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邓宰又郑重道:“我以一个父亲的名义起誓,绝不会让佩兰出事。”
白玲珑愣了愣,突然嚎啕大哭。
邓宰将她抱在怀中,从前厅走入后院,将她柔弱的身躯置于自己怀中,坐上床榻。
白玲珑的哭声让他一阵阵揪心。
他看向墙边架子上的陌刀,宽厚的刀刃在初晨的阳光中透出一丝丝炫金光芒。
这柄重逾五十斤的陌刀,他已有多年未曾动用。
遥想当年,自己手持陌刀,杀伐战场,连人带马高达两丈,乃是战场上最凶厉的战神。
哪怕是面对凶悍的蛮族骑兵,一刀下去也是人马俱碎。
那时候杀人如麻,九死一生,面对着战场上覆压数里无边无沿的尸首,都未曾有过的恐惧,却在这一刻疯狂地涌上心头。
这个家,贤惠动人的妻子,落魄可爱的女儿......上天赐予了我邓宰最美好的东西,我真的能够保护好她们么?
“死,便死罢!反正我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她们了......”
邓宰在心里默默地说出了这句话。
白玲珑的哭声渐渐变小,本就几乎一夜未眠的她,又遭受方才那猜测的惊吓,早已如强弩之末。
痛哭发泄了一些感情后,她就猫在邓宰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邓宰拖着巨大的身躯,却用最小心翼翼的动作,将白玲珑的娇躯放在床榻上,然后自己也轻手轻脚躺上。
两人和衣相拥而眠。
与此同时,兴殷寺的菩提院中,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多日不见的【我不拆塔】。
他奉了邓宰之命,来兴殷寺住持妙灯处取法叶和佩兰在寺中不曾外出的证明,之后打听到了三人的住处,来到了菩提院。
姐夫和小舅子见面,自然有不少话好说。
【我不拆塔】对【我不打兵】的变化颇为惊异:怎么不过才这么几天,自己这经常不着调的小舅子,就变得沉稳起来了,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