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二撒了气,找回了些面子,骂骂咧咧地走回火堆那边,装疯卖傻地大骂起花生来。
阿苦像只虫子一样,手脚并用挪到了车厢口,她看着在车下白着脸拔出手臂上酒坛的碎渣子,内疚地问道:“你......你没事吧?”
躺在地上的花生愣了,似乎没想到一直戒备他的阿苦会主动跟他说话:“没事......就是被酒坛的碎片渣子扎住了。”
花生小心地往火堆处看了一眼,说道:“你快点进去吧!被他们看到就不好了。”
说完,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忍着痛起身,准备往来时路走回去。
阿苦越发内疚起来,她靠在车厢口,看着许久不曾见到的月亮,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行走中的花生一顿,也不见他回答什么,就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了。
火堆旁的人声依旧鼎沸,车厢外的明月依旧皎洁明亮,阿苦依旧靠在车厢口看月亮,而离去的花生去而复返,带着一大盘烤肉和鱼汤。
“断头饭?”阿苦看着他问道。
花生笑了一下:“今天没有粥,只好让你大鱼大肉了。”
阿苦难得地幽默了一下:“感谢您的大鱼大肉。”
花生嘿嘿笑了起来,他解开阿苦手上的捆仙索,说道:“自己吃吧,我今天可没力气喂你。”
双手重获自由,阿苦边活动双手,边问道:“你就不怕我跑了?”
花生指指她的腿:“脚还绑着,跑不了。”
“有道理”,阿苦伸手,从车厢某处拿了卷干净的绷带出来,说道:“把衣服脱了。”
花生看了看她手上的绷带,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护胸:“你想干什么?”
阿苦无语了,一字一句地说道:“帮,你,包,扎。”
花生摇头:“不用了,我上过药了。”
阿苦点头:“我知道。”
她伸手,从车厢盖上拿出瓶金创药来:“你用的那个太次,这个好一点。”
花生抬头瞄了一眼,不解:“你怎么知道上面有金创药?”
阿苦见他不动,自己动手扒他衣服,花生赶紧退后,表示自己来。
阿苦耸耸肩,说道:“我懂一点岐黄,闻到的。”
花生褪下右肩的衣裳,只露出半个莹白的肩头,点点头:“这样啊!”
阿苦见他一副小媳妇样,一把将右边的衣服扯了下来:“一只白斩鸡,害什么骚。”
花生小脸一红,小声嘀咕:“这前后风格转换的也太大了。”
阿苦瞪他:“你说什么?”
花生抬头望明月:“我说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阿苦麻利地上药包扎,顺便给那些只留了条印子的鞭痕也上了一些,反正不是她的药,爱咋用咋用:“伤口跟鞭痕都没什么大的关系,你这些陈年的淤青可以拿个热水袋子,每天多敷一敷,揉一揉,久了就会化掉。”
花生身上淤青遍布,或陈或旧,阿苦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花生将衣裳掩好,尴尬地说:“你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阿苦眼里的光闪了闪:“他们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
花生看着她的目光,沉默许久,然后才把原因说了出来:“我在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