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轩辕北辰?!”
话刚出口,吞天老头猛的摇了摇头,连连摆手,“不可能!当时轩辕北辰就在吞卢城内,正道修士哪个不能作证?若他真是凶手,那吞卢城内又是何人?”
昭狂之冷冷一笑,道:“早有传言,轩辕北辰修为臻趋化境,返璞归真,此次大战你我也都见过他,你可曾感到一丝气机显露?若非气度还在,只怕是与凡人无异,既然如此,那轩辕北辰大可以以假乱真,放一具化身在城内,至于他自己,嘿,只怕东荒丘地上的悍然出手,没有比他嫌疑更大的了!”
吞天老祖一时惊愕难言,好半晌才稍有回神,却依旧缓缓摇头,深有疑虑:“化身之说倒是可信,但他有什么理由要杀丈天七?真如影息情景之中所言?我可不信,要是没有天大好处,他何至于行此险招?”
昭狂之神态慵懒,背靠宽实霸王软榻,道:“他对丈天七所说理由为何不可信?丈天七一日不死,天下门阀便一日不得安宁,纵有无数修士仰慕钦羡,但与各派而言无不压力甚大,我们圣教自不用说,那沧澜阁与普陀寺皆是传承久远的门派基业,如今却被一个立派万年的道清门压在头上,这几百年间更是事事唯道清马首是瞻,普陀寺和尚心思清净或许并无躁动,但似沧澜阁这般实实在在坐镇南疆的霸主怎愿意长期忍受?况且轩辕北辰本就是野心之辈,这些年南疆异族被他压迫甚重,阁内‘倚兰亭’又是人才辈出,四大战部也是愈发让人心生畏惧,既然正赶上这等大乱诗句,他若是还不趁机崛起那有的等到那日时节?”
吞天老祖静静听他说完,良久之后才吐息凝声道:“你虽然言之有理,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堂堂丈天七竟然死于这等拙劣理由?呵,实在恕老夫不能释怀啊……”
昭狂之眸中精芒四射,嘲讽道:“我料到你这老狗就是这般心思,罢了,反正你也不信,我也不跟你说些无用之辞了,这件事日后总会有真相大白,不说道清众修士,便是方大同、连于非两日内就不可能善罢甘休!”
“哦?”吞天老祖眉梢一挑,“我从正面海潮战线回撤时似乎并没有瞧见他们两个……怎得,你可是另有安排?”
昭狂之哈哈一笑,手掌轻拍巨椅扶手,“非是我有何安排,而是他们二人另有计划!我既然怀疑那轩辕北辰身份,自然会多加留心他的举动,早在那日之后我便派了十几只通神傀儡四处布线监视,没想到还没发现轩辕北辰有何异动,倒是先看到方大同和连于非的联手布控——他二人只怕也是如我一般猜测作想!啧,真是一出精彩好戏,可惜不能亲临观战……我估计这个时候,轩辕北辰就要快露出马脚了!”
吞天老祖神色一动,“若真如你所言,那正道内乱岂不是近在眼前?”
昭狂之点头笑道:“话是如此,但轩辕北辰隐忍多年突然发难,恐怕并非只是方大同、连于非两人可以应付,即便他们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只怕也是他二人落难一刻!”
此言一出,吞天老祖悚然动容,旋即神情一凛似有所悟:“难道轩辕北辰已经有所察觉,反而将计就计要将方大同与连于非一并斩杀?这……怎么可能?他啥丈天七或许别人并无确凿证据,但此次陨落两名大能修士,倒是他再如何伪装也难有辩言啊!”
昭狂之以肘撑椅,宽厚手掌摸着下巴,微眯眼眸中忽然多了些许冷冽寒光:“后事之事尽在人言,只看他如何处理而已,我十几只通神傀儡一路追踪,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底牌!”
吞天老祖莫名叹息,目光看向昭狂之,幽幽道:“昭狂之,你对此事这般笃定,绝非只凭个人猜测吧?老夫好奇,你何时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人手?”
昭狂之登时一怔,随后笑容玩味直视过去:“果然瞒不过你……人云‘言多必失’,看来我还是废话说多了些,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要叫你这老家伙心甘情愿跟我做事也需一些底牌手段,今日便先告你一二……莫说是沧澜阁,即便是道清门那里也有本宗弟子!嘿,至于其他地方,想必你吞天一定心知肚明吧?”
吞天老祖已然吃惊不小,好半天才嗫嚅开口:“你……怪不得当初与海族蛟王相约之时,你对救出那蓝鲸圣王胸有成竹,原来是早就做好了伏笔暗手……”
昭狂之抚椅而笑,正欲开口,陡然间手臂一僵面色顿变,下侧吞天临走似有所感,抬头看去:“怎么了?”
“我的通神傀儡被毁了!”