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申文学拒绝了他。
她说道:“再不向你家里人解释清楚咱们两个的关系,难道还要等着卢家为咱俩操办喜事吗?届时,豪华婚礼上高朋满座,然后新郎新娘却上台上,不好意思,这只是个误会,我们两个其实是假情侣,所以不能结这个婚,否则就是假夫妻了,这还像话吗?”
听起来的确不像话。
因为明天他和申文学的真实关系就会暴露,这反倒让卢明凯并不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杜云舒原本是睡着的,但是申文学和卢明凯长时间的电话粥让她醒了过来。她在被窝里将申文学的话都听在耳朵里,虽然听不见电话那头卢明凯说些什么,可也能根据申文学的话猜出个大概来。
等申文学挂断卢明凯的电话,重新坐回桌前打算继续码字的时候,杜云舒从被窝里钻出来。
听到杜云舒响动,申文学回头,见杜云舒已经在床上坐起来。她穿着睡服,头发披散着,一脸睡意惺忪。
“把你吵醒了?”申文学笑,“卢明凯约咱们明天去他家吃饭呢,说是他爷爷邀请的。”
“卢家老爷子邀请的是你,不是我,”杜云舒想要努力掩饰自己的失落,还是掩饰不住,所以她索性放任自己此刻妒忌的心绪,“明天我就不去了。”
“那个谁不是喜欢卢大少,梦想着嫁入豪门当少奶奶吗?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好歹去看看豪门别墅里的地砖贴的是不是金砖啊,也当是开开眼界不是。”
“你写小说需要素材,我不需要。”杜云舒并无猎奇的兴趣,她现在只有认清自己“丑小鸭”的本质后的无比失落。
申文学喜欢写作,所以她会逮着一切机会猎奇,当作是积累写作素材。上次有个女人到教育局办公室推销姨妈巾,申文学硬是从一堆俗物里挤出十分钟时间,听她说完了整个流程,然后愉快地将这位线下微商送走,并兴奋告诉杜云舒,下次在小说里写到有人推销姨妈巾,她保证不会胡言乱语了,每一个推销步骤都是有事实根据的。
这就是一个写作者的狂热特质。
“人贵有自知之明,就凭我不可能得到卢家人的认可,我甚至根本不可能打动卢明凯的心,所以我决定放弃了,收回我卑微的爱,因为我就是一个卑微的人。”杜云舒的话有自暴自弃的意味。
申文学忙从桌前起身坐到床边去,伸手捏捏杜云舒的小鼻子,笑道:“卑微的人也可以有卑微的爱,只要不碍着别人,你有爱的自由,也有放弃的自由,但都必须是甘愿的,而不是被迫。就像你此刻,你说要放弃,你就是被你的自卑心逼迫而做出的违心的举动,所以我要批评你。”
申文学说着像老师教训学生一样看着杜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