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本客气谦让,老儒哈哈一笑也不再多里,当下与悟本共同入座,转过头时对着陆正好奇问道:“陆小友……呵,无妨无妨,这称呼老夫觉得最是合适,都是行走天下儿女何必在乎这等小事,你也莫唤我前辈,称一声先生便可……我倒忘了问你,莫非你当年机缘所在是那道清仙门?”
陆正呵呵笑道:“不错,我如今确实是道清门弟子,说来惭愧,实力低微,有点辱没师门了。”
“哈,何来辱没之处!”老儒双目精芒一闪,微微摇头笑道:“老夫行走天下多年,虽说所学驳杂不精,但于相面望气还算略有心得,如今观你气象面堂都是上乘之色,啧,只怕你不但修为不浅,甚至连机缘都要比别人强上几分,呵,日后若是无甚巨大变故,你这修道之路怕是要让别人望尘莫及呀!”
陆正苦笑连连,忆起这近十年修道之路艰辛,虽然其中机缘一项与老儒所言有些吻合,但其他一切却不敢苟同,他暗中苦涩,那老儒却是又捋须笑道:“你既然拜在到道清门下,那不妨让老夫猜上一猜你所拜师尊是哪位真人……星河峰,‘剑仙’丈天七?”
陆正微微一怔,“剑仙”说法他头次听闻,当下愣了片刻后才开口道:“确实如此,老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只是这‘剑仙’称呼……”
“哦,呵呵,这是我们这些行走俗世凡间的普通绣着对他的敬称,你们不知实属正常。”老儒呷口茶水,轻轻吐息,乐呵道,“我就说嘛,当年西北之事,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大事发生,后来听说是正魔交锋大战,有道清丈天七这等神仙人物参与斗法,料想你若真在其中获得机缘,那八九不离十就是与他有关了,不过,我还没听你过完,我当年赠你那枚符坠到底如何救了你一命?”
陆正苦笑叹息,当着众人的面将当年细则讲述一遍,还有后来远上道清门机缘,至于往后弥罗红果、面壁思过等都没有过多提及,临末只是加了一句真挚感谢话语:“……若非当初先生所赠符坠,只怕我早已死在魔教恶人手中,如今一切缘法皆由初始而来……老先生如此大恩实在无以为报,日后若有需要我陆正之时,晚辈一定竭力以死相报!”
老儒轻笑摆手,浑不在意,“机缘所在罢了,何至于此……我只记得当初季阳城瞧见你这娃娃时,瞧着你好像根骨资质俱是上佳,所以才有赠符一事,不过如今看你修为虽然不错,但似乎资质根骨却有所缺陷,老夫本来还奇怪是何原因,没想到你当初居然经历了此等变故……还真是祸福相依,世事无常啊!”
老儒在这感概万千,那边柳依依突然轻挑柳眉插嘴道:“我说这位老先生,您过来这么久好像都没有告诉我们您的尊姓大名吧?”
柳依依一只手撑着下巴转过头来,老儒面上笑容瞬间凝固,随后狐疑满布,最后在陆正等人一并好奇询问的目光注视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却是不曾做过介绍,当下尴尬万分干咳了两声,抱了抱拳,“真是年老糊涂,见谅见谅,是老夫失礼了……人称南阳子,江湖术士,勉强算是一介散修,相面说书,行医救人,只为踏遍中土河山,呵,若不嫌弃,各位唤我一声南先生便是。”
“南先生?哼,你骗人!”觉空小和尚忽然站在椅上双手叉腰啐喝道:“这一路上你用的明明不是这个名字!”
觉空小和尚语出惊人,众人一时愕然,而后目光便都聚在了自称“南阳子”的老儒身上,只见老者冲着小和尚吹须瞪眼,忿忿说道:“你个小光头!如今虽然是各地修士结盟共御外敌,但想借机猎财夺宝的恶人大大有之,我这一路若不小心谨慎行事,只怕咱们两个早就变成了别人刀下冤魂!”
小和尚登时无语,悻悻坐回原位,好不羞臊,其他众人皆是释然一笑,明白了其中意思,陆正微笑摇头,侧目瞧着小和尚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鼓鼓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