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叫声在整个大堂回******子的撕心裂肺和男人的淫笑充斥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人心肉长,即使那姑娘自私地杀了自己的父亲,但见到她这番境地,大多数人还是流露出同情的眼神。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他们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闲余的力气去帮她呢?
将自家的闺女护得紧紧的,再给自己的脸上多抹点灰。
就当没看见吧!
就当听不见吧!
凡人皆有一死,这姑娘或早或晚都是要死的。
他们自己......也一样。
只是......只是希望这些人到时候能给自己一个痛快,不要让自己在死前受到那么多的痛楚。
满堂荼蘼音,有些人不忍直视,有些人却是看得津津有味。
头目们继续觥筹交错,一边欣赏着猪爷的卖力表演,一边色眯眯地在人群里逡巡,寻找着适合自己口味的猎物。
只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喝着茶,看着人,听着嘶吼,嘲笑着每个待宰羊羔眼中的懦弱,蔑视着所有屠戮者眼中嗜血的疯狂。
他就像个局外人,安静地站在自己的特等席上,欣赏着名为欲望的浑水,偶尔撩拨一下,然后静静欣赏着这盆浑水越变越黑。
在这里,在这个昏暗的客栈大堂里,他无疑是这场地狱盛宴的举办者,却摇身一变成了整群人中杀戮最少的一个。
除了最开始的一箭,就连那根指着他的手指,也是别人帮他砍下的。
从少女被他踹过去开始,他的嘴角就挂着一抹笑,一抹名为胜利的微笑。
多么美丽的一幕啊......
自己真的是太天才了!
胡闹?
哼!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咧到耳根。
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胡闹!
华曜一直在看人,也有人一直盯着他。
被徐老二拦在原处的阿苦,在他果不其然地赖掉允诺之时,就一直看着他。
他曾经对她说过,不能和强盗讲诚信。
所以对他这个人,阿苦一点都不会去相信。
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会露出那么沉重又哀伤的眼神?
仿佛一只被抛弃的小狗,频临死亡前终于想起要反咬所有人一口。
这个想法只维持了一瞬,就被阿苦彻底否决了。
那么冷血的手段,那么沉醉的笑容,俨然把自己当成主宰者的人,怎么会是一只自怨自艾的小狗。
他在草堆上放了把火,火烧得那么旺,他却还在那份挖苦草怎么这么容易就烧起来了。
他就是一个恶魔,一个身处大海却依旧嘲笑海浪不够清澈的恶魔。
凄厉的哭闹逐渐停止,姑娘喊的嗓子都沙哑了。
阿苦没打算救她,对于一个杀了自己父亲的人,阿苦不觉得她有救的价值。
但是她也没有退回去,如果其他头目也有染指剩下女子们的想法,那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将是最适宜阻杀他们的位置。
‘你真的决定了?’
一道爽朗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藏在捆仙索里的有求必应书依旧贴在她的手腕上,干爽的感觉让很久没有沐浴的阿苦觉得很舒服。
‘晚了就来不及了。’阿苦在脑海中回应着。
‘这么多人,胜算太低。’
‘低也无所谓,与其忍辱偷生,我宁愿奋力一搏。’
‘......如果失败,我会在最后一刻毁掉你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