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晋州靠海,鱼虾鳖之类的海鲜极多。又新鲜又好吃,格外便宜。我每日吃得太多,已经长胖了一圈。现在就是你见到我,大概也认不出我来了。”
顾莞宁满眼俱是笑意,心情也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
看来,顾莞琪是真的过得很好。
“晋州有技艺十分精湛的工匠,会造足以容纳百人的大船。有胆大的商贾,便会乘这样的大船出海。只是航行时日太长,要两年左右才能回来。”
“听闻海的那一边,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人。他们有的长着蓝眼睛,有的长着黄头发,还有全身漆黑只见牙齿的人。商贾们出发的时候,带的是最普通常见的米粮铁器。带回来的,却是整船的黄金珠宝香料。”
“有勇气出海的商贾,只要能平安回来,便会成为一方巨富。”
“二姐,我也很想出海走一走增长见识……”
顾莞宁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你看到这儿,一定会皱眉头,责怪我不顾惜自己吧!可是,我生平从未有过这样的渴望,去做一件事。”
“这件事,我不敢告诉爹娘,也不敢告诉祖母。只在信中告诉你。你一定要为我守密。”
“我已经暗中让人造船,招募擅水的渔民,准备出海。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出发了。你可千万别恼。实在生气,也等我回来了再责怪我。”
胡闹!
顾莞宁霍然站了起来,眉头紧皱,手中紧紧攥着信纸。
信的最后一段写着:“人的一生,不过短短数十年。想做的事,便该趁着年轻的时候去做。哪怕失败了,也可以从头再来。我不想让自己有遗憾,在半年前便做了出海的决定。”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重自己,平安回来。”
……
萧诩归来的时候,顾莞宁正沉着脸生闷气。
萧诩略略有些讶然:“这是怎么了?在这宫中,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招惹皇后娘娘?”
往日这样的俏皮话,总能搏得顾莞宁一笑。
今日,顾莞宁却赌气一般,将头转到了另一侧。
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萧诩也收敛了说笑之心,上前揽住顾莞宁的身子,轻声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来给我听听。总这么绷着脸生闷气,对身子可不好。”
顾莞宁闷闷的声音传来:“四妹写了信来。她之前要做生意,也就罢了,有郑统领看顾,总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她这一回却太任性了。竟学着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大胆商贾,造船出海。这一去便是两年!”
“海上少不了海匪之流。她一个女子,身边只有几十个护卫,这样出海也太危险了!”
什么?
萧诩一惊:“这个莞琪,胆子也太大了。现在让人去拦还来不来得及?”
顾莞宁轻哼一声,声音里满是恼怒和担心:“她在半年前便暗中筹划出海一事。这封信至少耗时十几日,才能到我手中。此时她已经出海了,谁能拦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