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盘上的茶盏还冒着热气,阿苦端起其中一只小心地放在钱得意面前。
谈判被打断,钱得意心里有些不悦,但他还是扬起笑脸,一脸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阿苦福了一福:“我叫王阿苦,大人叫我阿苦便可。”
虽然姿色中等,性子却是很乖巧,钱得意点点头,看着她脸上暗红色的鞭痕:“你脸上这是?”
阿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一点小伤,吓着大人了。”
清刚神君冷漠的声音从长桌后传来:“她是这次命案的幸存者之一。”
钱得意身子一僵,他刚说被害人死的差不多,现在就有一个找上门了。眯成一条缝的眼里多了几分防备,笑容却是依旧和蔼,甚至还加上了一些父母官该有的愧疚和怜惜。
兜在华服里的圆手伸了出来,轻轻拉住小姑娘的右手,拍了一拍:“孩子,你遭罪了。”
“没有的事,比起其他人,我已经很幸运了。”
如果不是早已知悉他的真面目,阿苦真的会以为这位丰都都令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她适时地收回手,将另一只茶盏端到了清刚神君面前。
“你怎么过来了?铁心呢?”坐在长桌之后的清刚面容沉静,比起私下授武时的随和,现在的他多了一份领导者的威严和魄力。
阿苦双手抓着空了的茶盘,温和回道:“是我硬要过来的,将军不要生气。”
清刚清冷的眸里有不解,面前的藏青色桌布衬得他更加冷峻:“为什么?”
阿苦的声音不高,但刚好能让帐里的三个人都听见:“我是特意过来谢谢钱大人的。”
“谢我?”钱得意这回真的是惊到了,她和他素未相识,谢他做什么?
清刚心里也是一顿,难道阿苦认识钱得意?他思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
阿苦的嘴角微扬,眼神真挚:“大人可能不记得了,一年多前,您曾经送给阿苦一份很贵重的礼物。”
“礼物?”钱得意更糊涂了,自他做了丰都都令,收礼倒是收的不少,送出去的却是寥寥无几。毕竟放眼中原以及其他各地,能劳动他送礼的大人物真的是不多了,更何况一个未成仙的黄毛丫头,“阿苦姑娘是不是弄错了?”
阿苦摇摇头:“那么重的礼我不会弄错的。”
重礼?
钱得意思量了一下:“那你可以告诉我,我究竟送的是什么礼物吗?”
阿苦点头:“十三张大宅地契。”
地契?
还是十三张?
钱得意抄着手,还是想不起来,房屋这种东西他经常送,但都是送给身边的姬妾和一些子侄,这小姑娘他很确定是第一次见。
阿苦见他还是没弄明白,便直接说出了关键点:“您送给我的是拜师礼。”
拜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