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苦安心了,大胆地将麦子往圆圆身前送。
圆圆的胆子不大,但好奇心很强,她小心翼翼地摸了几下麦子上下起伏的肚皮,开心地看看阿苦和清刚,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清刚将她抱回来,重新交给火柴:“不过幼儿时期,还是得注意一下饮食和保暖,具体的你问火柴。铁心剩下的交给你了。”
说完,一边脱外袍,一边往金顶大帐的方向走。
想着今天又是水淹又是火烧的,阿苦心底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铁心:“好了,事情都搞定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大壮,你过来一下。”
大家重新忙碌起来,阿苦和火柴商量了下,决定先回营帐再解决麦子的食粮问题。
然后,阿苦就想起来了。
“铁心将军,我的海鸥您放哪了?”
“你说那只断腿的啊?哎呀惨了,我放在兵器架上了。”
“......”
在兵器架上吹了一天冷风的断腿白头鸥——将军,打了一晚上喷嚏,被阿苦确诊为流感之后,定定地盯了自己受伤的翅膀长达三个时辰左右。
“好了,将军,是我错了,不该把你忘在那里的。”
阿苦端着一碗羊奶,抱着刚刚睡醒的麦子让它舔。
刚出生的小麒麟最好得喝一个月的羊奶,这样它的身体底子才会好。阿苦不知道耀明天君什么时候才会来接自己,但好在羊奶并不是稀罕的玩意,即使她的钱包不够鼓,还是能确保自家儿子的伙食问题。
反正师父们都很喜欢小动物,又是难得一见的神兽,实在不行就寄养在耀明天君那里好了。
羊奶滋补,火柴给她和圆圆也备了两碗。小圆圆嫌味道重,所以她的份火柴特意加了清香的桂花,用来去腥,小姑娘喝的很开心,阿苦和火柴都很高兴。
唯一让她感到头疼的就是那天落单的将军,虽然它本来性子就不怎么热烈,但低沉到这个程度,就算阿苦不会鸟语,也能明白它对自己受伤的翅膀有多么的......追悔莫及。
它本来就是只自力更生的鸟,虽然少了一条腿,却比其他健全的海鸥来得更加独立,以及我行我素。就像话本里逍遥自在的浪子,仅仅凭着一对翅膀就可以四处走天涯。
它救她,她很感谢;她把它给忘了,更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将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阿苦这一次吧。”
单腿站立的海鸥,目光定定地盯着她,然后往下平移,冷冷地注视着整个头都快埋进碗里的火麒麟。然后打了个喷嚏,低下头吃自己碗里的小银鱼。
这是......什么节奏?
阿苦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她觉得将军刚才看麦子的眼神有点吓人呢?
就像被丁大壮嘲笑了麒麟名字的铁心一样,隐隐的透着股杀气。
难道将军把帐都算到麦子身上了?
一口气喝完羊奶的火麒麟舔了舔她的手背,等在一旁的圆圆欢呼一声,将麦子从她手里接过,小心地放在铺着柔软毛皮的地毯上,笑嘻嘻地逗弄起来。
将军冷冷的目光又瞟了过去,只是一眼,却足够让她了解事实真相。
原来如此。
阿苦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是嫉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