北侯正与和郡王喝酒呢!”
那这便是无事了。兰溪的心总算困落了地。毕竟靖北侯不管怎么说,都是师兄的父亲,她总得关心一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姑娘,奴婢听人暗地里议论,都说安王荒淫无德,哪堪为储君,难怪圣上迟迟不肯立他为太子了。”见兰溪脸色恢复,流烟又来了八卦的热情。
“流烟!”兰溪却是厉声打断她。“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
流烟抬眼,见兰溪神色间的责备和厉色,吓得一噤声,乖巧地垂下头,一脸认错地样儿。
兰溪顿觉无力,这丫头,还是早些交给别人去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