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陪你!他信誓旦旦。
言犹在耳,听琴人却已离去。
摇光摸着手中断成两截的鸢尾琴,嘶哑地哭了出来。
——
“你说,师兄他会见我吗?”南珍提着一个食盒,担心地说。
“放心吧!他的情绪已经好很多了,而且他昨天洗过澡,也清理过自己了,虽然会尴尬,但应该不会避而不见。”阿苦洗了澡,换了身衣裳,神清气爽地提着一袋子烧饼油条。
刚吃完早餐的麦子,就像一只大猫,舔着嘴边的长毛,尾巴一甩一甩,悠悠哉哉地在她们后面散步。
“要不还是算了,等他好点我再过去。”
阿苦拉回退缩的南珍,笑道:“这还是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南珍小公主吗?又不是头回见你家大师兄,干嘛扭扭捏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见情郎呢!”
南珍“呸”了一下,点着她的额头数落:“一年不见,你的嘴巴怎么会变得比我还坏!想当年,我家阿苦可是一个非常淳朴单纯的乖乖女,没想到......”
阿苦嘿嘿一笑,拉着她继续往前。
南珍没有挣扎,顺着她的意思继续往上走,看到她脑袋后的兰花花钿,笑得像个闻到腥味的狐狸。
“怎么了?”阿苦不解。
“谁送你的?老实交待,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阿苦不禁苦笑,“溪真师兄送的,是迟来的拜师礼。”
南珍皱眉:“什么拜师礼,那么晚才送!”
阿苦笑笑,不回答。
“那你的发型是怎么回事啊?”南珍笑得很八卦。
“什么怎么回事?”阿苦装糊涂。
“呵呵,你这个发型虽然漂亮,但是跟茄天真君的却十分相像。他是你接触过的人中,长得最好的一个,你会不自禁地模仿他,就代表你想要变漂亮,想要比以前的自己更加的大人,更加女人。我说的对吗?”南珍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像只小狐狸。
阿苦干咳两声,若无其事地答:“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噢?女孩子只有遇到喜欢的人才会想便漂亮,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中意的人吗?”南珍靠近她,妍丽的美眸近在咫尺。
淡淡的馨香传来,阿苦用手戳住她的额头,说:“没有的事,不要乱想。”
南珍看到她眼底的窘迫,刚要鼓起劲刨根问底,无奈路途已尽,小道尽头,宽敞的山洞已近在眼前。
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问清楚。南珍暗暗地想。
山洞前的平地上,有一人,抱着断琴,抬头看她,眼里泪珠未断,笑颜却是温柔如昔。
“南珍......”
手上的食盒“咔擦”一声掉在地上,南珍恍然未觉,她“哇”地一声,朝摇光扑了过去。
大大的怀抱依然如记忆一般温暖,却明显比以前清减了许多。
她摸着只剩骨头没有肌肉的手臂,小嘴一瘪,“呜呜”地哭了出来。
“师兄,你受苦了。”
脸颊凹陷,眼下乌黑的摇光摸了摸她的头,温声说:“让我家南珍担心了,不好意思。”
豆大的泪珠从眼里滑落,她钻进清瘦如柴的怀抱,抱得紧紧,深怕一眨眼,他就不见,又跑回山洞,过他醉生梦死的生活。
摇光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师妹,心里一片柔软。
“没事的,师兄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大手轻拍她的背,笑得比山花还灿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