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可难说,他毕竟是沙老。具体的情况我和甲一还会继续打听,等确定后再告诉你。”他说完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疲惫甚至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轻声道,“你只管朝前冲,这些事我和甲一会帮你摆平的,有我们在,家里的事儿你不用担心。”
很多年后,我记得是2012年入冬后,我去北京八达岭扫墓,也下着雪。我站在一座不怎么起眼也不太气派的墓碑前放下了一本书。那年陶老头已经过世了,他是个很少露出笑容的人,大部分时间都特别严肃认真,而在当年我竞争507所所长的时候,却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而那也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他的笑容。即便是墓碑上的照片看起来那么平静,却又那么严肃认真。
他这一生朋友很少,我当初被他逼着看书的时候非常烦躁,有一次实在受不了这种枯燥的生活就向他抱怨。我问他,他怎么能一天又一天,年复一年地将自己关在书库里,每天都看枯燥的书本,那些书可都不是小说戏文,晦涩难懂而且有些内容字迹简直无法辨认。
我记得当时他是这么回答我的,他说:“有些人身边有很多人,他们看起来很快乐因为总是身处热闹的聚会中,但这些人中却未必有一个是对他真心实意的朋友。而我身边没什么人,在你们看来我是个寡淡的人,但我有一个最真心实意的朋友,那就是书。我从未将书本当成是负担,因为我就这么一个朋友。”
这番话我一辈子都记着,如陶老头这样的人放在社会上或许被当成怪人,但他的成就却是那些将他当成怪人的人一生都无法达到的。
2012年冬天,我在他墓碑前放的那本书,是我让渚幽用远古妖族的文字写成的《山野怪谈》,而从陶老头死后,整个江湖,再没有一个人能读懂远古妖文。
我在基地待了几天,钟八年才带人回来了。当时我正在密云水库旁钓鱼呢,冬天的鱼很懒,都不怎么咬钩,我坐在躺椅上也没想着撒鱼食,懒洋洋的晒太阳。
钟八年的车子停下来后,陆陆续续有人走了出来,听见动静的我回过头看去,瞧见除了钟八年之外,他队伍里的人看起来都受伤不轻。显然,狼林一战对他们的负担也不轻。我笑了笑说道:“哎呦,这不是咱们的地仙高手吗?怎么这么狼狈啊?”
钟八年听见声音后瞄了我一眼,眼神不善,问道:“你早就回来了?”
“呵呵,是啊,我又没去狼林。”我耸了耸肩膀道。
“看来我有机会亲自送你归西。”钟八年心高气傲,本身实力也够强,听不得别人讽刺他,对我的敌意更盛了几分。
我直起身子,笑了笑说:“有机会见高下的,只不过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我已经将契约交上去了,你也快去吧,我看你的人都快站不住了。”
钟八年眼神更加不善,似乎有对我动手的意思,刚朝我这里走了几步便听见后面的跟班说了几句,随后不爽地朝我瞥了一眼后进入了基地中。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