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妙目流盼,先对着那绑在柱子上的秀才点头示意,又看了一下祈猛,盈盈施礼道:“拜见祈前辈。”
祈猛皱了一下眉头。眼前这白衣少女气质高贵不凡,一看便知出自江湖名门,兼且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来历,只怕是有为而来。
祈猛早年凭着“炼魂”刀闯荡江湖,天不怕地不怕。直至被“素心佛”出手惩戒了以后,又被江湖仇家追杀了数年,终于养成了诸事小心的性子。他外表粗豪,内里却正好颠了个倒。此刻见到沈天香来着不善的样子,他一时倒也不敢造次,拱手到:“江湖落魄的人物,‘前辈’两个字实在愧不敢当。不知道姑娘江湖上如何称呼?”
那白衣少女道:“不敢有劳前辈动问,晚辈沈天香。”
“沈天香!”祈猛和任天翔二人同时惊呼出声,直愣愣地看着这白衣飘飘的神仙少女。
沈天香的名头在江湖上实在太大了,“飘香仙子”、“凌波天女”……无论哪一个名号的背后,都牵扯着一连串堪称传奇的武林风云。她五年前出道,身份门派武功一切是迷,但她甫出道就独力破了“蛊残教”,之后又揭破了一桩危及少林掌门的连环毒杀案,几件功绩下来,“白衣沈天香”的名头已是震动了整个武林。即便是当了土匪的祈猛以及尚算得剑仙的任天翔,对她的名字也早就算得如雷贯耳了。
任天翔心知来了救星,紧绷的心弦一松,人也跟着舒坦了起来。
一阵山风吹起,沈天香的衣袖裙带被卷得翻飞乱舞,好似九天上的仙女在御风飞行一般。任天翔看得痴了,不由喃喃道:“好漂亮!”
冷不防脑中圣神邪声音响起:“刚刚有了点生机,立刻就是一副色授魂予的模样,你可真是愧对修仙这个说法。”
任天翔脸上一红,急忙反驳道:“圣人也说过‘食色性也’的话吧。何况我这只是‘餐秀色’而已,这是很风雅的事情!”
圣神邪知道任天翔这是狡辩,但好容易有希望活命,偶尔失态一下,倒也不能太怪罪任天翔了。便微微嗤笑了一下,不去理他。
这边祈猛拱手道:“原来是沈仙子大驾光临,祈某当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道仙子这次来,是有什么指教?祈某离开江湖太久,很多事都不清楚啦。”
“前辈客气了。晚辈此来,其实是为了两件事。”沈天香微微笑道:“其一,晚辈的一个姐妹前些时被前辈虏了去,晚辈这趟是想来讨还的。”
任天翔听她这么说,不由呆了呆,一转头去看那被绑住的落魄公子,才发现她眉目秀丽,竟也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想是为了旅途便利才作了男子打扮,不想却被山贼抓住,还被当作了兔儿爷。
这时沈天香的声音再度响起:“第二件,晚辈恳请前辈将这山寨散了,与晚辈一同前去府衙服罪。请恕晚辈斗胆直言,前辈杀孽太多,也该到因果报应的时候了。”
祈猛料不到她会这么说,一张黑脸徒然涨成了猪肝色,怒喝道:“祈某是看你长得不错,方才容你胡言。想不到你这丫头竟然蹬鼻子上脸,给我信口开河。出招罢!看祈某如何治你!”
沈天香听祈猛这么说,微摇螓首,似乎觉得这祈猛的提议十分不智。她缓步上前,却并不拔剑,口中淡然道:“前辈请赐招。”
祈猛此刻也是骑虎难下。他素知这沈天香的名头,知道这女子看似柔弱,其实乃是武林有数的高手,但他又不能在山寨兄弟面前丢了脸面,权衡利弊之后,觉得还是冒险一搏的好。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武林规矩了,大喝一声,“炼魂”舞起,重重罡风刀气顿时将沈天香裹在了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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