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搞定昭妤就已经是“炼狱”级别的难度了,这边还有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他现在感觉就连这病房里的空气都不那么通畅了。
“拜托了姐姐,麻烦你跟她解释一下,咱俩之间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臧小禾双手合十,眼神真挚。
“有什么好解释的啊,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啊。”秦筱河一脸无辜道。
“就是!”臧小禾一拍巴掌表示赞同,心说回去以后一定给你生活质量再往上提一提。
“不过就是让我睡他的房间啊。”
“......”
“给我买衣服化妆品什么的啊。”
“.......”
“每个月给我打生活费养我啊。”
臧小禾顿时想把脑袋砸进汤碗里。
他捂着青痛的脑阔,颤抖着伸出手:“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儿......”
“吃药。”昭妤的声音冷的令人发颤。
犹如丧钟般的声音在他耳边敲响,嫌疑人犯罪证据确凿,被判处死刑即刻执行。
大郎,该吃药了。
嫂嫂药都送到了嘴边,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死就死了!臧小禾把心一横,端起海碗就是“吨吨吨”一顿灌,咱身正不怕影子斜!黑褐色的药汁没了蜂蜜的掩盖后显得格外苦涩,但再苦也没有他心里苦,再涩没有他感情艰涩,心酸的眼泪直往肚子里咽。
男人真的好难,尤其是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时候。
他不禁想起了那首黄渤和沙宝亮演唱的《男人好难》:“快乐总是短暂,无路可退时要学会勇敢,有些泪水要笑着喝干,男人好难,做人好难,白天男子汉晚上汉子难......”
嫐。
但在灌到一半的时候,他隐隐见听见了银铃般悦耳的轻笑。
他放下碗,呆了呆,看着两个女孩儿笑得快要岔气的模样,虽然感觉自己滑稽像个小丑,咳心情却莫名灿烂起来......不,是烈日当头!
“你们两个认识?”他难以置信道。
两个赏心悦目的女孩儿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回答道:“不认识。”
仿佛仍嫌不够,她们将手臂轻轻搭在了彼此的肩头。
我淦啊....鬼相信你们两个不认识,但臧小禾的嘴角仍是不可自制地上扬了起来,没办法,劫后余生带来的刺激就是这么快乐。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他举起手对天发誓:“刚才我真的是无意识说的那些话......”
“跟我解释什么,反正我又不是你最喜欢的女孩儿。”昭妤揶揄道。
“其实刚才我的嘴和内心在一部分问题上并没有达成共识。”臧小禾一本正经。
“算啦,不逗你了。”昭妤哼哼:“具体发生了什么你自己看电视吧。”
说罢她摁开了遥控器的开关,新闻频道上滚动播出的新闻让臧小禾差点儿惊掉了下巴,他脸上的表情像是打翻的颜料铺,在五颜六色之间转化......看完之后他关上了电视,看向昭妤,后者朝他微微点头。
这些消息他在一时间还难以消化,自己只不过睡了一觉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他困惑道:“那为什么你......”
臧小禾的意思是为什么昭妤不在营地的医务室,而是出现在了医院里,还穿着护士的制服。
“因为这件事现在已经是全国轰动了,有很多向你一样的门.....咳,在拉颂都是有家庭的,所以大明寺的主持就把你们统一安排进了医院,顺便也让我来照顾你们。”昭妤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秦筱河,后者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小禾啊!你可算醒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乌殃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老达旦,后面还跟着姆妈,多吉,桑吉......反正家里有闲空的人基本都来了,大家手里拎着各种水果和慰问品,把病床围了一圈。
“记得喝牛奶。”昭妤隔空给他摆了个口型,一字一顿,指了指他床头柜的方向,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臧小禾点了点头,开始跟大家寒暄问暖,话题不一会儿就转移到了这次的灾难上了,在聊及经历爆炸时的恐惧时,每个人都忍不住想多说两句,就连一向木讷的多吉也发表了自己的肺腑之言。臧小禾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暖与美好。
他忽然回忆起刚才梦里母亲对他说过的话——“小心你身边的人,保护你所爱的人。”
保护心爱的人,大概泛指老达旦多吉这些家人,离离舟穆斯云这样的朋友,还有昭妤......那小心身边的人,又该小心的是谁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一场梦,但为什么他的记忆现在仍如此深刻......
突然他的掌心感到一阵刺痛,一回头看见秦筱河用凶巴巴的眼神盯着他,尖锐的指甲在他掌心划线。
一,二,三,四......
臧小禾立即心领神会,他微微摇了摇头,反过来在她掌心划了几道。
如此往复三四次后,秦筱河再次划线,臧小禾思考了片刻,轻轻握了握她的柔夷,表示同意。
第一届“生活费讨价还价”大会圆满落幕,参与的双方也终于对这次报酬的磋商有了较为满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