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陆,元京城,御书房内。
“承恩,这次你立了大功,你想让朕怎么奖励你?”萧然手捧一杯香茗,笑意盎然的看着下面的杨承恩,这次他仅带领一千兵马,便在一个月之内一连扫荡了三处匪寨,在朝中的风头一时无二。
“陛下言重了,为陛下做事是臣的天职,臣不敢居功,而且,此次剿匪行动还是多亏了王虎道友的帮忙,臣才得以顺利击杀匪首,所以,若论功行赏臣不敢一人独占。”杨承恩双手抱拳,朗声说道。
“哈哈……好!说得好。”这种话虽然萧然每天都要听上很多次,可是自这杨承恩的口中说出,他却是深感欢喜。
“你可知道,朕为什么派你去剿匪吗?还只给你一千兵马。”萧然喝了一口茶,颇有深意的看着杨承恩说道。
“依臣之见,原因有二,一是为让我这无名之辈能快速建立军功,以后能更好的为皇上效力,二是……”杨承恩说到这,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坐在上方的萧然。
“这里只有我君臣二人,但说无妨。”萧然一扬手让众太监侍卫都退下,等他们都走了出去,轻声说道。
“二是,大战在即,攘外必先安内,若是这些歹人在我元照国出兵时四处作乱,那后果严重,甚至可影响到整个战局,所以,必须尽快将这些匪徒一网打尽,就算不能完全消灭,也要设法招安,让他们没有疑心。”杨承恩侃侃而谈,将心中想法说出。
“恩,你说的很对,这确实朕的想法,不过,朕此次派你出战,却还有另一份心思。”萧然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杨承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可知道,你的战功越多,日后为你杨家正名的机会就越大?”
“这……”杨承恩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此番前来,不正是这个目的吗?”萧然转回到龙椅上,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光看着杨承恩。
“皇上都知道了?”杨承恩声音苦涩,低头说道。
“你的曾祖父‘天枪’杨宁,六十五年前犯上作乱,被在同朝为官的叶语风击杀于葬天谷,气候被查证据确凿,被当时的皇帝下令满门抄斩,但当时年龄最小的一个嫡孙,杨正外出游历,恰好逃过此劫,保住了一条命,而你,就是杨正的儿子,我说的可对?”萧然不假思索的说出了当时的这段秘史,显然是对此事了如指掌。
“是,家父的确是杨正。”杨承恩已经恢复了冷静,轻声回答。
“当时史料记载虽是如此。但这几日我反复思量,觉得当年那件事情杨宁可能是被人陷害,以他的地位,何苦要造反呢,当时的元照国还不是我那时候,可以说还是比较安定的。”萧然拿出一个小册子,翻到了其中一页,递给杨承恩,里面写着史官对此事的记载。
“皇上的意思是,可以为我杨家正名?”杨承恩也是颇具智慧之人,怎能听不懂萧然话中之意。
“这主要还得看你,历史终归是历史,被记录下来了,就抹不去了,但若你战功卓著,让群臣信服,在适当的时候,我就会将此事公诸于众,你声望越高,反对声也就越低,到时候,为杨家正名,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萧然笑了笑,说得颇为轻松。
“皇上的意思,臣明白了,臣一定竭尽所能,为国效力。”杨晨恩,单膝跪倒,恭声说道。
“起来吧,你我君臣一家,不用如此,朕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萧然摆了摆手,示意杨承恩退下,在他走出去的那一刻,身后传来萧然的声音。
“朕也希望你能明白,任何一个王朝,君王的一意孤行都是有限度的,君臣博弈于朝上,相互制衡,才是王道。”
杨承恩的身形顿了顿,却没有说话,低头走出门去。
“杨兄,你可出来了,都等你老半天了。”王虎老远见杨承恩走来,便大声喊了起来,丝毫不顾忌这是皇宫内院,引得众侍卫纷纷侧目,但一看是这样两人,便装作没看见一样纷纷走开了,谁都知道,这两个人身份特殊,就连皇上都要以礼相待,特别是杨承恩,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谁敢多管闲事?
“王兄,实在是对不住,有点事向皇上汇报,所以就耽误了。”杨承恩快步走来,抱拳歉声说道。
“无妨,我等你出来,就是想跟你辞行的。”王虎颇有些不舍之意,自慕容元被媚妖掳走以后,这一月来他与杨承恩并肩作战,渐渐有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王兄怎么如此匆忙,难道是有了慕容兄的消息?”杨承恩大感意外,唯一能让王虎挂念的,就是慕容元的消息了。
“那倒不是,我要去城外的广济寺去见位故人,然后便想要云游四海,一为修炼,二为打探小元的消息。”王虎刚才被三位国师叫去,跟他说广济寺有他的一位故人等候了多日,希望他能去见上一见,反正此间无事,他又不想进朝为官,于是便想出外云游,也好找寻慕容元的下落。
“唉……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王兄了,只望王兄有时间再回来看看杨某,也让杨某尽一份心意。”杨承恩并不是矫情之人,既然王虎心意已决,他自然不能强留。
“一定,一定,那我这就走了,杨兄保重。”此时这两人已走到皇宫之外,王虎大笑一声,便转身走了。
杨承恩看了看王虎的背影,也走向自己的住处,男人之间的告别,无需多言。
东大陆边缘地带,某山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